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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三是真的怂,看见自己杀了人,一屁股瘫坐在地,老六从地上爬起,吩咐人把熊三拖了出去。其余人都不敢再上前,老六拿手探了探宋安戈的鼻息,宋安戈无力的抓住他的手:“今晚的事不管我是生是死,我们都不会报警,告诉侯邺,江离的债我来还,其余的事情一笔勾销,以后别找我女人的麻烦,否则我弄死他。”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敢放狠话,老六见他还活着,又流了一地的血,嘱咐大家都散去,而后把我的手机丢给我:“自求多福吧。”焦急的脚步声渐渐的远去了,木屋突然间死一般的沉寂着。宋安戈微弱的呼吸声清晰入耳,我拿着手机,哆嗦的去拨打110报警电话。在准备摁下拨打键的时候,却被宋安戈拦住:“别报警,也别打120急救,我给邓珩发过定位,给他打电话,他开自己的车跟来的,车上有医药箱。”这把刀刺入那么深,不抓紧送医院的话,就算伤口不致命,他也会失血过多的。但我心里清楚,这事一旦报警,我和侯邺的恩怨就会越来越深。宋安戈不希望我和侯邺纠缠不清,这也是为了保护我。我拨通了邓珩的电话,他说他在山上迷了路。王潇潇抢了手机,一直在问我有没有事,宋安戈回了她一句:“放心,死不了,你别叽叽喳喳的,吵的我不好睡觉。”邓珩说不能让宋安戈睡着,也不能轻易挪动我们的位置,但他趴在我身上。我左手捂住拿衣服捂住他的伤口,感觉浓重的腥味扑鼻而来。我的双腿都已经发麻了,我不敢动弹,宋安戈却闭着眼睛呼吸声越来越弱,我捏住他的鼻子,他朦胧醒来,抓住我的手:“别闹,我眯一会儿,死不了。”我大喊着:“不能睡,宋安戈,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阴婚的故事,万一你捱不住死翘翘了,家里人迷信给你配个阴婚,你就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宋安戈苦笑一声:“傻瓜,我骗你的,现在是21世纪了,哪来的阴婚迷信,不过我对你和二少爷的故事比较感兴趣,不如你说给我听听?”我和夏初临的故事!这是我不能言说的痛,就算是在宋安戈命悬一线的时候,我也不想提起这段往事。“宋大叔,你这嘴真是把刀子,一戳一个准,能不能换个故事,你一个人疼就算了,别揭我伤疤,成吗?”宋安戈轻叹口气:“你个狠心的女人,大爷我舍命救你,你连个故事都不肯给我讲,不过看在你这么可怜悲惨的份上,那就换个故事吧,说说你和你前夫的故事。”这又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捅进了我的心窝窝,我哀声:“好,你就想揭开我的伤疤看看我的rou是否鲜嫩,那我就说给你听,你想听哪一段?”宋安戈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你说说你,那么狼狈不堪的爬进我的视线,我怎么还觉着你贼好看呢?”那天爬上他家的阳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故作生气:“你不想听故事就算了,那天的伤口还没结痂,揭不得。”宋安戈哎哟一声:“好好好,不揭不揭,那你说说你跟前夫结婚之后的生活吧,婚姻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我听到了话里的潜台词,不由的问道:“你恐婚?”宋安戈虚弱的晃晃手:“从现在开始,你说,我听,我实在是没力气了,感觉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我,这滋味,可比癌症晚期难受多了。”我点点头:“那你少说点,但你不许睡,这么难听的故事我只说一遍。”宋安戈应了好,我还真是没头绪,我和陈沉的婚后生活,大多是寡淡的。当然,婚姻最开始的时候,鲜花红酒烛光晚餐,应有的浪漫不曾少。“我毕业后就结了婚,mama常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应该先成家后立业,和陈沉在一起很安心,他求婚,我就嫁了,这些年都很平顺,公婆待我如亲生女儿,事业上也顺风顺水,以前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是美好的,好像所有的灾难都长了脚,见了我就会绕着走,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人无近灾,必有大难,宋大叔,你说我们算不算是同病相怜,你那颗肿瘤长在rou里,我这颗毒瘤却扎根在心里。”说完后,我轻轻拍了拍宋安戈的脸颊,他有气无力的回了我一句:“继续说,我听着。”我默哀一声,继续说道:“我给你说个轻松的小插曲吧,我和陈沉结婚之后,起初我还会在挂历上标记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到了那天,不管工作有多忙,不管我在哪儿出差,我们总能想方设法不辞辛苦的奔赴到一起,后来三年之痒到了,我们的工作越来越忙,那些小女生喜欢过的节日,我早忘光了,婚后第四年,有一天,陈沉问我,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宋安戈竟然应了我一声:“什么日子?”我噗嗤笑了:“那天真的很囧,那时候的我已经忘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一提起我就紧张,因为之前我忘记过,他很严肃的批评了我,所以我回答说我知道,第二天我就跟潘奕请假回了家,还特意去商场里给他挑选了一条领带和一款香水,订了个红心蛋糕。听说四十八朵黄玫瑰送给男士代表着最爱,等我抱着鲜花带着蛋糕和礼物回到家,发现他摆了一地的蜡烛和玫瑰花瓣,请了他的西餐厨师朋友来家里做了晚餐,你知道那天是什么日子吗?”宋安戈没哼声,我复问了一遍,宋安戈才猜道:“你的生日?”我惊讶的问:“你怎么知道?”宋安戈睁开眼看着我:“虽然是我瞎猜的,但那天我正好在家,你应该很感动,还在阳台上抱着你前夫热情激吻对不对,我印象很深刻,你那头大波浪卷的长发金黄金黄,跟风吹麦浪一样,还有啊,你以后在家恩爱的时候声音小点,很扰民的。”大波浪卷?我留过长发卷发,但我从没染过头发,我以为是他失血过多迷糊了,于是纠正他:“你别睡,邓珩很快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