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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但这一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立即把我们团团围住了。我看不到那人的脸,却感觉很熟悉。“喜儿……”声音略带颤抖。他是陈凯!“别过来!”尖锐的刀锋抵在了我的脖子上,陈凯又轻声说,“我只是来跟你说几句话,说完就放你走。”姜妈大声说:“有话好说,放开我家郡主!”陈凯对姜妈的话充耳不闻,说道:“我不是有意的,原谅我,好不好?”他不提还好,我立即想起那晚他对我做下的事,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肚子里一阵翻江捣海,手指冰凉。有些话并不需要回答,沉默就已代表了一切,陈凯已经明白了,握刀的手有些发抖。姜妈瞧准时机就要出手,陈凯在我耳边轻声说:“到韩国后别忘了我。”说完,我被陈凯推了过去。姜妈接住了我,厉声警告道:“韩燕两国都容不下你了,不要耍花招!”陈凯颓然退下,没有人敢阻挡他。这瞬间,我明白了,那条路是陈凯有意透露给祁王爹的!他的心里毕竟还是有我!一时间,我柔肠百结,也不知该怨他,还是怨那渣写手无情,当炮灰实在是太凄惨了。侯府的前坪搭起了高台,上百支巨大的松枝点亮了全场。安定侯全身披挂整齐,她已经说完了话,转过头看到我,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走了下来。她已经清减了,又恢复了年轻时的光芒万丈,眼神中是不顾一切的狂热。经过我的身边,她突然紧紧攥住我的手腕,低头恶狠狠地警告说:“不要以为多了个便宜老爹就了不起,给我老实一点,要不然祁王和你娘都得陪葬!在这个山谷里,还是我说了算!”安定侯想要威吓我,却不知道她的儿子已经给了逃生之路。我缓缓拾阶而上,全场肃穆,除了维护警戒的几个黑甲军,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安定侯。站在高台之上,只见乌泱泱跪了一大片,我略微抬了抬手,司礼大声道:“平身!”人们都站了起来。只见他们全都是些男人,最小的大约才十一二岁,老的已经白发苍苍,总共差不多四五千人。从他们一个一个的脸上瞧过去,我发现其中竟然有玉裁缝的丈夫阿良、买猪血粉丝的小老板、酒馆里的小二、文裁缝父子、赵记家俱店里可恶的大胖子、杜媒婆的儿子、隔壁老饕酒家的伙计们、陆孝廉、店里的许多老主顾……还有我爹!不管忠孝贤愚,不管出身贵贱,都得在战争的庞然大物碾压下死去吗?在那一双双虔诚、信任的眼神注视之下,我怎么能以□□义支使他们去战斗,去无谓的死亡?姜妈在台下轻咳一声,她在暗示我早点说完早点脱身。我的目光落在爹的身上,他正挺直腰杆,努力装做自己仍年轻有力气。明知我就是他的女儿,许久不见眼里却没有父女重逢的喜悦与激动,和那些民众一般无二的崇敬。“吾乃九天玄女,吾令尔等……”完了,我说不下去!外面是朝庭的正规军,他们哪里会是对手!马昊和张楚都说这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他们都是假的,但我知道,他们分明就是我的父老乡亲!安定侯利用他们,明明已经不敌,偏要做困兽之斗;祁王爹利用他们,反正他们是燕国人,不是韩国人,死再多也不心疼;娘也不帮他们说情,明知里面十有八九有爹在,只顾自己快些逃回韩国;而我,也要陷他们于水火之中吗?我自己就是那渣写手眼中可有可无的炮灰女配,然后我同样把上万民众白推进火坑之中,难道他们就是不父母生养,不会痛苦难过?我赚他们银钱,享他们香火,到头来却把他们给卖了,我还是不是人?“吾乃九天玄女,吾令尔等……”我清了清嗓子,“吾乃九天玄女,吾令尔等活下去!”片刻的沉寂,如同风过林梢,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我的话和他们来之前预计的不同,他们是被抓的壮丁,都明白散了会就要发兵器上打仗的。我一指正在做战中的南方谷口:“那里正死命拼杀的不是别人,是我们燕国人,就跟你我一样都是燕国人!不同的只是我们是潭州人,他们也许是青州人、宛州人、冀州人……前不久我们还能自由地去宛州玩耍,他们还来参加端午节的庆典,今天就刀兵相向,非得杀个你死我活,为什么?”许多人低下了头,还有人脸上是悲恸、不解、无奈、麻木。安定侯对我怒目而视,嘴唇翕动,她在咒骂我。我又直指安定侯:“就为了她吗?为了她一个人的野心,你们就要去死,值得吗?金价年年都涨,苛捐杂税沉重,钱全都进了她的腰包,我们得到了什么?这样一个贪得无厌之人,盘剥了我们的银钱,还要我们为她拼命,凭什么?”如同风过林梢,人们低声议论起来。“郡主!”姜妈忍不住埋怨地唤了一声。对不起了,祁王爹,我是不会随你去韩国的!对不起了,张楚,忘记我吧!从小到大,我对安定侯小心伺侯着,生怕她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可是这一刻,我尹喜儿站起来了,我不怕她!有一种神圣的情感充溢在我的胸臆之间,做正确的事,昂首立于天地之间,俯仰无愧,九天玄女娘娘有灵,也许这才是令我死而复生的意义。我扬声说:“我们的命是自己的,该死的只是她,是她一个人而已!只要她死了,战争就会结束,你们就可以回到家人的身边……”角落里,面目狰狞的淑贞对身边一名士兵耳语的几句,他点了点头,冲我张开弓,搭上了凤羽箭。重活一次,我还得在凤羽箭下亡吗?不,我岂能如了淑贞之愿?不,我岂能由得系统决定我的命运?我拔出了随身的小刀,高高举起:“九天玄女命尔等为了生存,为了国家,迎燕国大军入谷!”说完,我把刀捅入了自己的前胸。“喜儿!”爹嘶喊一声,拔开人群向想要过来,却被混乱的人们推得越来越远。安定侯愤怒地指挥着黑甲兵弹压,却被身后一名士兵一刀捅进了后背,很快就瘫软下来。胸口好疼,疼得我要站不住了。“尹喜儿,你好大的面子啊!我meimei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没能把巡察使大人唤回来,你走一趟就办成了!”我的手腕好疼,蓦地转过头,为什么我看到的是陈凯愤怒的脸?我还没死?不,我又重生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想否认吗?”陈凯火冒三丈。“等一等!”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