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缀,身上浅淡的一袭月华裙,正是焱妃入宫侍疾的胞妹乔小姐。望着梅时雨与曲玲珑分头而去的背影,乔小姐若有所思。是夜,容渺夜访御书房,请求北帝准许其回归故国探望亲眷。北帝当场将其请求驳回,并扣留一应其传出宫外的书信。次日,容渺手捧新做的绣活出现在昭德殿外,希望北帝收下她的心意并准许她回国。北帝称有政务要理拒绝召见。第三日,北帝宣召容渺侍墨,只一炷香时间,就有人瞧见容渺掩面而出。第五日,容渺亲手做了糕点,在北帝殿外跪候。北帝与罗小媛通宵饮酒作乐,容渺在丝竹声中跪了整夜。第七日,容渺拦住去往御书房的罗小媛,请求她帮忙向北帝说情……被罗小媛婉拒。第十日,容渺被皇后训诫,罚禁足一月,不得接近陛下半步。在这十天当中,容渺一反常态,早令阖宫震惊不已。这南国郡主到底想干什么?就在容渺努力地求见杨进而不得的这十天内,后宫发生了几件大事。先是司礼监总管梅时雨在出宫途中遭人伏击重伤,皇后追查之下,发现事情牵连到新来的清河郡主身上。接着黄美人跳出来告发清河郡主与梅总管有旧。皇后低调查问,在清河郡主身边宫人口中逼问出其二人旧事。皇后不敢隐瞒,将此事告知北帝。北帝没有亲自审问,听了吴松复述,淡然令道:“由皇后处置吧。”皇后即刻将梅时雨下狱,将清河郡主打入冷宫。三天后,告发此事的黄美人暴病,卧床不起、人事不知。一时之间,后宫人心惶惶。这一件件事情背后,似有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在策划筹谋,北宫虽表面上吵吵闹闹不曾平静过,可任谁都不曾翻起太大的浪花。北帝宫妃加上清河郡主共十二人,这是第一回有宫妃被打入冷宫,第一回有人突然“暴病”。九月初,秋风萧瑟,满目悲凉。容渺终于收到入宫后第一封家书。“……家中诸人俱平安顺遂,勿念……”父亲亲笔所写,盖着镇北侯的赫赫印章。可这是真的吗?家中人当真无事?曲玲珑分明说,容家出事了……她真的好想回去亲眼看一看。可是杨进不许!杨进偏偏不许!她若派人回去,一来一回,就是一个多月,她怎么等得了那么久呢?一颗急切不已的心,再也不能安定下来。她疯狂地念着家人,念着故国的一切。她要回去,要回去跟家人在一起,而不是被困在这宫墙之中,与这些女人争斗!杨进不肯见她,她自有办法迫他相见。他不是任由她自生自灭么?那就让他知道,她自有办法让他的后宫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罗小媛的父亲罗之义接连高升,如今俨然北帝身边第一红人,北帝继位后开始培植新的势力,罗之义便是其一。罗小媛在后宫越发得意,隐隐有与焱妃分庭抗礼之势。九月十二日,皇后奉北帝之命在御花园设秋宴,赏菊吃蟹,给罗小媛贺生辰。这天,禁足中的靖安郡主盛装而来,为免扫兴,皇后不好出言斥责。北帝与后妃同乐,饮了数杯,因前朝事忙,暂留片刻便即离去,靖安快步跟从,在甬道拦住圣驾。“陛下还要避我到何时?”杨进蹙眉:“吴松?”吴松为难地摆摆手,招两个内侍将靖安郡主拖住,小声劝道:“郡主,前些日子发生了好些事,皇上心里不痛快,您行行好,别惹皇上了……回国的事,是不是迟些待皇上心情好些再提……”“……”她不是没努力过,她试过哀求、讨好,“请吴总管转告陛下,从今天起,靖安再不会客气的了……”吴松一时没听懂,赔笑道:“郡主别说气话……皇上待郡主如何,小人是瞧在眼里的,您看如今后宫谁人敢找郡主的麻烦?那清河郡主,早被发配冷宫里去了。她如何待郡主的,皇上嘴上不说,心里可都明白……”第75章毁容冬月初七,南国镇北侯府领卫唐兴文从北宫正门送入正式拜帖,以亲眷身份求见靖安郡主。北帝在昭德殿配殿阅澜堂接见了唐兴文。容渺来时,雪落了一身。连披风都不及解下,急问,“唐领卫接到我的信了?我父亲母亲如何?休要拿一切安好来骗我,那曲玲珑不至胡乱拿这事来诳我,数回家书中,早发现父亲闪烁其词,请唐领卫千万与我实话实说!”唐兴文苦笑:“如今郡主,怕是要称属下一声姐夫了……”容渺怔住:“什么?”“今夏,属下蒙侯爷不弃,被招为婿,已与侯府二小姐成婚。”“二姐嫁了你?”容渺十分意外。前生,二姐一辈子与那庞少游纠缠不清,抑郁成疾,独自死于城外庄子里。今生,二姐平安诞下孩子,竟改嫁于唐兴文?“是!”“那庞家……”以庞少游的性子,不会眼睁睁瞧着前妻改嫁的吧?他可以不要容华,却不能让容华好过。他就是这种人!否则前世容华也不会那么凄惨。“庞家……来闹过几回,说是要夺回宝儿,属下拦着,没让他们得逞。原捐了官,准备去余姚做团练使,带同二小姐和宝儿一路,谁知趁属下不备,庞家上门抢人,宝儿被夺了去,二小姐……伤心不已……”“那我父亲呢?有我父亲在,谁敢上门抢人?你说实话!我父亲他究竟怎样了?家里需你支应门庭,定是我父亲有事!你不要骗我,与我说罢!别忘了我信中是怎么叮嘱你的,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一样是寝食难安,别以为瞒着我就是为我好!”容渺有些激动,伸出手猛地将唐兴文攀住,不住摇晃。杨进走近她,按住她肩膀,无声给予安慰。南国内的事,是他一时疏忽,怎想到那个令北军闻风丧胆的镇北侯说倒下就倒下去了?他不愿放她回国,却准了唐兴文入宫,这已是变相在向她示好,不知她懂不懂得……容渺显然并不领情,她一把甩开杨进的手,“唐兴文,你说啊!”唐兴文垂下眼眸,低声道:“侯爷自打去岁战后,身体就大不如前。广陵王……”他抬眼,觑了杨进一眼。适才这事他与杨进说过,杨进没说不准他复述给容渺知道,可若说出来,难保容渺不会将矛头转到杨进头上。这对容渺并不是好事。可他答应了容渺要说真话,他来北国,也是想找容渺拿个主意,如今的镇北侯府,就只是空壳子,早已不复当年。杨进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绪,他站在容渺几步外的地方,默了片刻,然后开门走了出去。容渺不需要他,容渺更需要的是里面那个姓唐的……阳光照在脸上,却照不亮他的表情。杨进露出苦笑,制止住上前来欲打招呼的吴松,就那么静静地立在檐下。里面传来容渺压抑的哭声。杨进觉得心中某个角落痛如刀割。一切是他的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