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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什么忙,再说什么也只是空言安慰罢了。她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啊!“如今所有的食物,都经过银针试毒,再让人试过之后她才吃。”文玹点点头,默默想了想后道:“可是试毒只能试出短时发作的剧毒,若是慢性的毒.药,亦或是每次只投一点点量,试毒是试不出的。下毒的人找到了吗?”孟裴缓缓摇头,眼神微黯,其实下毒之人想一想就能知道是谁,父王却压着此事,难道他仍然在怀疑是母亲自己服毒的么?又或者是因为那人怀了身孕,他不想动她?文玹瞧见他这样的眼神,再也忍不住,伸出双臂轻轻环住了他,她知道这种时候,再多的安慰只是空话罢了。人在这种时刻,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此时此地,她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一件事了。孟裴任她抱住了,微微低头,能闻到她头发里淡淡的栀子花香气,他安静地让她抱了片刻,便抬起头来,向后退了一步,挣开她的怀抱,脸上浮起些微笑意:“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吗?”文玹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在巷子里,时辰也远未到深夜,远处的街道上还有灯光缓缓移动,当是夜归的行人所提之灯吧。她摇摇头,她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看到,即使被人看到她也不会后悔。这是最后一次她晚上出来见他,她不想留下遗憾。两人静静无言地站了会儿。他怀里的幼猫忽然叫了一声,她伸手抱过一只来,这是只虎斑花狸猫,浅灰色的皮毛上有一道道黑色的条纹。小小的身子一只手掌就能握住,能感觉到掌中的身躯极为瘦弱单薄,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辨。“这么小能养活吗?”文玹喃喃道,“若是一人一只倒是正好,可它们已经没了娘亲,再分开就太可怜了。”孟裴亦道:“还是放在一起养吧。”文玹抚着小猫崽的后背,抬头看他,“你养还是我养?”他笑了笑:“随你。”“那就我来养吧,我以前养过猫。”文玹摸了几下怀中的小猫,想起早前就想问他的事,“你把阿关送去哪儿了?”“没有送去太远的地方,她如今在京郊的一处庄子里住着,有人看着她。”孟裴淡淡道,“古二改名易姓,却带着她来到京城,总不会是为了省那几个工钱。”“我也是这么觉得。”文玹轻轻点头,接着道,“我还有件事想问你。”“何事?”“四月二十那天,我找你出来问古二失踪之事,你身上有股蔷薇露的花香,是为何缘故?”孟裴略作回忆后道:“就是那天三妹把蔷薇露打破了,大概是溅到了衣上。你信上写申时初刻,那时已经将要申时,我怕迟了,没换衣裳就出门了。”文玹见他神态坦然,所述合情合理,这才释然。她虽然被他这些天的作为感动,不代表要将疑问压在心底,还是要问明白了才行。她不想在两人之间存留疑点,造成以后的不信任。孟裴也算是明白过来了:“国公府里,你就是因为此事赌气,才要还我蔷薇露?”文玹道:“我不是赌气,我只是瞧见这瓶不是当初那一瓶,才要还你的。”“有区别么?”“前一瓶是你送我的,后一瓶却是三妹赔你的。意义完全不同。”孟裴不觉微笑:“意义不同么?”文玹白他一眼:“自然是不同的。那一瓶已经是我的了,你替我保管,你怎么不好好收起来?”“放在案头才能常常瞧见啊。”文玹亦不觉微笑起来,心中疑问解开的感觉十分舒畅。幼猫在她掌中试图爬动,只是力气微弱,纤细爪尖挠着掌心肌肤,带来微痒的刺痛。“给他们起什么名字呢?”她喃喃道,看着他怀里那只纯黑色幼猫,突发奇想,“黑的叫小奥吧。”孟裴不解道:“为何要叫小奥?”因为它像奥利奥一样黑啊。可是文玹不能这么说,只道:“因为它通身玄黑,显得神秘莫测,深奥难解。”孟裴一脸嫌弃的神情摇着头:“不好听。换一个。”文玹微带恼意道:“嫌不好听,那你来取。”“叫栀子吧。”文玹讶异:“为什么?”孟裴微笑道:“我方才闻到了。”文玹洗头发的澡豆就是栀子花香的,是方才抱着他的时候被闻到了么?她脸微微一红,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虎斑猫:“那它呢?”“阿虎。”文玹瞪着他道:“要不要这么随便?刚想夸你会起名字,就起个阿虎。万一要是母猫怎么办?”“老虎也有母的,不成问题。”她噗嗤笑了出来:“好吧,既然两只都放我这里养了,名字就都由你起,你也不吃亏。”孟裴望着她微微笑,忽然柔声叫她的名字:“阿玹。”“嗯?”她抬头看他。他一手托着栀子,另一手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这给你的。”“是什么?”文玹朝他伸出手,他将一串物事放在她掌心。“明日就是端午节了,给你几角粽子。”他的声调里带着戏谑之意。文玹讶然看着掌心,那是一串翡翠雕的小粽子,和她那日给他的草编小粽子一模一样,也是七只,每一只都是拇指般大小,用宝蓝色的丝线系成一串,下缀一对宝蓝色流苏穗子。她不觉想起那个暖风薰薰的午后,笑着问他:“那日我给你的粽子呢?”“收起来了。草叶干透了,碰不起,一碰就碎了。”文玹把翡翠粽子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真精致。”她抬眸望着他,诚挚道,“谢谢,我很喜欢。”她想想自己收了他几件礼物,却没有送给过他什么有价值的物事,唯一送他的那串粽子却是临时用草编的,算不上什么礼物。她方才匆匆忙忙跑出来,什么都没带,伸手摸了摸头上,晚上洗漱过后,阿莲替她解了发髻梳顺头发,她便用一根白玉簪随意把头发盘在头顶。她拔出玉簪便递给他:“这就作为回礼吧。”簪子是外祖母给的,她和文珏一人一支,由上好的羊脂白玉料雕成,簪头是如意云纹,样式古朴,不分男女。孟裴伸手接过,将玉簪放入怀里,瞧着她满头乌发披下来,宛如匹缎般垂在双肩之后,忽然就想起了孟韶。那小人儿梳头梳了一半,瞧见他便奔了过来,也是这般披散着满头乌发,娇憨而纯真。他带着一点无奈,轻轻摇头:“你这样怎么回去?”他把栀子递给她:“抱着。”接着走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挽起她的头发拢到头顶。他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指腹轻轻擦过头皮。两辈子没有男子替她梳过头,这是头一次,文玹脸都热了,僵硬着身子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