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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道:“好……”于是,朱家小五就叫了朱尾……本来还有一个“巴”的,被左钧直挽救了一下,去掉了。后来虽然又给取了个“深衣”的名字,可是括羽坚持说五个里面总得有一个的大名是他取的,所以……朱尾这个名字就沿用下来了……阿罗舍:“朱尾巴……娘才不会起这么难听的名字呢……”深衣:朱尾巴算好的!四哥你其实叫猪屁股!原来深衣对这个名字非常不忿,重新给四哥兄姐改了名字:大哥朱捷叫猪头。二姐朱朱叫猪脖子。三哥朱袈叫猪肚皮。四哥朱裟……就叫猪屁股……☆、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梨园一夜如梦,深衣只觉得有好多问题想问陌少,但看他回湖心苑后的孤倦模样,又有些不忍心。深衣觉得,其实也没有必要问了。他知道了自己是真的朱五,她知道他是和刘戏蟾、四哥都相互熟悉的靖国府大少爷莫陌,彼此之前误会尽消,前嫌冰释,那就足够了。陌少的话本来就不多,从梨园回来之后更是心事重重,整日价在湖心苑转来转去,似是思索着什么事情,仍是用棋子水语送讯息出去。其余时间,便是敦促着深衣绘制船图。深衣转着笔杆儿,撅着嘴儿道:“大叔,你比我娘管我管得还严。”陌少拧眉道:“我若不催着你,照你这磨蹭性子,岂不是要画到猴年马月去?”深衣见陌少说她磨蹭,略略有些不好意思,故意岔开话题道:“可是我上次给你画的那幅画像,不是也很好看吗?”船图画到后面,愈多精细部件,便要用到大量勾股数术、几何缀补之学,这是深衣最为深恶痛绝的地方。她那粗心的毛病总是改不干净,所以之前画船图,总会有人跟在后面查缺补漏,将她计算的数字重新验过,以保准确无误。如今只有她一个,自己给自己验算时便无精打采,算着算着便走了神,在纸上画起陌少的肖像来。结果就被陌少逮了个正着。深衣挨了顿训斥,但也得了解脱——约摸是陌少实在受不了她这进度,便帮她做了验数的活儿。深衣惊讶地发现陌少比她的算盘好使多了,哪怕是三角八线、割圆容方之类,问他数都可以直接得解,根本无需使用筹算和珠算,而且从来不错。——难怪他这湖心苑不曾备有算盘。她幼时学习算术,见曾有提过一种“心计”之术——“既舍数术,宜从心计”,注曰“言舍数术者,谓不用算筹,当以意计之”。她只以为不过是一种传说,没想到竟真的存在于世间,不由得对陌少又多了几分刮目相看。陌少冷着脸道:“画我重要还是画船图重要?”深衣很想说:画你也很重要啊!不过碍于女儿家的脸面,只是嘿嘿笑了两下,乖乖地拿稳了笔专心画图。陌少的画像她揣在了怀里,决定要拿回去给爹娘看一看,最终定夺一番。入了六月份,天气便大热了。老酒鬼神出鬼没的,不在的时候愈发变多,深衣几番断了rou食,心里毛焦火辣的起来。忍不住在某天下午,趁陌少午睡的时候,摸出湖去找了趟四哥,索了些银子买了许多吃的喝的回来,还有夏日穿的缣衣纱裙。上次从梨园回来,她路上多了个心眼,根据水流流向记住了出湖之路的方位,是以这回能顺顺当当地潜了出去。陌少自然是不许她出湖的,她方回来时,还有些忐忑,唯恐被陌少瞧出端倪来,夜里躺在床上便忍不住多翻了几个身。陌少闷闷道:“朱尾,你又怎么了?”深衣摸摸鼻子,听着窗外一湖的蛙声聒耳,突然灵机一动:“你觉不觉得青蛙好吵?我们明天炒盘青蛙吃罢!”陌少又不说话了。深衣想着红烧蛙、水煮蛙、辣子炒蛙、串烧蛙……顿时满嘴的口水,幻想着明日的大餐,快活地喃喃道:“真好吃啊……”于是满足地睡去了。深衣对蛙的念想并没有停留于梦幻,第二天中午,日光烈烈如浆,倾泻一地。她穿了短打缣衣,寻了个水浅处下水捉蛙。然而活蹦乱跳的青蛙哪是那么好捉的?她扑腾了半日,也就捉到了一只,沮丧不已地赤足爬上岸来。陌少正衣冠端正地在岸边冷眼盯着她。深衣苦了一张小脸:“捉不到……”陌少:“哼。”深衣蹭过去,嘟嘴道:“我没吃的了。”其实是骗人的,她还藏着好多呢,纯属想吃吃野味罢了。陌少微微蹙眉,伸手道:“给我看看。”深衣不解地“啊”了一声。陌少道:“青蛙。”深衣心道:你别又骂我呀!但还是乖乖地把捉到的那只蛙递了过去。陌少抖了块帕子出来接了那蛙,上下打量了两眼,右手两指中竟又出现了那把窄长锋利的小刀,直直插入那蛙的顶骨,向下拉开,红红白白的脑髓和纠络脊索顿时现于眼前。深衣难受地叫道:“捉不到就不吃了呗,你这是干嘛!好恶心!”陌少面无表情道:“我不看清楚了,怎么给你捉?”深衣惊讶道:“啊?!”陌少拿了一小包深衣此前买的缝衣针,不过盏茶功夫,便给深衣射捕了三四十只蛙。怪的是那些蛙竟都还是活着的,却都动弹不得。深衣拿了个竹筢子眉开眼笑地收蛙,欢喜道:“你是给蛙点xue了么?这灵枢九针好神,对青蛙都这么灵!”若是莫七伯知道陌少拿莫家祖传绝学给她捉青蛙吃,定是要气得吐血吧!深衣这般想着,心中却甜滋滋的。就算是大哥三哥,也不曾这么宠过她。陌少虽然不笑不言,可这也是他对她好的方式吧?深衣雀跃跳脱,然而乐极生悲,一个不小心便绊到了陌少的轮椅。陌少为了射蛙,轮椅本来就比较靠边,她这一绊,便让那轮椅滑了出去!深衣踉跄不稳,双臂乱抓,也向水中栽落!深衣哇哇乱叫着,只觉得腰上一紧,突然止了坠落之势,跌进一个清瘦却有温暖有力的怀抱里。她惶然地伸手紧紧抱住。仰头一瞧,只见陌少右袖中一条似银非银、似练非练的长索如白虹贯出,紧紧缠绕在飞举檐牙之上。他的袖子显然是缚在手指上,即便是这样,仍是看不见他右手的模样。陌少怒不可遏,斥吼道:“你要再把我弄到水里去,我打断你的双腿!”深衣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什么不对,但她已经无暇去思考——一低头,脸颊摩挲过他的脸颊,肌肤上登时蹿过一道电光石火的酥麻触感。深衣嗅到他脖颈和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