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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复杂,说不清是惊还是无语,应了她一声。受伤不去医馆,反而长住青楼,也亏她做的出来。“阿禹,你该知晓,刺杀你的不是一伙人,她们,目的各有不同。”“嗯。”宋岑禹点头,眼神一凝,说不清的寒意凛冽,她自然知晓,如果刺杀她的人是为了寻仇,要灭了宋家,根本不用大费周章,凭着上贡一事,宋家自然会被抄,左不过要死,何必多生事端呢?猛然间,宋岑禹想到什么,手一抖,便看向晏祁:“她们不想杀我!”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换的晏祁眉心紧蹙:“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宋岑禹点头,沉声解释:“对方十余人,皆是个中高手,我当时忙于应对,现在仔细想想,除了出手伤我之人,其他杀手,好像…全都是佯攻…攻势凌厉,实则无用。”所以说…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一点,,宋岑禹则猛的倒吸了口凉气,盯着面色微沉的晏祁,艰涩开口:“她们是为了…为了看谁救我…”话落,屋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冷风通过窗桕灌进屋子的声音,带着昏黄烛火摇曳,在墙壁上倒出两人的影子,相视无言。“或者是说,要谁来救你。”晏祁的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听却能听到里头的阴森嘲弄之意,直视宋岑禹,似是要确定什么:“当时路边,有没有其他人?”“好像…有个茶摊。”宋岑禹的脸色也严肃起来,费神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答道:“阿深…”“原是我连累了你。”晏祁垂首,神色莫测,带了几分自嘲,却被宋岑禹正色打断:“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也是被利用的那个不是?”“你可是心中有数了?”宋岑禹见她除却一开始的沉重,慢慢淡然下来,迟疑问她。“嗯。”晏祁应她一声,慢慢在床沿坐下,惓怠的揉了揉眉心:“还待确定。”说着唤鸣乘进来,耳语几句,换的她疑惑神色,莫名奇妙看她一眼,不敢懈怠,俯首一揖,领命而出。“你宋家如今已经朝不保夕,几个旁系…”晏祁靠在床柱上,毫无预兆的开口,说的是截然不同的话题,惹的宋岑禹一怔,疑惑看她,半晌反应过来,应了一声,知她不欲再提,也不多说,仔细听她说宋家详情,一时无人提起他事。蜡烛烧到底,逐渐暗淡,只余呼吸声渐沉。晏祁离开红楼时外头正值破晓,冬日的暖阳比起任何时候都冷了几分,洒在身上,由着北风呼呼直吹,片刻渐余温也不剩,接近年关,街道两边挂满了醒目的红灯笼,早市还未起,此时路上人迹罕至,颇有几分萧索之意。“主子。”不知何时,鸣乘已回来了,立在她身后,见她望过去,一点头,便见晏祁一双凤眼上挑几分,眸中寒意宛若结出一层冰霜,映出她眼中挥不去的沉重与担忧。“我去了当时遇见宋掌柜的城郊,果然见到那处有个茶棚,却没见着人。“鸣乘记着主子的吩咐,未曾惊动,藏在一旁,不多时便见一中年女子出现在茶棚,我靠近几步,闻到了五名香的味道。”“大内焚香,皇室独用。”平淡说出事实,声音听不出喜怒。“是。”鸣乘抬头,想说什么,终是没敢说出口,晏祁却明白她的意思,嗤笑一声,声音沉缓:“晏征荣。”她与宋岑禹交情匪浅,谁看了对自己最不利?无疑是当今圣上——晏征荣。官商勾结,其心可疑,重则可诛。饶是晏祁,也不得不说背后之人打着一副好算盘,若不是被宋岑禹无意留意到了这些细节,她恐怕至今还未察觉到这些,可就算是她察觉到了,也没有办法,如果她冲动去解释,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显得心虚,可若她不去解释,这事就是一个随时要炸的地雷,哽在晏征荣心中,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引爆。皇帝最恨什么,自然是不臣不轨之心。负手徐行,一派沉稳,让一旁的鸣乘咽下了动摇的话,心中的些许慌乱也慢慢沉淀下来。对方打的一手好算盘,但她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属下在。”听见晏祁低沉的声音,鸣乘忙躬身,上前几步,同她脚步平齐,附耳恭敬听着她几句吩咐,眼中露了惊叹之意,不可思议的看她,眉眼间见了喜意,忙躬身应下。日头渐升,顶着寒风倒灌,许些小摊贩出现在街市,摆上热气腾腾的各种吃食,吆喝着叫卖,香味混杂在一起,倒是为凛冽冬日添了几分生气。“哒哒哒——”清晰的马蹄声从巷子口传来,晏祁漫不经心一瞥,目光顿了顿,又毫不在意的偏过去,只是身后的鸣乘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那边的车夫显然是看见了她,低声朝着马车里说了几句,手中驱马的力度渐小,驱着马车在晏祁身前停了下来,三两步从车沿上跳下来,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个礼:“奴才见过世女殿下!”“免了。”晏祁的目光越过她,落在挑帘的人身上,面上仍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王爷。”第72章“贤侄。”此王爷非彼王爷,那人一身玄色朝服,衣饰严明肃然,正是大晏唯一一个异姓王——安王戚朗。戚朗见她,温和的笑笑,语速沉缓:“怎的出来的这样早?”闲聊一般,戚朗的话和蔼不失关切,透着一股子沉稳亲近之意。她的脸不似晏征毓般硬朗英气,而是大晏女子中极少的秀气,细眼长眉,鼻梁高挺,脸色却透着病态的苍白虚弱,掀开车帘的手指枯瘦,隐隐可见手背上突出的青筋,整个人有如深秋寒风中摇曳欲倒的残荷,唯有一双眸子温和如初,丝毫不像一个病痛缠身多年之人。“方从红楼出来。”晏祁颔首,凝声答了她,便见戚朗愣了一下,似是没料到她的答案,半晌反应过来,了然的笑了笑:“年…年轻人啊…咳咳…咳…咳咳咳…”说着笑容还未消散,就猛的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直咳得身形俱颤,脸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戚朗忙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捂着,却止不住咳嗽,头上青筋暴起,模样十分骇人。“王爷!”车侍神色一惊,神色慌乱起来,忙不迭的给她顺气,连晏祁也是蹙眉,她对这王爷印象不深,只知她缠绵病榻多年,此时一见,实是有些意外,她竟病的如此严重。戚朗的病是从爹胎中带出来的,先天不足,御医曾断言活不到弱冠之年,因着戚家庞大的财力和皇家的庇护,四海求医,才活到了今日,却也是朝不保夕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