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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太目前的状态是自我意识的一种保护,她本人不想醒过来,也可以说是在逃避现实。”“恕我直言,沈太太是否在之前收到过什么刺激?”“人往往会在承受不了的时候选择将自己封闭起来。”沈肆的眉间有深刻的皱纹,苏夏昏睡后,他就没合眼,眼底虽充斥着红血丝,却并不见丝毫疲意,似乎他是一座山,压不倒。而事实上,沈肆已经濒临崩塌的边缘。他挥手,医生转身离开。房内静谧,暖色的窗帘随着大风,胡乱飞舞,外面阴云密布,天气恶劣。沈肆俯身,手摸了摸苏夏的脸庞,触手一片温热,仿佛这个温度是最好的定心丸,他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慌乱无措。门外传来王义的声音,“大少爷,程老先生来了。”王义等不到任何回应,这结果在意料之中,这时候,大少爷的情绪一定很差,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他出去,对着等在那里的程父说,“程老先生,大少奶奶还在昏迷之中,大少爷现在一心照顾她,不过问别的事。”程父皱眉,知道多说无益,他沉重的叹气。女儿怀有身孕,昨晚又失踪了,但从得到的信息得知,她没出城,却找不到她的行踪。一个大活人就这么隐形了。程父忧心忡忡,希望苏夏出事,跟玉穗没有关系,他更希望玉穗的突然不知去向,不是沈肆做的。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异常难办。程父离开后,王义跟周三交换了一个眼色,均都沉默不悟。好一会儿,周三先开口,他闷不住,“你说,天煞孤星是什么东西?那种命真的存在吗?”王义蹦出俩个字,“迷信。”周三摸了摸下巴,“那为什么大家都信?”“大家?”王义瞥一眼身边的黑人,“你信吗?”周三摇头,“我们那边没听过。”王义话都没说,直接甩了一个“那不就得了”的眼神。他看了看房门,之间打听过苏夏,关于她给亲朋好友带来厄运,甚至将其克死的资料不少,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主要看个人。苏夏常年受到周围人的言论和躲避,家人都不例外,她的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只有自己清楚,估计她是很难从过去的那段阴影里走出来了。被迫清醒,太残酷了。程父去找沈峰,开门见山道,“老沈,我公司这边有两笔资金出了点问题,你看能不能……”沈峰面有难处,“老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他喝了口茶,不快不慢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肆儿掌权,我除了拿点死工资,其他事都不管了。”程父的脸变了变,儿子不过问,老子不管,看来他们程家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几瞬后,沈峰沉吟道,“老程,你看这样行不,要不我帮你问问肆儿,他跟你家玉穗关系不错。”程父实话实说,“我刚从他那边过来。”关系不错?真能睁眼说瞎话,你儿子根本就不待见我女儿。沈峰哦了一声,仅仅只有一个字,就意味深长。几十年的交情,此时俩人都无话可说,人心毕竟还隔着一层肚皮,里面藏着什么,是黑是白,都是看不见的。程父接到秘书的电话,客套的说了两句就起身告辞。往后,沈程俩家的关系不比从前了。沈峰来回踱步,他去了沈肆那边,在楼底下碰到田箐桦跟沈穆锌,三人打了个照面。田箐桦似是刚从某场宴会,或者是老姐妹的聚会上下来,她的妆容衣着端庄贵气,越发称出沈穆锌的失常,掩藏不住的焦虑。沈峰拉住田箐桦,落后几步问,“最近过的怎么样?”“不劳你挂心。”田箐桦的语气冷淡,言辞直白尖锐,“老沈,你自己鬼迷心窍,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分钱。”身形一顿,沈峰笑着摇头,“你可真是越老越没人情味。”他不理会田箐桦听到“老”字的怒然,“想当初你那公司差点破产,还不是我,拉了你一把,箐桦啊,做人要讲知恩图报。”“得了吧,就那件事,被你拿来说了几十年。”田箐桦嘲讽,“别搞的你有多高尚一样,这些年我帮过你的次数还少吗?”沈峰自顾自的说,“在那点上面,你儿子做的比你好多了。”田箐桦脸色大变,“沈峰,你什么意思?”沈峰弹弹不存在的灰尘,慢悠悠的说,“我能有什么意思,是你多想了,箐桦,穆锌怎么也做了我二十多年的儿子,以后还得是,你说是吗?”他径自往前走,甩下田箐桦,追上沈穆锌。田箐桦怕沈峰跟儿子说什么,硬是丢了贵妇形象,火急火燎的过去。三人一言不发的进去电梯。沈穆锌始终垂搭着眼帘,没有人可以窥探那里面的东西。田箐桦对着电梯门拢了拢耳边的几缕发丝,关于苏夏的事她听说了,当时没觉得稀奇,她也不是才知道对方是个扫把星。光害别人,自己还一副无辜姿态。沈肆把那么个人留在身边,早晚要自食其果。田箐桦蹙了一下柳叶眉,她一点都不想来,沈肆那人薄情寡义,压根就不把他们母子俩放在眼里,来了也是受人冷眼。偏偏儿子不争气,非要过来,田箐桦又担心他跟沈肆起冲突,这才急忙丢下应酬。电梯门打开,沈穆锌率先出去,田箐桦跟沈峰互看一眼,很难看出他们做了半辈子的夫妻两口子。不出意外,三人被据在门外。田箐桦看向沈峰,那眼神里面透露的尽是讽刺,仿佛在说“你们父子俩的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连你也不见?”沈峰面上挂不住,他伸手敲门,“肆儿,小夏的情况怎么样?”房里没有动静。没有去关注沈峰跟田箐桦的僵持,沈穆锌立在原地,他环顾整个客厅,没有放过任何细节,这里的每一处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地上有一块瑜伽垫,水杯是一对的,花瓶里的鲜花没有凋零,沙发上放着俩个靠枕,一蓝一粉……沈穆锌的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了,有些刺痛,他收回视线,克制住自己,没有再去寻找那个女人生活的痕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