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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直在找你。”灼华敲了敲脑袋:“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我道:“你还记得你之前酿的酒一般放在何处吗?”灼华说:“你们看起来也在我家待了不少时间吧?没自己找一圈吗?”“你酿的酒,必然自己设了限制,你之外的人不可能轻易发现。”我道,“你的酒里有一种叫梦千年,喝了之后能想起前世今生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失去了记忆,喝梦千年应该就能想起来。”灼华眨眨眼,说:“我这么厉害啊?好吧,我一会儿找找——现在我得先洗个澡,疗个伤。”圆慧道:“既然灼华施主并无大碍,那小僧就先行告辞了。”他转身便要走,灼华却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等等。你走什么呀?”圆慧迟疑地道:“灼华施主……”灼华笑眯眯地看着圆慧:“妖僧,你不如留在我这儿过一夜?现在天都这么暗了,你这细皮嫩rou的和尚走出去,不晓得多少妖怪会心动呢。“这场面实在有点不忍看,我道:“灼华,你逃命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其他的妖怪?比如一个穿着绿色衣服的,叫碧落的。”灼华摇摇头,仍抓着圆慧不放:“没有。”虽是料想之中的事情,我却仍有些失望,但也只能道:“好,那我先下山了。不,不打扰你们两位了。”圆慧当年对灼华也是一片情深,现在碍于法规,将她彻底当做陌生人,而灼华失去了记忆却还是对圆慧如此有兴趣,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好。我转身欲走,天上却飘起了淡淡雪花,圆慧惊讶地道:“为何忽然下雪了?这雪似乎……”话未说完,灼华脸色大变:“好厉害的神仙!追我到了这里!”她松了抓着圆慧衣裳的手,转身一个跃步就要朝外跑,风雪却似有眼睛一般,打了个转往她身上袭去,我大声道:“寒崚?!是你吗?你别对灼华下手,她不是什么不好的妖怪。”灼华躲着那些风雪,脸色更加难看:“什么?!寒崚?!”圆慧凝神,手中佛珠发出淡淡金光,却是要与那风雪对抗,护住灼华。然而他这是降妖之法,对寒崚自然毫无作用,下一刻,一片冰叶飞过,速度快的我们根本没法阻止,直直穿过了灼华眉心。灼华瞪大了眼睛,眉心溢出一丝血迹,随即砰然倒地。圆慧失声道:“灼华施主!”我也瞪大了眼睛,上前扶起灼华的尸身,可不知那冰叶是有什么作用,灼华的脸迅速凹了下去,皮肤也立刻失去了原本的生机,苍白的可怕,就连头发都开始掉落。“这是怎么回事……”圆慧看着灼华,声音罕见地有些变了。我咬了咬牙:“寒崚!你出来!”那风雪已停了,但我相信寒崚不会这么快就离开。寒崚终于慢慢从黑暗中现身,他仍旧是一袭白衣,面无波澜,我道:“你为什么要杀灼华?!我已经说了,她不是什么坏妖怪,她……”圆慧也站了起来,看着寒崚,微微皱眉。寒崚道:“她不是灼华。”“……什么?”我愣了愣,看着地上灼华的尸身。寒崚走上前,在灼华尸身上方伸手,只轻轻一动,那尸身之上,灼华的皮肤像一层衣服一般被脱了下来,而那之下则是个皮肤青黑,五官模糊的妖怪。我与圆慧皆愣住,寒崚道:“这是画皮妖。”☆、饕餮画皮妖在杀人之后,常喜欢留下死者的皮囊,可以让他们更好地扮演死者。圆慧看着那层皮囊,脸色微变,最终闭上眼,手中轻轻拨动佛珠,开始念起经文来,我叹息道:“你在超度灼华?可她是妖,如何超度。”圆慧没有理会我,扔闭着眼睛念经,我看向寒崚,见他此时望着圆慧,眉目中似有一丝悲悯。片刻后,灼华的身影慢慢在空中凝成了个形,她仍是粉衣,面容姣好。圆慧睁眼,瞧见她不由得一怔:“灼华施主……”灼华有些忧愁地说:“相……臭和尚,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赖在我府上?”圆慧没有说话,灼华又说:“其实我一直是骗你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相公。我,我实在是太想他了,你跟他长的又有点像,胸口都有个桃花胎记,所以我就觉得你是他。但其实……不是的。”圆慧无奈地笑了笑:“嗯,前世之事本就虚无缥缈,我也从未认为我的前世与你……不过灼华施主你怎么会被画皮所害?”灼华的神情更加忧愁了:“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并不是我的相公,你回去之后,也千万别想着我了……虽然,你大概本就不会想着我。”她说完后身形散作翩然桃花瓣,同时地上被画皮扒下来的皮也一同化作桃花瓣,转瞬不见了。圆慧有些茫然:“灼华施主?”寒崚道:“她早已死了,方才只是留下的最后一抹神识,托我在你面前放出来。”圆慧默然片刻,道:“多谢。灼华施主可有转世的机遇?”寒崚道:“桃夭山上,每一株桃花,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灼华。”圆慧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那画皮的尸身:“既然凶手已死,我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般若寺内还有事,我已耽搁太久,告辞了。”他冲我与寒崚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我不由得道:“圆慧大师。”我想问他,灼华就这样死了,他不难过吗。虽然灼华方才说他并不是自己的相公,但显然并不是真话。圆慧回头看向我,示意我继续说,可话到了嘴边,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圆慧了然道:“我已说过,前世种种,我已毫无印象,而今生,灼华施主于我而言,只是一位说过几句话的朋友。她遇害我亦十分遗憾,但……”我点头:“我明白的。”圆慧微微一笑:“有缘再见。”他转身离去,当真是头也没有回一下,我觉得他有些无情,可转念一想,他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并不能说他无情。我看向旁边的寒崚,终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他“碧落是天律神尊的一块玉佩?”“是。”“那她去哪里了?”“天律醉后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由来,她心绪波动太大,也无法以妖形留在人间,只能先由天律带回天界。不过,她似乎还不肯回去。”寒崚伸手,在那画皮上方一晃,落下点点雪花,画皮的尸体与之一同消融。我道:“她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寒崚摇了摇头:“要等她自己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