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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韩妈照打不误。韩爸也加入了电话轰炸的队伍。韩妈听不进去的话,韩爸就打电话给韩子夜,让她当传话筒。韩子夜绝望极了,拉黑自己的父母,算是不孝么?谢天谢地,最近几天,总算是消停了。恢复了正常作息的韩子夜,一点也不好奇其中的缘由。毕竟,好奇害死猫的道理她懂。只要两人不再吵架,世界和平,他们做什么都可以。可当她上网看到最近的一则新闻,内容是她妈成了梅林国际新任的总经理的时候,她脸上的面膜掉在了平板上。韩子夜赶紧抓起手机,心急火燎给韩妈拨了个电话。那头刚接通,啪嗒一声响,韩妈手拿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她笑着说:“都说爱哭的小孩有糖吃,能作的女人有人哄,这句话可是真理。我跟你爸闹得翻天覆地,他为了哄我听话,给了我那么大一颗糖吃。”韩子夜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管:“妈你喜欢当演员,为什么不坚持一次?生意的事,你一点经验都没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么?”韩妈慵懒答:“离得那么远,你把自己管好就行了。不会做生意,我可以学。但我不能再继续傻下去。mama已经四十多了,你爸万一哪天不要咱娘俩了,我连上哪儿哭去都不知道。我得抓紧,为自己争取点利益。”“可梅林的那几个商业地产的项目,还没正式启动就惹了不少是非。政策在变,地价也在变,你这种新手接手,就是滚水煮生鸡蛋,准得炸开。”到时候,输得一塌糊涂,面子不是面子,里子不是里子,韩妈根本不知道怎么收场。韩妈一点都听不进去:“你懂个屁,才喝了没多少洋墨水,就看不起你妈了?”韩子夜讪讪闭上嘴。做父母的,总觉得自己比孩子懂得多。即使有一天,孩子长大了,比他们强了,他们也绝不愿意承认。挂上电话,韩子夜受到惊吓的心也渐渐归位。劝了没用,她就不会再劝第二次。韩子夜对待感情,一直比较理性,就是对着自己的亲妈,也很少撒娇粘人。韩妈总是抱怨韩子夜跟她不亲。其实她说得也不错。小时候,有什么心事,韩子夜宁愿跑去跟保姆阿姨讲。长大以后,她慢慢学会有事自己解决,无论对错,她都会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后果。而别人的事情,她也不会去过分干涉。窗外正静静飘着雪。这天是新年的前一天,这种日子没有集体活动,基本都是一对一发展jian/情去了。就连韩子夜在内几个准备晚上去看大苹果倒数落地的单身狗,也因为天气取消了行程。姜辛从早上就不见人影,也不知跟谁约会去了。韩子夜一个人中午吃了碗泡面。这是她唯一拿手的中餐。没有太阳,天黑得更快,她按了几个吴泽凯的来电,套上羽绒服,穿上雪靴,溜达着走出门,上了车。路上,铲雪车不知疲倦地工作。大路上没有积雪,只是拐到小路上的时候,因为雪太厚,车子难开一些。韩子夜把车停在麦洛家门口。她在车上补了补妆,下车去敲门,不出所料,人没在家。她一点也不着急,又拐回车里,关了雨刷,开着暖气,捧着手机,先把吴泽凯给屏蔽,然后悠哉悠哉跟大家聊起天来。边聊边等。她想不到,麦洛这会儿根本没在纽约。前一天傍晚,他接到电话,上次病养好后就去加州朋友那里打工的麦爸,因为车上有大/麻,被警察抓了。麦爸的朋友说,尽快过来,要交七千块,才能把人保出来。挂上电话,麦洛坐在马路牙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两天前,他刚还上欠韩子夜的最后一笔钱。他还安慰自己,无论麦爸在朋友那里能不能挣到钱,起码能顾着自己生活,让他也喘口气。谁知道,他还是小看了自己的亲爸。这简直是无缝衔接。从马路牙站起来的时候,麦洛有些头重脚轻。还没到发工资,周围的朋友也因为麦爸的缘故,没人愿意借钱给他,他只好把主意打在他那件可怜的固定资产上。到车行卖了车,换了八千块。因为没时间讨价还价,他明显吃了亏。连夜赶到加州,办好各种手续,把麦爸接出来,已经是下午。加州太阳好,照得麦爸满头是汗。麦洛蹙眉,盯着麦爸一言不发,样子吓人。麦爸嘴唇一哆嗦:“威廉,我是冤枉的。车是别人的,我就是借来开开,方便给老板送工具。天晓得他车上有什么!”麦洛半天说:“你最好说的是实话。”麦爸一个劲点头,点得腰都弯了。“你要相信爸爸。”麦洛偏过头,长吁出一口气。一个专业坑儿子的爹,居然说出信任二字。多可笑。麦爸那个朋友赶过来。为了表示感谢,请吃饭是免不了的。可那个朋友一点都不客气,把麦爸他们带到一家非常高档的日餐店里。朋友是麦爸打工的老板,麦爸一个劲儿夸人有钱,仗义。阿谀之态,像极了香港电影里的擦鞋仔。那人照单全收,只碳烤和牛他一个人就点了三回。结账时,麦洛看了眼账单,口袋里的现金不够,他拿出仅有的一张信用卡。他的信用卡额度不高,除去这月日常开销,剩下的余额刚够付这餐的餐费。出了饭店,趁那个朋友去取车,麦洛一把拉住麦爸的胳膊,说:“你跟我回去。”麦爸挣了挣,没有挣开。麦洛压着嗓子,气极了咬住后槽牙说:“跟我回去!”那个朋友车开过来,冲着父子俩按了按喇叭。趁麦洛松懈,麦爸赶紧脱身,弯腰钻进了他朋友的车里。车子开走,麦洛握拳,重重砸在饭店的外墙上。鲜红的血倏地涌了出来,钻进墙上的砖缝里。麦洛两手抱头,绝望蹲了下去……麦洛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买车的钱除去保释金和这样那样的手续费,再加上飞机票和车票,如今已经所剩无几。没有车,他出了机场坐地铁,下了地铁转公车,下了公车,还要走十几个街区才能到家。车道的雪有铲雪车清理,但路边的人行道,却需要住在路边的居民自己铲开。这会儿是晚上,没有人出来铲雪,麦洛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后来,他索性走在车道上。一辆车没熄火开着暖气,被铲雪车推到路边的雪埋了一半。那车麦洛认识,上次韩子夜来的时候,开的就是这辆。车里的人手机滑到座位上,像是睡着了。他弯下腰,敲了敲车窗。车里的人惺忪睁眼,对着车窗外一头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