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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抚了抚自己的大衣口袋。在口袋里面,那封灰色的旧信封,就像一团火在静静地燃着,有点烫手。事情肯定是要说的。并不可以拖。她昨天撒谎不对。但现在只是想要多留恋一会儿。不能算是拖。拎着小书筐,小心地四处走了走,眼睛瞄啊瞄,终于在书店不多也不少的客人里,找到了石新雨的挺拔身影。他已经在收银台那儿排队了。动作还真是快啊,怎么就不能多耽搁一会。祝安游嘟了嘟嘴。摘下围巾,跟着两个身高马大的男生,掩藏着自己的身形,她也朝收银台走过去。十米、八米……站定。偏偏这时候,身后有人开口问:“咦,你也对古代园林感兴趣吗?”声音近在耳旁,香水味在鼻尖,眼光也明晃晃,摆明是朝她搭讪来的。祝安游低头一看,自己拎着的书筐里,最上头一本名叫,被她刚丢进去的红围巾盖住了一半的书面。谈不上有兴趣,也不晓得是自己什么时候胡乱放进去的。暗暗瞪了一眼搭讪她的香水男,半垂头不答话。偏偏那人不放弃:“这本书写得很不错,他研究做得很好,这里面的……”祝安游抿着唇向一侧挪了挪,再一抬头——呃,被发现了?!石新雨正满脸惊讶地望向她。好像马上就会朝她走过来。不行不行。瞬间的慌乱之中,祝安游鬼使神差地只想到“逃”这个字,并且身体立即灵敏地自发付诸了行动。“嘀,嘀……”几乎就在眨眨眼之后,店门口的防盗器响起了清晰的警报声。唉呀,成偷书贼了!祝安游腾地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把累赘书筐子放下,人继续向店外飞快奔出去。“美女,你的围巾!”店员大声提醒。“游游!”石新雨的声音。祝安游的小身影,已经滴溜溜消失在门口的拐角处。石新雨好气又好笑,快速接过店员递来的书袋和单据,再拿过那条被主人遗弃的无辜红围巾,迈动长腿大步出了门。这家书店的双廊间夹着一道小河,河水流经之处,造就了几块青市的敞开式小公园。其中一块,就在离书店大约百米之处。那里,祝安游正紧张地站在角落的一棵雪松树下,悄悄向道路上张望。半晌,她揉揉脸,瞄一眼天空薄薄的太阳,轻呼一口白气。忽然,一道红影从上方兜头遮过来。阳光消失。祝安游“啊”了一声,本能地伸手去扯,腰身却已经被人紧紧抱住,那盖住她头脸的红影也传来熟悉的气息。“原来这就是你的出差啊。”耳边热气拂动,好听的嗓音像是一条干净净滑溜溜的小蛇,钻进她的耳洞,再一路滑行到她心怀里。祝安游心头乱跳,又夹杂着些突如其来的莫名委屈。她扯下围巾,随手一丢,身子扭了扭转过去,正面伏进石新雨的怀里,手缠住他的脖子。从前,她就喜欢这么抱他。不过,他现在长高了,缠着没那么容易,所以她需要比从前用力。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这样抱着他的机会了。“怎么不说话?你刚才跑什么跑?嗯?被我抓到也没必要跟做贼一样吧?”祝安游在他怀里嘟哝:“我想你了。”“喔,想我所以跑?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石新雨挑挑唇角,捏起怀中人的下巴,忽然眉头一皱,“嗯,怎么哭了?怎么了,游游?”祝安游本来只是眼睛红红,被他这么一说,眼泪还真噗地掉了下来,口中还笑道:“没事啊。”“真没有?你昨晚就有点怪怪的,还不肯我去找你。”石新雨捡起她的围巾,再将她搂腰一抱,两个人坐到公园的木长椅上。“没有啊。”祝安游把搭在他膝上的腿晃了晃,咧着嘴角一笑,“我想你了。”石新雨看着眼前分别已久的那抹红润,头微微一低,稳稳逮住,立刻用唇舌狠狠地榨取了一番。嗯,越榨越红,越榨越香。终于放开的时候,祝安游喘出好大一团白气。“想我昨天还不肯见我?说吧,你不是要去出差吗?”稍稍满足了一番的石新雨,一手搂着她腰,一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噢,骗你的呀。”祝安游小声道。“我知道是你骗我。”她抬眼觑他的脸色:“如果我还有事骗你,你应该会很生气吧?”石新雨勾勾嘴角,下巴在她脖间蹭了蹭,柔声道:“那要看你骗我什么了呀。——嗯,鉴于我上次也撒谎犯了错,我允许你骗得比我再大一点儿。”“大多少?”“便宜你,两倍吧。”祝安游咬咬唇。见她一脸小心翼翼,活像一只打翻了花瓶的小狗,石新雨笑笑,也不急着逼问她。之前就说什么有事要跟他谈。其实他觉着,她与他之间,能有什么好担心的事儿。在重逢之前,他或许并没有坚定地打算去找回她。但从再牵起她手的那一刻起,他知道,没有什么事能再让他轻易地放开。喜欢就是喜欢。谈不上什么对错,也谈不上什么优点和缺点,就是觉得她哪里都好,就完完整整的那个她。再也没有什么人比她可心。手离了她的耳朵,石新雨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对赤金丁香托底的白珍珠耳钉:“耳洞既然打了,空着也可惜,反正挺好看的。喏,这个赔给你,路上看到就买了。”祝安游看了一眼他的钱包。她之前被他拿走的那只小耳坠,还静静地躺在夹层里。仔细一想,耳朵上还真是很久没戴东西了。笑着朝他歪歪脑袋。石新雨探手,小心地给她戴上,顺便在她颊上亲了一口。“我家游游真漂亮。”冬日温和的阳光,同时在珍珠、她的眼睛和她的笑容里,闪烁。说起漂亮,祝安游想起上回的争吵“战绩”,赶忙抬手摸了摸他脸上曾被她指甲划破的地方:“对了,让我仔细看看你这有没有留疤。”心疼又心虚:“都是我不好。”石新雨配合地把脸倾过去:“你说那个伤?应该没有吧,没注意。”复而一笑:“留了也好,毁了容,正好让你给我负责。”祝安游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愈合得毫无瑕疵,才放过目光:“还好。”随即又瞪他一眼:“毁了容我才不要你呢!”石新雨眯着眼,笑容微微旖旎,眉间小痣也活泛起来:“那现在没毁呀,你就是要我喽?你什么时候要?对了,我买了条新床单,你上回说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