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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黄薇澜。”陈兆轩背负起昏迷且双手反绑的顾维崧:“看来顾永昌不是死了就是离死也差不远了。走,我跟你去看看!”白蝶菲不言语,只看着他背上的顾维崧。陈兆轩没好气道:“我不背他进去,就扔他在这大马路上,万一被其他什么乱七八糟人捡走怎么办?”却说李仁乌宗明,以及另外几名东北流亡学生,拿着信件所绘地图,很快找到这处院落。先是李仁乌宗明双双进去查看,面对顾永昌手中的枪,枪法精湛的李仁,一枪打中他的手臂。受伤的顾永昌手中枪落地,被乌宗明一把抢过。李仁打个唿哨叫来同伴。一众人将顾永昌包围。李仁拿出匕首,咬牙道:“顾永昌,你在国难当头,贩卖枪械给城外日本军队,害死不知多少中国抗日战士;如今又害死了无辜的婆婆。顾永昌,你虽死万遍不足惜。倘若一刀杀了你,真是便宜了你!”他说着,一刀扎下,扎在顾永昌的腿部。顾永昌的惨号声中,乌宗明喊:“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动刀!”七八个少年男女,人人手持一把刀。待乌宗明喊完一二三,七八柄尖刀,从不同方位不同角度,扎进顾永昌的血rou里!惨号声不绝。几乎每一个动刀的人,都溅上了温热的人血。一个溅了满脸血的姑娘,见了顾永昌的惨相,下意识舔了下嘴唇,恰恰尝到人血的腥甜。她突然啊一声大叫,扔下了手中的刀,捂脸道:“我在家时都不敢杀鸡,现在却来杀人!”李仁不满道:“他可是个大汉jian啊!”另一个姑娘惨白着脸:“可我们的确是在杀人!”两个姑娘,同时尖叫,然后一先一后,逃离现场。剩下几个少年,面面相觑。“我只在家杀过猪,没杀过人!”“大汉jian该死,可……可我不要当杀人犯!”“我只在家杀过鸡狗。动了手才知道,杀人和杀鸡杀狗是不一样的!”……几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从未有过“杀人经验”的他们,真的动起手来,才发现“亲自动手杀人”,比之前想象的,可怕得多!几个少年,也都扔下手中刀,转身逃跑了。最后就剩下了李仁乌宗明两个。顾永昌身中九刀,刀刀不致命,躺在地上,喊都喊不出声了。乌宗明脸色发白,嘴唇颤抖道:“我爹杀过人,我没有!”“那你先走!”李仁也是脸色煞白,却不肯如此“半途而废”,注意到那些刀伤,竟然没一刀致命。于是提起匕首,扎下了“第十刀”。乌宗明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到这“最后一刀”,扎进了顾永昌的胸口。他一把拉起蹲在地上兀自闭眼的李仁,转身逃跑。跑出院落时,两人都看到院门外,那个衣饰华贵的妇人——好像就是顾永昌的太太。不过两个少年的目标就是“大汉jian”,内心也着实没想过对一个妇人动手。于是他们就这么跑了。跑出老远,乌宗明终于回头,对李仁道:“刚刚你扎下的最后一刀,不在心口位置,应该在肺部位置?”李仁听此言一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照着心口位置扎的。只不过……扎下之前,怕血再溅到我眼睛里,就闭了下眼睛。所以位置扎偏了吗?”两个少年面面相觑。乌宗明宽慰他:“没关系,反正他挨了那么多刀,且罪孽深重,阎王爷不可能不收他的!”一群“刺杀大汉jian几乎成功”的少年男女,就这样悉数心情复杂地从“杀人现场”附近,逃之夭夭。却说听到黄薇澜哭嚎声的白蝶菲陈兆轩,奔入院落,冲到小楼最上方。陈兆轩闻到血腥气才将背上的顾维崧放在墙角处,和白蝶菲一同走向血腥传来的房间,双双站在房间门外,都站住了。房间内,身中多刀的顾永昌,倒在一地的血泊里。血泊中,几把染血的尖刀!黄薇澜就跪在他身边,双手已经染满血。她下意识地用染血的双手狠命抓头发,再抓自己的脸,抓得头发蓬乱,发上脸上全是血迹,望之甚是可怖。她的眼神,也是可怕的。已经不再发出可怕的哭嚎声,只是牙齿打战,眼神疯狂,跪在垂死的丈夫身边,抬头盯着房间门口却压根不往进迈步的白蝶菲。白蝶菲身后,就是陈兆轩。她无视陈兆轩,只死盯着白蝶菲。白蝶菲不自禁打了个寒战,再往后退一步,退到陈兆轩怀里。黄薇澜突然站起,嘴里发出荷荷的声响,张牙舞爪冲向白蝶菲。陈兆轩立刻将白蝶菲拉到身后,将冲至面前势如疯虎的黄薇澜轻轻一带,将其推倒在地。黄薇澜倒在一地滑腻的血泊中,抬头看躲在陈兆轩身后的白蝶菲,突然放声大笑。她的笑声,已经是歇斯底里,笑到后面,已经像是哭声。黄薇澜大笑着问白蝶菲:“那些凶手,说是别人叫他们来杀他的,他们说的别人,就是你白蝶菲,对不对?”白蝶菲没有回答,压根没有任何解释。她和陈兆轩一样,面对如此黄薇澜,都是毛骨悚然!黄薇澜见她不回答,只当她默认了。又是一阵带着哭腔的大笑。然后在血泊中转身爬着,又哭又笑地爬回到奄奄一息的顾永昌身边。他中了这么多刀,一时却不得死;可看上去,离死也不远了!已然癫狂的黄薇澜爬回到顾永昌身边,一把抱住他,将他抱在怀里,板着他的脸看向白蝶菲,且哭且笑对他说:“你知道是谁叫人来捅你这么多刀吗?你知道是谁吗?就是她啊,就是这个叫白蝶菲的姑娘啊,你好好看看她,看她的眉眼,和当年的陆玉娥像不像!你顾永昌结婚前结婚后,到处勾搭女人,勾搭那么多女人,结果你连那些女人的长相都不记得了对不对?这个叫来一帮人捅你这么刀的恶毒白蝶菲,就是陆玉娥的亲生女儿,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顾永昌半世风流,结果死在自己亲生女儿手里,你说好不好笑,好不好笑!”她歇斯底里大笑,笑声中,却是热泪滚滚而下。白蝶菲脸色煞白斥责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顾永昌在妻子怀里眼望白蝶菲,张大嘴巴,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黄薇澜又是大笑着说:“我胡说八道?你生日是八月初对不对!你比崧儿大三个月!二十三年前,我就是因为我最好的朋友陆玉娥怀上了我未婚夫的孩子,才一气之下勾引了未婚夫最好的兄弟成守坚,怀上了成守坚的孩子。哈哈,前后差三个月,人世间差了二十三年。二十三年前,他让他未婚妻的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