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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接触部队上的事情很少,并不了解其中的差别。哪里会清楚,一字之差,对女人来说是天壤之别。更不会知道,这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来说,是多么现实的一个打击。“他…当时很难受吧。”她声音艰涩。吴小俊点点头,又摇摇头。事情过去也有三四年了,当年的细节吴小俊记不太清,只记得哥当时喝了很多酒,大醉一场后,日子照常过。再后来,听说那两人有了孩子,生活美满幸福,再次提及时,周进也觉得那女人的选择没有错。只是其中的隐忍和苦涩,就不得而知了。方璃呐呐无言,胸口阵痛,“那哥为什么会转业啊。”吴小俊静了许久,大抵是在思索怎么告诉她,脸色不太好看。“……他受伤了?”她暗暗揣测,眸中满是关心。【腰椎横突。】这四个字吴小俊编写了很久,才把手机屏幕转给她。上半年在某渔岛护航刚立的三等功,眼看着要去军校进修,下半年却因病情不得不退役。吴小俊每每想至此,都不由替他苦笑,也幸而那个三等功,像哥这样的士官才有转业的安排。只是一转业,女人就离开了。选择了顶替他的好兄弟。再后来……世事难料。方璃盯着那四个字,轻咬下唇,一时无话。外面雨势稍小,天阴沉沉的,雨丝滑过玻璃,升起一团雾气。吴小俊看着她的脸色,忽的意识到哪里不对,快速而生硬地比着手势:【你、你不要嫌弃哥。】【他很不容易的。】他眉眼垂下,神色有愧疚,点点自己胸口,【一直要照顾我,都…都是被我拖累的。】“我怎么会嫌弃他呢。”方璃定了一会,幽幽地望向窗外,搅拌着有些凉意的粥,“我比你还心疼他。”“好心疼好心疼他。”她口吻认真,尾音带颤。吴小俊一顿,蓦地抬头看她。少女唇角挂着浅浅的笑,笑容有些哀伤,灰蒙蒙的光穿透玻璃落在她颊边,能看清脸上细小的绒毛,眼神柔和,宁静,却又异常坚定。吴小俊看得有些呆,半刻才回过神,松了一大口气,低下头喝粥。这次遇见她,哥是不幸的吗。又是幸运的吧。那一瞬,他脑海里跳出这个想法。——自此之后,周进又没了音信。像是一个轮回,轮回的结束,两人重新回到起点,没有任何瓜葛。一切都缓慢而机械地前进着。这夜方璃又失眠了。她躺在床上,盯着空白的天花板,翻来覆去地思索——哥为什么就不愿迈出那一步呢。他明明……就动了心啊。方璃脑海里一遍遍过着小俊的话,像是读懂了许多,他的苦衷,他的辛酸……还有无奈。许久,她侧过身,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盯着窗口,发出一声压抑叹息。窗纱没有拉紧,露出一道细细长长的缝隙,夜色清冷,初冬的风吹来,透来阵阵寒意。他离去多久了?……一个月,两个月?日子过得忙碌且麻木,方璃拿起枕边的手机,看着日期。竟然一个半月了。这些天也没有什么消息。她打开短信页面,手指往上滑着。她给他发过不少短信,一天一天,有早安,有晚安,还有些琐琐碎碎的问候。他一条都没回复过。绝情又冷酷。方璃看了一会,心底愈发难受,那种被拒绝的痛楚依旧存在。她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棉被拉过头顶,闭上眼睛强行入睡。次日清晨,她顶着严重的黑眼圈,恹恹地走进画室。坐在自己画架前,掏出手机看了几秒,又失落塞回去,拿起画笔。可与她低落心情不符的是——整个教室都沉浸在一种奇异的欢喜中,同学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这种喜悦让方璃完全摸不着头脑,她坐在靠着暖气片的角落,格格不入地画画。直到傍晚下课后,她才知道这种喜悦从何而来。陆思思坐到她对面,兴高采烈:“你不知道么,咱们要去写生啦。”“啊?”方璃愣了下。“你真不知道啊?”她看着快瘦脱形的方璃,担忧问:“你最近怎么了?”“没事。”“还在因为你那哥哥难受?”陆思思不了解具体情况,只知道方璃这些天心情很低落,稍一想,便猜得出来。“……嗯。”方璃没想隐瞒好友,但提及到周进,脸色更差。陆思思妥帖地没再说,回到先前话题,说:“咱们每年不都去写生嘛,今年也订下来了,就在下个月初。”“什么?”方璃完全不知情。她心里暗算着日期,周进说是一两个月,按理说现在应该回来了,估计是被什么延误了,她这边又要出去……“这都通知一个多周啦。”陆思思无奈。“去哪儿?”“你终于有反应了?”陆思思定定看了她一会,提及写生地点,她又有点不爽:“好像去什么……鹅庄。”“那是哪儿?”方璃其实并不太关心,只是顺着问。陆思思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好像是一个很多鹅的村庄……?”她有心逗方璃开心,可后者却毫无生气,瘪瘪嘴道:“反正不想去,没意思。”“不过出去走走还是很好的,对吧?”她看着方璃忧愁的小脸,“你也调整调整吧,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嗯。”方璃轻轻应道。强求不来的,她知道。只是一想到他那些辛酸往事,他冷酷的拒绝,她就痛楚而不甘。她多想对他好啊。补偿他为自己失去的一切。“出去走走是挺好的。”方璃低声说。陆思思拍拍她头,“好啦,打起精神来!今天我们社团聚会,你要不要一起来?”“我不去了。”方璃是真的没什么心情,认真地说,“你好好去,好好玩。”“那好吧。”陆思思歉意而关心地说:“那你记得自己去食堂吃,然后回家等我,知道吗?一定要吃饭。”方璃把画笔放下,“好。”陆思思:“晚上见。”陆思思走后,画室静了下来,窗帘拉得严密,只有静物射灯打着光源,明晃晃的,十分刺眼,却越发显得这里凄清寂静。她形影单只。同学们都去吃饭了。方璃拿湿巾擦了擦手,下楼吃饭。这个点刚好赶上饭点,人很多,同学们推着小黄车挤来挤去。她走得异常小心,饶是如此,胳膊还是被蹭了好几下。她抱起手臂,走得很慢。身侧忽然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