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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的。卢筱亦瞧见她挑的衣裙,母女俩不由相视一笑。文玹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很快选定了三身合意的衣裙,交给那名婢女。卢筱便和她一起往外走。文玹先出了浦记的门,阿莲与来升留在铺子里面,等着浦记的伙计将衣裳包好。卢筱结了账跟着出来,笑吟吟地瞧着她:“一会儿娘带你去史家瓠羹,他们家做的瓠羊羹可是东京第一呢。还得早些去,不然光等就要等许久。”她今日带文玹出来买家什,知道午间多半赶不回去,便索性在外面用午饭,事先安排好了家里,寻常事务有兰姑主持,若是有什么大事等她回去再作决定。文玹正笑着说好,却惊见卢筱身后有一人目露凶光,挥拳击来。而卢筱丝毫未察,仍低头笑吟吟地瞧着她。文玹不及提醒,急忙拉着她往后疾退,险险避开这一击。卢筱冷不防被她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文玹顾不上看她有没有摔着,跨前一步拦在她与偷袭者之间,低喊一声:“娘,你先进铺子里去避避。”卢筱双手撑地跪在地上,不及站起,先回头去看,见偷袭之人淡眉蒜鼻,短衣褐裤,生得五大三粗,正是方才逃走的偷儿,慌得叫了声:“玹儿!”急切中声音极其惶急尖锐。她虽知文玹练过武,可文玹毕竟不过十三岁,虽听她叫自己躲进浦记里去,却哪有可能放心留女儿在外,独挡一名身强力壮的汉子?那偷儿方才荷包都偷到手了却被卢筱叫破,被失主与其同伴追赶得紧,不得不丢下荷包自保,他心中气愤不甘,穿街走巷绕了一圈又回到浦记附近。他一眼瞧见这对母女仍在,且身边并无随行,顿生泄愤之心,从侧后面偷偷靠近,想要先打伤卢筱,再抢了她们的钱去。他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好,却被眼前的小娘子发现,还拉开了那年轻妇人。他一击不中,心中火气更甚,又没把这十多岁的小娘子放在心上,只瞧着那摔倒的年轻妇人,向她跨上一大步。却没想到那小娘子不但不躲开,还拦在了他前面。汉子仗着自己身强力壮,哪会把这十多岁的小娘子放在心上,大吼了一声:“滚开!”挥臂横击,想要把这碍事的小娘子打到一旁,预想中这样一下,定能将她打得横飞出去。然而眼前的小娘子忽然矮身,转眼间他的侧脸上挨了重重一下,顿时眼前一花。天旋地转横飞出去的,却是他自己!汉子根本没瞧见是怎么回事,已经飞出去丈余远,扑通一声落了地,只觉头晕目眩,脸颊剧痛,竟是爬也爬不起来了。文玹收腿站稳,冷笑一声,回头去瞧卢筱,见她仍跪坐在地上,赶紧过去扶她起来:“娘,你没事吧?我刚才拉你太用力了?你摔着没有?”卢筱惊魂未定地摇摇头,借她手上的力站起来,惊讶地望着地上趴着已经爬不起来的汉子,又转回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又惊又喜道:“玹儿……你……”这个时候听到动静不对的来升,才从铺子跑出来,他起初听见一声“滚开”的粗吼,便往外探头瞧怎么回事,正见到一名壮汉横空飞出去,摔在地上后还翻滚了两圈,再一转眸见文夫人亦摔在地上,文小娘子正拉她起来。来升这下可糊涂了,完全看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文夫人摔倒了可不是好事,他惶急慌忙地奔出浦记,一叠声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夫人摔着了?”卢筱此时已经站稳,也从震惊中缓过来,摇头轻声道:“我没事。来升,”她指着地上壮汉,“这个偷儿,方才还试图袭击我和玹儿,将他绑起来送京兆尹府。”“是!”来升一听,心头怒起,这贼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袭击夫人与文小娘子!文夫人是多好的人啊,凡事总是笑着说话,对人又极其温和有礼,这不开眼的丑八怪竟然敢对夫人动手,简直是黑透了心肠!虽然他仍旧没弄明白,袭击夫人的歹人为何反而成了倒地不起的那一个,但见那汉子正试图爬起来,急忙上前去,对着他后心就是狠狠一脚,将他再次踹倒在地。此时浦记的伙计也纷纷从铺子里赶出来,便与来升一同将地上那汉子双手反绑,从地上拖起来。有几个路人方才是瞧见汉子偷袭卢筱,文玹出手的,当时是看呆了,这会儿震惊过后,见歹人被擒,顿时抚掌叫好。旁人纷纷相问,发生了何事,亲眼见者便绘声绘色,将小娘子一脚踢飞壮汉的精彩一幕添油加醋地描绘一番。路人中亦有人知道先前此处发生之事,将这汉子本是偷儿告诉周围人,众人更是觉得此人活该。想不到这个瘦瘦长长的小娘子,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夫,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今日可谓大开眼界了。·稍早前,着靛蓝长袍的年轻人与其同伴抓偷儿之事,引发街道上一阵纷乱,有停下脚步看热闹的,有跟着他们一同追赶偷儿的,有不明所以,向路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以至于这一段路上车马行人混杂交错,十分难行。孟裴不想误伤了行人,便嘱咐车夫缓行,宁可让别人先过去,反正他也没什么急事。如此马车在街道慢慢地行了一长段,才渐渐恢复原来的速度。快到十字街的时候,孟裴忽地听见一声年轻妇人的惶急惊呼:“玹儿!”这东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个名字里带璇萱轩玄煊的,听见这一声呼叫,他所想到的却只有那一个,又听这声呼叫惶急无措,怕是有险情发生,当即伸手掀帘,一跃下车。成然亦听见那声呼叫,正想掀帘瞧瞧怎么回事,却见孟裴已经纵身跃下车,意外的同时,急忙叫了声:“停车!”自己亦跟着跃下车。两人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见一个汉子在半空中飞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一个悲惨的脸先着地,再就地翻滚两圈才停了下来。再顺着汉子起飞的方向看过去,一个有着熟悉背影的小娘子正拉着一名年轻妇人起来,口中关切问着:“娘,你没事吧?”成然一见如此情形,便大概了然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暗自嘀咕了句原来是文小娘子,忽然就有那么一点同情起倒地的汉子来了,惹了谁不好,偏偏惹上她。忽而他听见身侧一声轻笑,不由回头看了眼。孟裴轻咳一声,收起笑容,淡淡道:“成然,走吧。”转身便上了车。“是。”成然边走边回头,看了眼街对面,见那汉子正要挣扎爬起,又被文家的小厮从后心一脚踢倒,围观路人见之,纷纷抚掌喝彩。他不禁在心里念了句自求多福,跟着孟裴后面上了车,唤车夫驱马继续前行。车夫吆喝一声,车身晃了几下便向前驶动起来。此时却听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