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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片一样的刀锋,正对准了气囊壁,闪烁着一条幽幽的光。“等等等等!”两个毛茸茸的尸体同时从圆球底部活了过来,一跃而起。“你要去半山镇做什么?”绿衣毛人小心地问道。“你管我。”“我们现在绝对不能出去,”红衣毛人难得地焦躁起来,“根据我们抓取到的信息与数据分析,如果现在从水面上露头,被抓住的几率是,适用性不强。”红衣毛人不忘补充了一句。“第二天清晨六至七点之间,嘉比盖尔小姐出现在了半山镇,在短短半小时内引得近百人聚集观望。”“其中有数个男人,在当天夜里或更晚的时候,炫耀自己曾和嘉比盖尔小姐一起饮酒了。”“等一下!”波西米亚赶紧打断了他们,“医疗用品卖出去了……你们是想暗示余渊活下来了吗?”双胞胎不高兴地瞥了她一眼:“我们没有暗示,这些都是发生过的事。我们还没说完呢。”“……你们说。”“嘉比盖尔小姐从来没有连续与几名相貌寻常的男人一起饮酒的记录。”“不过这几人的人际没有任何交叉点,他们共同说谎的可能性很低。”红衣毛人一说完,绿衣毛人立刻饶有兴致地对他说道:“他们都认为自己去喝酒了这一点,也非常值得留意呢!”那又意味着什么?兄弟俩像是突然都高兴了起来似的,忘了球还处于威胁之下,也忘了自己还正被人追辑:“你可听好了!这个部分是我们综合分析了超过两百个数据才得出的结论呢。”波西米亚只希望他们能有话快点说。“嘉比盖尔,也就是去寻找余渊的那个人,”绿衣毛人把话说得更透了:“很有可能当天就已经找到了重伤的余渊,又将他留在了bliss馆里。随后她请走了医生,医生开出了指定药品……这还不算,伤这么重的人,光靠药品和手术也是未必能存活下来的。”波西米亚愣愣地听着。“那几个男人都被暗中抽了血。”红衣毛人以十分肯定的语气答道,“喝酒后的昏沉感,把抽血后的虚弱感给遮掩着混过去了。”☆、895给我出来啊!波西米亚愣愣地张着嘴,好几秒钟没说话。不管找双胞胎打听过多少次消息,每一次当他们展示出自己的能力时,都依然这么惊人。她仅仅是给出了时间、地点与大概事件,他们就能抓取到半山镇周围成千上万的信息与数据,并从看似无关的细节中还原、预测事件走势……只要他们愿意,这世界上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吗?再说波西米亚很清楚,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告知自己结果的。“你们这种能力真可怕。”她不知不觉地把实话说出来了,随即叹了一口气:“幸好你们除了信息情报的能力之外,就是两只弱鸡。”老天爷还算公平,对这两个双胞胎也关上了一扇门——她记得有一次他们其中一个人在黑暗中试图拉开一盒杯面,但好像因为盖子粘得太紧打不开,反而手一滑打在了自己眼睛上,结果两个人都叫起了痛。双胞胎望着她,仿佛迷惑不解似的眨了眨眼睛。“所以,”波西米亚难得地也有一点不好意思了——她很少会对人感觉到不好意思,似乎与林三酒相处久了,她就也开始逐渐沾染上那种讨人厌的性子了。“那个,既然他还活着的话,我也没办法了,总不能就带着一句话这么回去吧……”双胞胎再次一起眨了眨眼,似乎在试图理解、分析她所说的每一个字——紧接着,二人同时在一团毛发下勃然变了脸色。“不要——”不等他们同时扑过来,波西米亚手中乍然一亮,已经长长地划出了一道银光。仿佛做梦一般不现实地,河水从裂缝中咆哮倾涌进来,球囊顺着那一道刀口猛地被巨大的水力撕裂了,几个人在眨眼间就被冲倒了、迅速卷进了没顶河水里。波西米亚早就做好了准备,胸中也已憋住了一口气;她在水中睁开眼睛,一把抓住身边的塑胶囊壁,重重往自己的方向一拽,差点被河水给冲卷出去的两个双胞胎就被裹着拉了回来。与他们的战斗力相仿,这两个毛人的水性似乎也非常一般。无数白色水泡咕嘟嘟地从他们鼻子、嘴角里往上窜,一副好像马上就要翻白眼了的样子——波西米亚一边往上游,一边要对抗着他们不住乱抓乱踢的四肢,一边还要试图用胶囊布把他们裹起来,一时间又急又气、手忙脚乱下还灌了好几口水,恨不得干脆几刀把他们都切了喂鱼。这可不是发善心,波西米亚恨恨地想。毛人兄弟的能力太有用了,以后说不定她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呢,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一丢、管他死活……但是、但是——救人也太他妈累了吧?怎么会这么辛苦啊?真是的,以后再也不救人了!饶是像波西米亚这样能力出众的进化者,当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把双胞胎给拖拽上岸时,也感觉自己像是终于重新捡回了一条命。她如同一条死鱼似的趴了一会儿,喘匀了气,这才撑着湿漉漉、沉甸甸的身体勉强坐了起来。这儿好像离梦境副本不远。她记得顺着这条河往上走,就是梦境副本往外吐进化者的那条河川了……然而仅仅是绕过了一面斜坡,进化者们打造出的欣欣向荣之感已经消失殆尽,一切废墟残垣都又被树木、荒草与藤蔓吞噬了。自然夺回了它的领地。她打量四周时,其中一个毛人把头伸出囊布,“呼哈”一声吐了一地水。“被抓几率……”他们俩去掉了半条命,使劲把鼻子里的水往外喷,还不忘算数:“百、百分之四十八……”“这不是下降了嘛!”波西米亚一把将他们重新塞了回去,喝令道:“不想被抓就在里头坐好!”“你要干什么?”不知哪一个从囊布里嗡嗡地问道。“听我的,就肯定不让你们被抓。”虽然不乏抗议,但是两个毛人似乎很懂得听劝——他们果然没有再露头不说,囊布里窸窸窣窣了一阵,应该是他们坐好了。波西米亚扬手从腰间抽出一条牛皮绳质地、挂着一片流苏的长长带子——这种吉普赛风格的饰品,她身上要多少有多少——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半块气囊布给打了个结,也将那对双胞胎都被包进了气囊布里。“诶?”毛人兄弟从里头发出了一声质疑。“我要去半山镇bliss馆找那个余渊,”波西米亚拍了拍手,来回打量这个比她还高的大包裹,“如果我把你们扔在这里的话,你们大概跑不了十里地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