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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海洋,没想到你变得这么龌龊!”苏靖远气得浑身颤抖。“龌龊!”高海洋哈哈大笑,冷冷的打断苏靖远,目光冰碴子似冷厉,“苏靖远,如果你被几个男人按着轮流做过,你就说不出这种话来。”“那只是少管所……”苏靖远僵住。“少管所就干净吗?”高海洋反问。苏靖远呆呆看他,目光从他眼睛到身体游移。“你是不是想说,我这么高这么壮,在少年人当中应该是老大,对不对?”高海洋呵呵笑,目光投向远方,虚无,飘渺,“苏靖远,在进去前,我做过的最过分的事,就是把你捆在厕所里,那天晚上,至后来其他时间,我一直惴惴不安。扎程雯继父那一下子,当时只是太气愤了,随手抓到一样东西就扎下去,我没想要他的命。”他略顿,苦笑了一声,接着道:“而那里面那些人,你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什么进去的吗?如果不知道,你可以看看报纸。”吸-毒,斗殴,飙车,聚众打架,强-jian……苏靖远在高海洋进少教所后找过一些报导看过。高海洋不带情绪地接着又说:“我爸原来外面就有女人,要在我面前留面子没公开,我进去半年,他就跟我妈离婚了,外面那个女人前几天给他生了个儿子,酒席摆了一百多桌。”苏靖远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无声地流淌。几步之外,那只小麻雀艰难地扑打着翅膀想飞上树梢飞回到窝里。chapter26陆达庚升职了,级别更高,应酬也多,每天都很晚才回家。温雅丽开始还体谅他,后来,便微有不满,再后来,不满越来越重,疑神疑鬼,查手机,搜口袋,有一天夜里,两人半夜吵架,声音大得陆越陵和苏靖远都被惊醒了。温雅丽指着陆达庚衬衫领口的一处口红印,哭得撕心裂肺。“我都说了,倒酒的服务员摔了一下栽到我身上,没别的什么,你为什么就不相信?”陆达庚烦躁地扯领带,“你看看,把孩子都吵起来了。”“别吵了睡觉了。”陆越陵皱眉,从小蜜罐里长大,对父母的争吵也不怎么放在心上,打了个哈欠回去继续睡觉。陆达庚外面有女人吗?苏靖远没有火眼金睛,看不透,听说过高海洋父母因为他父亲外遇而离婚的事,他没有陆越陵那么心宽。陆达庚和温雅丽不是他的亲生父母,可待他却如亲生儿子,他也把自己当成陆家的一分子了。苏靖远有一种再一次面临家庭分崩离析的惶恐。“姨,先别急,有话慢慢说。”苏靖远把温雅丽扶到客厅,给她倒了杯水,又接来一盆热水,找毛巾拧湿了递给她擦脸。“越陵无心无肺又粗心大意,小远,你要帮阿姨……”温雅丽抓住苏靖远胳膊。温雅丽要苏靖远帮她跟踪陆达庚。以往什么时候都慈爱温和地笑着的她,这时茫然失措,痛苦绝望,苏靖远嘴唇蠕动,轻点了点头。这个冬天格外寒冷,夜里窗玻璃室外那一面总会凝结薄薄一层冰,天空阴霾晦暗,难得见太阳,偶尔太阳出来了,投射下来的光线也是冷冰冰的,带不来半点温度。温雅丽每天焦躁不安,恕恕叨叨,苏靖远悄悄跟踪了陆达庚很多回,发现只是正常的应酬,吃饭时都有很多人陪同,可是,他的话还是没能消去温雅丽心头的疑云。衣领上那个口红印像一把剑扎在她心脏上,呼吸牵动间,就会带来锥心的疼痛。她和陆达庚的争吵升级,从口头上的吵闹,渐渐变成砸摔东西。自从夜里把孩子吵醒被孩子知道了,也不避着两个孩子了。过年时,陆家没了往年的欢声笑语。两个孩子过了年十八岁了,非同寻常的一年,做父母的却忘了,没有在意。“烦死人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陆越陵渐渐觉得烦躁。温暖的家成了战场,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家了。高二下学期开学,陆越陵周末也不回家了。温雅丽的状态很糟,有一天甚至开了煤气灶炒菜又去坐沙发上发怔,厨房差点烧起来。苏靖远不敢像陆越陵那样躲着不回家,他跟班主任老师说母亲身体不适,寝室的床位虽然保留着,却不再在学校里住,每天走读回家陪温雅丽。在苏靖远学校家里两头跑的时间里,高海洋频繁到一中找陆越陵。他和陆越陵本来就是好朋友,志同道合,现在所处的环境不同,见识比闷坐教室的陆越陵又高了很多,玩儿的花样也更多,不再仅仅是看小黄片。陆越陵跟他在一起很快活,高海洋只要有约,二话就说就跟他走。期终考试,苏靖远的成绩仍是年级第二,陆越陵却暴跌到第一百四十三名。苏靖远看着成绩表,惊呆了。“我在做梦吧。”他想,自己肯定是太担心了,所以才出现不祥的梦兆。“老师,是不是搞错了?”苏靖远去找班主任老师。“没搞错,期中考时陆越陵的成绩就很差了,年级第九十名,当时老师看你为你母亲的事焦头烂额,就没公布成绩。”班主任老师顾筱同有些怜悯地看着苏靖远。陆越陵和苏靖远的学杂费都是温雅丽交的,开家长会时,温雅丽一人当了两人的家长,两人不同姓,顾筱以为他们是继兄弟,苏靖远看起来是个心事重的孩子,心疼他,也就没跟他说陆越陵的情况。陆越陵对自己成绩的暴跌没多大感想,初三之前,那么多年他的成绩都在倒数,优等生当的时间还没差生时间久,只是当他看到苏靖远眉心紧蹙,拿着成绩单冲出去,又失魂落魄走回来时,猛然间就觉得自己罪无可赦。“不要紧的,虽然是一百多名,可是还是正数,我以前一直倒数呢。”他挠着头,试图开解苏靖远。以前他们还没交集,怎么能跟现在相比。苏靖远怔怔看着成绩单。他的名字和陆越陵离得很远,以后,是不是越来越远,直至分道扬镳。然后,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亲密在岁月中流逝,如云烟消散。耳边纷纷杂杂的人声,有的同学在高声交流成绩,也有的在兴高采烈讨论着,放暑假要到哪里玩。苏靖远捂住肚子。胃部有些痛。这些日子家里学校两头跑,担心温雅丽,害怕好不容易拥有的家像海市蜃楼消失,饭都没好好吃过一顿。痛楚从细微至强烈,苏靖远眉眼痛苦地扭曲,面部肌rou紧绷,颤抖着,汗水从额头迸出,大滴大滴滑落。“苏靖远,你没事吧?”陆越陵有些心慌,无措地去扳他肩膀。“没事。”苏靖远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