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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放低姿态,可能更被人看轻。她不能逼着人家韩蕴卖画去供她花销呀。她抬手,扯了扯韩蕴的袖子。韩蕴回头看她,“怎么了?”成汐韵抬头看他,想说话,路灯在他身后不远处,圈出朦胧美丽的光。她一时就忘了,她扯他,本来是想问什么。她说,“我忽然又忘了。”韩蕴也没说话,转身继续走。成汐韵慢慢跟上,不知方向地完全跟随,路很窄,她踩着韩蕴走过的路,过了会才又问,“你刚刚说,你这次有些酒店是预定好的?你当初预定酒店的时候,为什么不全都预定了?”乔蕴说:“虽然是旺季,但一般大城市的才需要预定,托斯卡耐中间,住的选择还是很多的。”其实他没有全部预定是出于习惯,他是画画的,谁知道对哪一处风景会格外偏爱,原本准备走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就停下,过一夜,想多住一天就住一天,那才自由。但此时说出来估计令成汐韵不安,就换了说法。“有电话可以上网,几个电话打过去,也总能找到地方。”他说完,一想又怕误导成汐韵,停下脚步来嘱咐,“我是说我,你别试。以后出门前老实订好酒店。”成汐韵连忙点头。韩蕴继续往前走,左右看有没有顺眼的商店。成汐韵没头没脑地说,“好风光是公平的,咱们就算没钱,她也给咱们看。”乔蕴说,“嗯,对的。所以出于不吃亏的心理,咱们俩就拼命看风景吧。”成汐韵抬头看他,心想,那怎么不多看看呢。☆、Chapter25韩蕴停下脚步,前面一家时装店,品牌连锁的,价格适中。他转身来招呼成汐韵,“走,那边有商店还没关门,进去给你买条裙子。”“那怎么行。”成汐韵身子一转,躲开他的手,对视着他,眼里一秒钟变得非常防备。韩蕴说,“我给你去买衣服,又不是去卖你,你那是什么表情。”成汐韵说,“都没钱了,还买什么裙子?”那语气像个看到老公败家的管家婆。韩蕴哭笑不得,“可你看看你的裙子。走在路上,警察都多看咱们两眼,别忘了咱俩现在都没护照。”成汐韵低头,手摸了摸裙摆,她也知道自己什么形象。不甘心地说,“那回酒店,我自己能收拾好,我会自己手工缝边,我自己来。”韩蕴说,“钱够,你今天给我的钱,咱们在这边这几天吃饭,去景点的门票钱,然后开车去阿玛菲的车油,高速公路费,还有……你的机票,剩下的钱,也许够咱们在阿玛菲住两天呢。”成汐韵愣在商店门口,只能看着韩蕴。原来这边住五天,罗马停一天,到阿玛菲只停两天。一共八天。说起来八天也不短了,很多人旅行只来一周。但心里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希望,期望,失望,全都乱了。左侧商店灯火通明,右边窄街有情侣相拥走过。成汐韵心里有种在被呵护的念头。韩蕴这一样一样报出的花费,都是她的。她自己从来没有打算过,他全都替她打算了。姚骏常年替她包揽,却没有令她有过这种茫然的感动。不知从何而来,瞬间席卷全身。她什么也不想说了,推着韩蕴,“走,我不要。”韩蕴没料到这人直接上野蛮的。他回头试图说服成汐韵,可她力气还挺大,推着他走。他尽量扭着头说,“……喂喂,我实在看不出,你哪里像会干活的样子。你真的会吗?回头我可不陪你来了。”成汐韵双手推着他的背,努力使劲说着,“谁稀罕你陪。”心里却忍不住想,如果不买裙子,应该可以多玩一天吧?******服装店对面的酒店里。方澜站在窗口,手里纠结地拿着手机。她mama在客厅,一身浅色套装,高盘着头发,身上的首饰齐整,神色高高在上,正在和国内通电话,这会国内是半夜,时差对她mama从来都是浮云,想什么打电话,完全看自己需要。“派人过来,越快越好。多少人?这还用问,当然越多越好。”方澜手扯着窗帘,她家又不是黑社会,她mama这口气真是令她不知说什么好。不过现在只有一个司机,一个翻译,肯定抓不住她哥。所以她mama还要找人来。可就算是找了很多人来,也不一定可以找到她哥哥呀,她们现在纯粹在守株待兔。听到挂了电话,她走过去问,“mama,就算你叫了很多人来,也不一定可以抓到我哥呀。”她mama略不耐烦看了她一眼,说,“我有安排,就算是你哥也不会想到,你看着就行。”方澜站了一会,听出这话里面的冷酷意味。她和她哥,都是她mama需要防备的人,用什么手段可以对付他们,她mama不会都告诉。因为有时候,如果有可能,那些手段也是要对她用的。除了派人来,守着几个大使馆,还能怎么样?她哥哥不爱管闲事,也不一定会陪成汐韵去办护照的呀。透着客厅的门,看到她mama正胸有成竹地拨电话。她知道,这事,她只能看着,半点用处没有。就算让她给她哥哥通风报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可以说出成汐韵的身份。一念至此,她赶忙到房间去上网。******韩蕴和成汐韵不一会就到了酒店。本来就有熨斗,韩蕴应成汐韵要求去借了把剪刀,又要了些线,这些酒店都有。成汐韵洗了澡,换下裙子,就专心做起了针线活。韩蕴想起来车后备箱扔着一套穿脏没洗的衣服,去拿了回来,洗了明天可以替换。洗了澡出来,看到成汐韵正穿着白浴袍跪在床前。他擦着头发走过去,看到裙摆已经被精心裁剪过,多余的地方都被剪掉。此时裙摆展开,是一条弧度正常的短裙款。布料是精细的亮白色,如今被穿的没了那亮眼的白。铺在床上平整柔软。他夸奖道,“还挺似模似样。”成汐韵说,“那当然,我能修补文物的人,修补条裙子算什么。”韩蕴没有纠正这逻辑链,吹干了头发,笑着上了床。成汐韵提着裙子,放在桌上,那里熨斗已经准备好,她把裙摆熨过,然后也上床,钻进被窝里,对着床头灯手工撩裙边。韩蕴侧头看着她,调侃道,“高定卖的贵,就是因为手工部分精益求精。”成汐韵认真缝着边,看也不看他说,“你别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