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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老奴惶恐,老奴只想劝主上趁早……”华遥接口道:“你想说回头是岸还是迷途知返?”文筹滑溜地接口道:“都是。”刚说完,立即察觉到不对,又道:“老奴不敢。”华遥转了转酒杯,半晌后,似无意般提到:“文叔,令公子今年该满十六了吧,什么时候带来给……”华遥话还没说完,文筹便猛地跪下,半哭腔道:“老奴膝下就这么一子,我们文家的血脉……”随即立即会意过来,转口说,“……其实老奴以为,有些癖好没有便罢了,要是真有了也没什么,这本就不由人控制的,只要主上不要太伤身体就好。老奴听陵远说,主上抱回来的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能跟在主上身边,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啊。现在夜已深,就不打扰主上休息了,老奴告退。”华遥看他欲拔腿就跑的样子,好看的眉微微向上挑了挑,面色略显遗憾道:“这就告退了?我还想和文叔多聊俩句……”顿了顿倾身向前道,“刚才我们好像聊到令公子……”文筹吓得额头直冒冷汗,立即颤声道:“主上,老奴一路快马赶至齐梁国,已两日两夜不曾休息了,现在有些头重脚轻的,主上若没要紧事,可否改日再议?”原本他的脸就吓得有些泛白,此刻再配上精湛的演技,看起来还真有些欲晕厥之态。华遥盯着他瞧了片刻,才意态阑珊地道:“看来文叔是真的乏了,那早点下去休息吧。”极短地停顿了下后,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喔,刚才说的令公子之事,文叔改日记得提醒我一下,我们再议。”文筹立即装作没听到,飞快地退了下去,那速度简直像后面有猛虎在追。华遥淡笑着收回目光,道:“郑恪。”“属下在。”说罢,倏地现身,从怀中摸出通灵玉,交给华遥。华遥收下通灵玉,道:“你让陵远去驿馆把她的师妹茯苓接过来,就说她师兄昏倒了,我们恰巧看到,就把她安顿在我们这里。”“是。”华遥停顿了一下,又道,“一会儿你飞鸽传书给清瑶,就说谷渊然在齐梁国皇都,她要是动作快,兴许还能赶得上。告诉她谢就不必了,下次有用得着她的时候,我定不会客气。”郑恪大约知道谷神医和乐清瑶的事,心想谷神医这次肯定是得罪了主上。他在心中叹了一声,谷神医……你还是自求多福了。混混沌沌中,青汐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似乎在云潭谷捧着泽阙画的画,算着日子等他回来;之后,她又出现在孟国的宫殿里,正在教幼时的黎夙念诗;没多久,她又仿佛回到东灵谷,眼睁睁地黎夙一步步地走向她,面容冷酷地将刀子□□她的胸口;然后,华遥忽然出现……再然后,她就彻底醒来了,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卧房。她掀开被子走下卧榻,打开窗户,金灿灿的阳光蓦地泻了进来。“师姐,你醒啦?”符苓走来,忙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青汐接过瓷杯,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明显不是驿馆。符苓将昨晚之事复述了一遍,又挠了挠头道:“不过师姐之前遇到什么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青汐把昨晚之事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她先是遇到四大神兽阵,滕煜出现,然后遇到了冰妖雪姬两兄妹,她用内力冲破了他们寒冰锁,将他们两兄妹解决了,紧接着……她的意识吸入了通灵玉中,她在那里超度了宴菲,再然后她发现了通灵玉的化形就是那株老藤树,于是取走了通灵玉……对,那通灵玉在哪里?她立即伸手在衣袖中摸索了一通,果真摸出一块翠绿透亮的玉佩,她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有侍女前来通传:“薛太尉,我家主人说您醒来后,请您去莲池的水榭用膳,他在那里等您。”她只记得通灵玉到手前的事,但是后来怎么遇到华遥的……就完全不记得了,她正想去问问他。青汐走进水榭,看到华遥正半倚在回廊边的栏杆上,手中时不时丢撒几颗鱼饵,引得池中的鲤鱼争先恐后地游过来。她蓦地记起,五百年前曾听闻伍侯得了个美人,据说此美人在湖边喂食鲤鱼的姿态极美,伍侯便命画师将其美态画入画中,后来伍国的世家小姐们便争相模仿,逐渐将喂食鲤鱼当做了一项比美之举。今日看到华遥喂食鲤鱼,忽然想到是这一幕若是能被伍国的姑娘们看到,是不是要羞愧而死?“昨夜睡得好么?”华遥将鱼饵放下,一旁的侍女立即将烫好的锦帕递上。青汐走上前去道完谢后,如实道:“前面的事我倒是有印象,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就有些记不得了。”其实她最疑惑的为什么华遥会发现她?难道他一直在跟踪她?但是她明明在阵法中,怎么会晕过去,他又怎么会带她回来?这明明说不通啊。华遥擦拭完手后,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微微一笑道:“看来确实没事了。”青汐心下蓦地生出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会觉得好像他们昨夜……她正在发着怔,华遥已走到石桌边坐下,对她招手道:“先来喝点粥,有什么事用完早膳再说也不迟。”青汐走过去坐下,看到面前摆了一碗白粥,几碟可口的小菜,顿时感觉到真有些饿了。喝粥的间隙,青汐随意问了问:“子瞻,此处是你在齐梁国的府邸?”“我早年派人在西封诸国都置办了几处宅院,想着以后若是有机会出来游历,住在自己的地方也自在一些。”华遥夹了一筷子清炒莲藕,放入她面前的青花碟盘中,“这莲藕是池塘里长的,很清香可口,你尝尝。”青汐转眸一望,果然有一大片翠绿的荷叶浮在碧波之上,十分入眼。她忽然有些感慨,想她堂堂镇国公之子的身份,出门居然连住宿费和伙食费都凑不出来,说出来真是有些惆怅。她随口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钱财?”“我早年没为官时,经营了些茶叶丝绸生意,那时赚了些钱。”顿了顿又说,“你若需要用钱,我让陵远给你送去,无需客气。”要是以前华遥这样说,她大约立即就点头答应了,但是现在不同,他前不久才对她坦诚心思,她要是这么不客气,就显得太不见外了。“你对我的好,我心中清楚……”她原本酝酿了一肚子安慰人的话,比如“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惜你的这种……我确实无法回应,但是你且放心,我们依然是至交好友”如此云云,她想着将这些话说出口,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的脑海中又掠过一些极为模糊的画面,就好像……他们曾说到过这里似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