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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头大身体小,至于是秦琼还是尉迟恭,庄睿就无法认得出来了。木版的木质虽然很细腻,但是庄睿看得出来,想必不是什么紫檀木所制,要不然恐怕这老人根本就抱不动。“老人家,来,来,大热的天,把东西先放下来再说……”庄睿站起身来,帮老人将木板放到了方桌上,上手之后,庄睿感觉这木板虽然挺厚实的,但并不是很沉。“我自己来,自己来,当不得老师动手……”老人连连摆手,最后在庄睿的坚持下,这才松手让庄睿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呵呵,老人家,先喝口水吧……”庄睿笑了起来,张经理这会成了服务员了,马上接过一杯水递了过去。“谢谢你了,小张……”老人和张力好像认识,接过他倒的水之后,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说道:“庄老师,这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一直留在家里保藏着,最近家里拆迁,补偿款不够在城区买房子的,所以把这东西拿来给您看看,要是值俩钱,我就把他给卖了……”“老人家,叫我小庄就行了,当不起老师这两个字啊,冒昧问一句,您的祖上,是朱仙镇的吧?”庄睿听到老人要卖这东西,不禁眼前一亮,这物件别看木质普通,但是来头可不小,刚才用灵气看时,木板里面蕴含的灵气白中泛黄,最少也是清朝中早期遗留下来的东西。这个木版的全名,应该叫做年画刻板,而用它制作出来的年画,就叫做木版年画,在印刷品占领市场之前,逢年过节人们所用来张贴的纸画,都是出自这冒不起眼的木版之手。熟知历史的人应该听过朱仙镇的名字,当年岳飞曾经在这里大破金兵,如果不是十二道金牌催命,或许中国的历史又将改写,不过到了近代,朱仙镇出名的却是它的木版年画了。朱仙镇木版年画和津的杨柳青、江苏的桃花坞、山东的潍坊、四川的绵竹年画,合称为五大年画(也有说是四大年画的),并被列入到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也是最最带有民家色彩的手工艺品之一。朱仙镇年画的特点是构图饱满,线条粗扩简炼,造型古朴夸张,色彩新鲜艳丽,正符合这木版的颜色。而朱仙镇年画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分成了两大类,一类是神祗画,如灶君神、天地神等,另一类是门神类,朱仙镇木版年画中最多的就是门神,门神中以秦琼、尉迟敬德两位武将为主。所以庄睿在贺伯进门之后,马上就猜测出了这块木版的来历,朱仙镇本身就在河南,而门神刻板又是地方特色,庄睿要没这点眼力介,也甭再混古玩行了。“唉,丢人啊,既然庄老师您都看出来了,我也不瞒着了,您说的对,我们家就是从朱仙镇搬出来的……”老人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似乎今儿拿着这木版来此,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庄老师,这位是贺老伯,以前我们两家是住在一起的,关系十分好,贺老伯最近急着用钱,一直在托我出手这块刻板,您今儿想收东西,所以我给贺伯打了电话,让他带过来给您瞅瞅的……”站在一旁的张力见到老人似乎不好意思张嘴,遂把事情经过给庄睿说了一遍。原来这老人就是朱仙镇人,这块木质刻板,也是家里祖传的,但是经历了那个疯狂的年代之后,东西虽在,不过他们家的手艺却是没有传下来,老人也背井离乡,随着家人来了郑州。贺伯做了一辈子的工人,儿子虽然孝顺,但也没什么本事,赚个死工资而已,一家老小吃喝不愁,却是没积攒多少钱。这突然说要拆迁,如果说是要搬到城郊去住的话,儿子媳妇上班远了不少,孙子上学也不方便,贺伯就想在在原来住的附近买套房子。但是这政府给的补偿款,想在原来的地段买房子,还差了二十多万,这下让老人发愁了,思来想去,家里似乎只有祖宗留下的这块刻板值点钱。所以在翻箱倒柜的找出来这个刻板之后,贺伯就委托张力帮着出手,这俩月倒是有人去家里看过,但是因为老人要价有点高,都没能谈拢。张力也是见到庄睿出手大方,这才给贺伯打了个电话,看看庄睿有没有兴趣的。“老人家,我先看看东西吧……”庄睿怕自个儿一张嘴就要买,对方会坐地起价,再说他跟德叔学习杂项鉴赏的时候,早就听说年画木版了,趁这机会,正好能见识一番。“您看,您随便看……”虽然庄睿年轻,但是老人得到张力的叮嘱,知道这是位全国知名的古玩专家,是以神情有些拘谨。庄睿没有再说话,拿起了放大镜,对着桌子上的木版仔细查看了起来。这木版刻画,最早起源于唐代,但是从宋代开始流行的,由于这些都是民间的手工艺,制作木版的木料,也都是随地取材,料子一般,像唐宋时期的木版,恐怕早就腐朽的难以保存下来了。一般的木版是用分布较广的黄杨木雕琢出来的,不过这块木版,以庄睿的眼光来看,却是用山东肥城独产的桃木雕刻出来的,历经了数百年的木版,依然是质密细腻,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庄睿观察半晌之后,抬起头来,向着老人问道:“贺伯,这块木版,您要卖多少钱?”“这……这,三十万……”贺伯迟疑了一下,报出来一个价格,却是让房间里许多人纷纷摇头,他们都是河南人,对于朱仙镇的木版并不陌生,像这样的木版,一般来说,十万块钱就能收的到。“这位老伯,三十万有点贵了……”“是啊,现在木版虽然少,但是到朱仙镇还是能收到的……”在房内的这些行家看来,贺伯有点狮子大开口了,就凭庄睿前面鉴定物件时给的价位来看,他绝对清楚这个要价高了。“三十万?”庄睿也微微皱了下眉头,这个价格比他预想的要高出一些来。“是三十万,庄老师,这东西是家里传下来的,现在把它给卖掉,已经是对不起祖宗了,少于三十万,我就不卖了,最多搬去城郊住……”贺伯对这木版很有感情,小时候就经常见,后来跟着家里人逃荒到了郑州,当时什么都没带,就带着这块木版,可以说,这个木刻版,也寄托了老人对于长辈的一些思念。“好吧,贺伯,就按您说的,三十万,张经理,写个协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