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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众人收起手机,拾掇行李,再次踏上万里远的征途。*到达曼彻斯特第三天,世乒赛正式拉开序幕,前三轮,曾晚都打得比较顺,直到第四轮,也就是八分之一决赛,韩国选手的直板给了她个下马威。所幸,最后总是用横板防守守住了自己所在的下半区,两人总共打了六局,连电视机前的观众也替她捏把汗。梁勤不在,曾晚的指导教练换成了她熟悉的胡国宁,胡国宁兼顾指导曾晚与唐雁,刚好,这回又是这两人组双打,省了不少心。中国比英国快七个小时,曾晚有时会算着国内时间与梁勤视频通话,梁勤总是一边吃着梁奶奶给她削的水果,一边直言直语给她鼓励,虽然通常没好气,但曾晚听着心里立刻笃定下来。终于,四分之一决赛到了。曾晚严阵以待,她的对手是德国的单莹,单莹曾是中国选手,但后来远赴德国,成为海外兵团中强劲的一名对手,其最高世界排名为第六位。比赛开始,球桌前,曾晚深吸一口气,又吐出。她瞥了眼单莹,随后紧紧瞅着她手中的乒乓球。单莹发球。单莹给了个下旋球,曾晚一推,球就触网,丢了第一份。曾晚盯着球,球的旋转被以往她所遇见都要强。曾晚敲响警钟,单莹与以往对手都不同,她有老陈的心态,精炼的技术,丰富的比赛经验,没有哪一点她是比人高几分的。*国内医院,梁勤正举着陆程和的手机看着曾晚的比赛直播,曾晚接一球,梁勤就“诶呀”惋惜叹气一声。“这球怎么能这么接嘛,程和,你说是不是?”“我不太懂。”陆程和给梁勤削着苹果,梁奶奶年纪大,他就让她先回去歇着了。“我给你讲,刚才拿球,曾晚要是反手一拧,单莹铁定接不着。”梁勤讲到兴奋处,就差拿个拍子自己去比赛场地打了。陆程和听着笑笑,将切好的苹果放在梁勤面前,“梁教练,吃苹果。”“哇,你怎么和老太婆一样,每天饭后就给我削个苹果。”“这就是梁奶奶让我削的,她说,让我看着您吃完。”梁勤嘴上嫌弃着,手里还是拿着叉子一块块塞进嘴里。“诶呀!好球!”梁勤双手攥拳。陆程和瞥一眼,曾晚这几局打得都挺困难,但还好,没有让对手太得意。“梁教练,您悠着点,小心血压又上去了。”“好好。”梁勤清清嗓子,立刻安静下来,“你可别告诉老太婆我偷看比赛了,要不然她非明天叨叨死我。”“嗯,明白。”陆程和知道,梁勤这比赛是非看不可的,曾晚是他的徒弟,他比谁都关心。你要是不给他看,反而急火攻心,气得他又得多躺一周,所以不如让他安安静静看完。梁勤顺口气,慢慢讲了起来:“第四局比赛结束了,二比二。曾晚这架势是要打七局啊,单莹是挺难对付的,尤其是发高质量旋球的时候,曾晚多数都是在接发球时失的分,看来以后我得这方面给她加强训练。”陆程和不疾不徐道:“那也得您身体跟的上。”“跟的上,怎么跟不上。”梁勤嘴硬。陆程和笑着摇头,给梁勤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梁勤:“来来来,第五局开始了,开始了。”陆程和又坐下,跟着一起看。*大约一小时,曾晚的比赛结束,与先前一场八分之一决赛相同,曾晚没有讨到好处,以四比三险胜,七局比分为11:9,12:14,13:11,8:11,8:11,15:13,12:10。梁勤看得直皱眉,曾晚的实力远远不止这些,可这两天打球都意外的艰难,对手很强没错,但她不至于会打成这样。“曾晚状态不好。”梁勤语气凝重,他偏过头看陆程和,“程和,你最近有给她打电话吗?”陆程和摇头:“没有,有时差所以我们就微信聊聊,一般去睡的时候她醒着,我醒着,她睡了。怕打扰她练球,就决定不打电话了。”梁勤沉声道:“不行,今天我得给她打一个,小丫头片子已经两天没给我打了,摆明了要急死我。明天就是半决赛了,她这状态,肯定不行。”“现在打?”“二十分钟以后吧,那时她应该已经在酒店了。”“好。”大约二十分钟过去,陆程和拿出手机,拨通曾晚电话,响了几声,曾晚接了,语气听起来很疲惫,“喂。”“晚晚,梁教练要跟你说话。”“教练在你身边?”“嗯,我在他的病房。”“嗯好,你把手机给他吧。”陆程和将手机递给梁勤,梁勤接过,“喂,曾晚啊。”“教练,怎么了?”“你这两天打球怎么回事?”“啊……就是没状态。”…………梁勤跟曾晚这通电话打了快半小时,陆程和倚在窗边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好了,挂了,刚才我说的记住没?”“嗯,记住了。”“那你再跟程和说几句?”“嗯,好。”梁勤伸手:“程和,电话,曾晚要跟你说话。”陆程和回头,快步走去,拿起手机搁在耳边,“晚晚。”“陆医生。”曾晚的声音比刚才有活力了些。“加油。”电话那头曾晚轻笑两声,“知道啦。”“今夜的星星很亮。”“这儿还没到晚上,不过今天下雨,晚上应该没有星星。”陆程和打趣:“我给你折了那么多,你应该带几颗在身上。”“是哦~”两人聊了会儿,陆程和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我挂了,你好好休息,我叮嘱你的,你还记得吧?”曾晚应着:“记得记得。”“嗯。”陆程和收了线,一回头,发现梁勤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鼻尖微鼾。陆程和轻手轻脚走到门口,熄了灯,掩上门走了出去。*曼彻斯特的酒店,曾晚挂了电话后就把手机塞进了枕头底下,人趴在床上,随行女队医正帮她按着腰。许建树和胡国宁都在一旁,神情不佳,很明显,曾晚的腰伤犯了。曾晚将头扭向大家看不着的那头,这样她皱眉隐忍的表情没人会看见。“什么时候又开始疼的啊?”许建树发问。曾晚闷闷讲:“昨天。”许建树和胡国宁相视一眼,怪不得这两天状态不对。许建树:“那明天半决赛还行吗?”曾晚应声:“行啊,当然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