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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把被子拉到了头顶。七娘子也想心事,想到了三更方才睡着。第二天起来,就觉得鼻塞耳鸣。古代医疗条件不好,一点点小病都可能延绵成疾。大太太很紧张,连忙叫了炖了姜汤给七娘子服下,又张罗着叫人下山请大夫。没有多久,梁mama就带了人回转。“才到山脚,就遇见了张先生。张先生带了几个年轻俊彦,想要上山游览梅林……奴婢自作主张,就答应了下来。”大太太也没有二话。以大老爷和张先生的交情,杨家的山头当然是随时对张唯亭开放的。“恰好又提到了七娘子的病,张先生就请随行的权二少爷过来为七娘子诊治。”梁mama笑眯眯,“本来还怕光福的大夫技艺不精,耽误了病情……倒是巧!权二少爷派人回去拿药箱,一会儿就过来!”大太太也只好接受了张先生的好意,又叫人去外头张了帷幕,以便女眷回避。李太太和大太太议论,“都说权家小神医有潘安宋玉之貌,这会倒能见识见识了。”六娘子就趴到七娘子枕边,把梁mama和李太太的话一点点告诉了七娘子。“上回权二少爷来咱们家的时候,我没有看到。这回,我也要躲在屏风后头看两眼。”在屏风后头看看青年才俊,是大秦的大家闺秀难得的乐趣。七娘子却无心搭理六娘子。满心里都是梁mama的那句话:张先生带了几个年轻俊彦,想要上山游览梅林。封锦可也是年轻俊彦,又是张先生的入室弟子……74风流七娘子就坐立不安地等到了权仲白。她年纪还小,用不着拉上床帐把自己遮起来。倒是两个jiejie都上了十岁,虽然六娘子还沾了个孩子的边,但也已经有了羞怯之心。便叫人拉起了帷幕,躲到了提花帐幔后头,憋了气,预备从帷幔的缝隙里鉴赏鉴赏权二少爷的风姿。五娘子虽然与权二少爷打过对脸,但或许是当时年纪小,也说不出权二少爷与寻常男眷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越是这样,六娘子就越是好奇。“听说他如同潘岳、宋子渊一样,是有上古遗风的美男子!”她就和五娘子在帷幕后头叽叽喳喳,“这几年来,京城的女眷有个头疼脑热的,哪个不到权家问诊?二少爷烦得不得了,这才下了江南来游玩……”“那又如何肯为七妹诊治?”五娘子就有些不解。两个人还在议论,几个mama已是引导着权仲白进了屋子。权仲白今年大约十八,在古代而言,已算得上青年了。看形容,倒是和两年前没有什么差别。依然是鹤氅,依然是唐巾,也依然是一进屋就把氅、巾都去了,露出了底下的淡青隐莲纹道袍,与无暇的白玉冠。单单是除袍卸巾的这几个动作,由权仲白做来就是一阵赏心悦目。不过那张冠玉似的脸上,却隐隐带了些怒气,越发衬得一双眼似过了火的琉璃,明亮得灼人。“权世兄!”七娘子觉得自己有必要问个好,再道个歉,“耽搁世兄游山了。”权仲白就看了看七娘子。又挽起袖子,并了双指,试了试她额上的温度。“我扶脉的时候,不愿被人打扰。”他容色稍缓,但声调仍带了冷淡。几个婆子便低眉垂目退了出去,只留白露在一边服侍。权仲白望了白露一眼,连白露都退到了屋外。隔着玻璃窗,他的一举一动都为人所知,倒也不算是孤男寡女。权仲白就低头在药箱里翻找起来。他的动作很大,大得几乎就快失去以往的优雅。“杨姑娘,两年不见,你的病又重了几分。”就连语气里的不满,也都没有一点掩饰。七娘子愕然。她虽然说不上很健壮,但这几年来也很少生病,平时又注重保养……哪里来的病?“权世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禁有些忐忑。自己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虽然在杨家的生活说不上轻松,但至少吃穿用度,是无数人所欣羡的。七娘子也不是什么超凡脱俗的圣人,当然会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一点。权仲白就自药箱里抽出了一个小迎枕。“手放上来。”他没好气。见七娘子明显的愣怔,索性劈手就抓住了七娘子的手腕,带到了迎枕上。“小小年纪,心事这样重!”一边扶脉,权仲白一边就数落起来。“一听说杨家的小姑娘病了,我就知道是你!”“我……我?”七娘子只好鹦鹉学舌。“先天不足,后天又失于保养,过分思虑……现在你还小,自然不觉得什么,过了三十岁,百病就来缠身了!”权仲白沉了脸一路数落,就缩回了手。“昨日晚上是不是又思虑过甚,一夜都没睡好?”“我……”七娘子竟兴起了被老师训斥的感觉。就好像前世没有完成作业的时候,年轻的班主任一脸无奈地训斥自己,“除了你自己,谁会为你自己打算?你也要懂事了!”她就求助般地瞥了帷幔那头一眼。权仲白也跟着看了过去。帷幔微微地颤动着……屋里可并没有风。他不动声色,呵斥七娘子,“和你说话呢!”七娘子吓得一抖,委委屈屈地看住了权仲白。权仲白清俊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几个字。“以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权仲白俯身自药箱里抽出了方笺。白露连忙进来侍候笔墨。“没事就和姐妹一起说说话,乐一乐。别像个小老太婆似的,成天到晚的只会愁……你有什么可愁的?锦衣玉食,家境优越,父母又这样疼爱……要自己逗自己开心,知道了?”七娘子垂下眼,就要长出一口气。却又连忙捂住了,提心吊胆地瞄了权仲白一眼。权仲白忍不住微露笑意。又很快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