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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一定是上辈子欠了苏夏的债,这辈子还她了。田箐桦回过神来,她对已经走到门口的人喊,“穆锌,你去哪儿?”沈穆锌头也没回,“有事。”田箐桦想说什么,门口没了人影。她要找手机,才猛然发现手机被儿子拿走了。离开公寓,沈穆锌去洗照片,他洗了二十张,其中大半是苏夏一个人,小半是她和孩子在一起。立在街头,沈穆锌将照片从纸袋子里拿出来,手指抚|摸着女人的眉眼,他的神情温柔专注。经过的路人好奇的侧目,对五官非常柔美漂亮的男人投以关注,头发留长了,气质忧郁,应该是搞艺术的。这是比较容易联想到一块的信息。沈穆锌忽略那些目光,他拦了出租车,报上画廊的地址。司机是当地人,热情的很,问沈穆锌是不是画家,还说觉得眼熟,说有点像他女儿崇拜的偶像。沈穆锌一言不发,他身上的气息阴冷,连带着车里的温度都降下去,司机讪讪的收住话头。到了画廊,沈穆锌没有立刻按密码,他单手插兜,在竭力压制着自己动乱不堪的内心。片刻后,沈穆锌按了密码,推开那扇门,混浊的气味扑面而来。两年没有人进来了,画廊还是他熟悉的样子,只是空气里布满灰尘,有些画框周围挂着蜘蛛网。沈穆锌也不在意地上的灰,他随意躺下去,四周都是同一个女人,有她的一颦一笑。这让他感觉和她很近,就他们两个人,没有谁能够踏足。“对不起……”男人把手臂横在眼睛上面,他的胸膛震动,压抑着哭声,“苏夏,对不起。”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占有强迫,只要她好好的,那就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我明白了。”沈穆锌喃喃,他失声痛哭,声音里饱含悲伤,“苏夏,我很后悔。”她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后半辈子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因为他不想,也不忍心再去让她回忆失去孩子的那一幕。满脸的泪,沈穆锌的唇角却缓缓扬起,至少在她的世界里,自己不是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那就够了。晚上沈穆锌才离开画廊,他用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将每一幅画都擦的干干净净的,再用布遮了起来。不管是刮风下雨,电闪雷鸣,天气多恶劣,还是谁遭遇灾难,谁失去了什么,酒吧永远都是一成不变的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人们会迫不及待的去那里寻求无拘无束,醉生梦死。轰鸣的低音炮里,舞池中央的男男女女摩|擦着,暧|昧着,挑|逗着,享受那种近似一见钟情的意味。角落里,沈穆锌坐在沙发上喝酒,他的脸被团团烟雾缭绕,模糊不清。友人郝军喝了口酒,“穆锌,这两年你忙什么去了?”沈穆锌吐着烟圈,“治病。”“你小子比我还健康,有什么病?”郝军脱口而出,“我看你也就脑子有问题,非要跟你那嫂子……”他变了变脸,干笑着说,“嘴贱,我罚酒一杯。”沈穆锌弹弹烟身,没说什么。郝军挺意外,两年没见,还真是变了,以前没这么闷,好像心里有一堆事压着。他扒拉扒拉头发,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和正常男性一样,郝军的梦中情人也是苏夏,房间没少贴她的演出海报。说句大实话,打飞机喊她名字的次数数不胜数。后来知道苏夏嫁给沈穆锌他哥,郝军多次向沈穆锌打听,一直都被含糊过去,直到听闻沈家两兄弟跟他梦中情人的复杂关系。郝军骂了声cao,觉得好友是脑子被驴踢了,跟自己的嫂子纠缠不清,这事连他都干不出来。那段时间郝军跟沈穆锌掰了,之后又好了,毕竟有那么多年的友情。沈穆锌闷声喝酒,郝军看他那个喝法,是要把自己喝死。“怎么了这是,失恋了?”沈穆锌往嘴里灌酒,透明酒液顺着他的下巴流淌,埋进领口。郝军眉头打结,看来是失恋了。估计跟苏夏有关,据他所知,苏夏跟沈肆在柏林定居了,孩子都有了,日子过的好的很。沈穆锌按了按额角,醉意越发强烈,他站起身,晃了一下,“我去洗手间。”郝军挑高了眉毛,“能行吗?”沈穆锌定定神,往洗手间方向走去。郝军吹了个口哨,“祝你碰到你今晚的美味夜宵。”喝多了,沈穆锌的脚步明显有点飘,他穿过人群,不时有柔|软的身躯擦他的手臂。将厌恶的气味甩开,沈穆锌扶着墙壁,他烦闷的去扯领口,没注意旁边的女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干什么你……”女人看清男人的相貌,她的眼中闪过惊艳,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样,语气全无刚才的恶心。“先生,你喝多了,需要我帮你……”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任由一只手抚上她的脸,她陷进那道深情的目光里,身子都变软了。喉头发哽,沈穆锌低低的说,“对不起。”女人先是一愣,而后露出笑容,“我原谅你了。”沈穆锌几乎是低声下气的恳求,“别离开我……”一个极为出色的男人对自己那么说,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女人摸着他的发丝,声音放轻柔,“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唇角浮现一抹笑意,沈穆锌温柔的唤着,“苏夏……”女人僵了僵,脸上露出了然之色,原来是个失恋的人,把她认成别人了。真是奇怪,这么好的条件,也会被抛弃么?她主动去搂面前的男人,身子贴上去,“抱我。”在低头的那一瞬间,沈穆锌浑身僵硬,如遭一盆凉水浇透,他记得苏夏是干净的味道,而不是浓烈的香水味。女人意|乱|情|迷,手开始乱动,她刚要去碰男人的衬衫扣子,就被一股力道阻止。那力道过于可怕,女人忍不住从嘴里发出吃痛的声音,她痛的一张脸都扭曲了,这个男人要把她的手捏断。“你……你放开……啊……救命啊……”沈穆锌盯着面前的陌生女人,他的胃里倒腾的厉害,“滚。”女人的脸煞白,她揉着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