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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心道,无事献殷勤。她摆了摆手,推辞道:“这可怎好意思,陆老板还是将这牌子收好吧,小女子可不敢收。”她迅速离开那家长生库,那老板虽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里头心眼儿可多着呢,她再多待一会儿,怕是不仅要露馅儿,家底都得被他问个全儿不可,不过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在提醒她什么。庄意映找了家酒馆,寻了个偏僻的座位,叫来店小二,点了一桌子足足有三十几道菜。那店小二悚然的看着她道:“小姑娘,我们家的菜码大,实惠的很,你吃的了这么多?”庄意映点菜点了半天,看着那些菜名馋的眼睛都绿了,她抬眼道:“吃的完吃得完,你快些叫后厨去做就是了。”那伙计被她眼底绿光吓了一跳,忙道:“我这就去!您稍等。”另一个年长些的跑堂对他使了个眼色,低声道:“你那么多嘴作甚!这几天奇人异士可多着呢,那些人都长得不显山不露水的,你别看那人看起来是个小姑娘,说不定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记着,少说话,多做事!”那小二忙不迭的点头,偷偷瞄了一眼庄意映,就拿着抹布赶紧跑了。庄意映耳力早与一般人不同,她将那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了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是的!谁是魔头?啊?谁是?!怎么总有人觉得她不像好人?不过她倒是更在意为何这几日奇人异士都往邕城来?她挥手叫来那跑堂的,反正他都先入为主的说她是魔头了,庄意映便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大爷样,闲闲道:“我问你,今日是何年何月啊?”一般能人都有一些小怪癖,不能惹,得顺着来,那伙计诚惶诚恐道:“今年是威元二十三年,三月二十。”庄意映敲敲桌板道:“我考考你,你可知,在别的国,都是何年啊?”伙计道:“晓得的晓得的。晋国安和四十二年、雍国云翔六十年、雁国天启二十八年。”庄意映点点头,“不错,那我再考考你,如今雁国国主是谁你可知?”那伙计嘿然一笑,“这个我当然晓得了。雁国女帝庄熙嘛,她谁能不知道嘛。”庄意映讶然,女帝?雁国竟出了个女帝么?只是不知这庄熙是谁家的小辈?她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问出了那个她一直想知道又没敢问的问题:“你可知,如今距熙德十一年,已过去多久啦?”那伙计道:“客官您这可就考不住我了,小的还是学过一些算数的。”他数着手指算了算,高兴道:“一百八十六年,是一百八十六年!”庄意映被这数字砸懵了,一百八十六年?竟已过去近两百年?!她霍的站起身,“你没算错?!”伙计战战兢兢道:“没错的,岐国都换了四代君主了,是一百八十六年没错的。”她定了定神,勉强理顺声音,指了指四周道:“你可知,他们都是为何而来?”那伙计机灵的答道:“八成都跟您一样,是为了这邕城的邪灵来的呗!”庄意映耳边嗡嗡直响,她颓然坐回椅子上,给了那伙计几两雪花银做打赏,“行,你懂得挺多,奖励你的。”那伙计笑的见牙不见眼,收了钱,乐颠颠的走了。已过去近两百年?!那阿姐来楚生苏嬷初枭他们……庄意映不敢细想,过去这么久,雁王宫应早已物是人非。她眼眶干涩,拍了拍身旁放着的匣子,低声道:“前辈,我们能去哪儿?”天地之大,并没有一处可供她安身。第9章莫摘花三庄意映心不在焉的边思索边动筷,不知不觉竟已吃掉了二十余盘,空盘高高摞起,因她摆的不甚整齐,那一摞子在小少女风卷残云般的动作里,摇摇欲坠。虽然庄意映特意挑了个不甚起眼的座位,但这等豪放的吃相仍是惹得四周的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声音愈来愈大,甚至有年轻的后生瞪着眼大声道:“这小姑娘,莫不是被饕餮之灵附身了罢。”庄意映听得四周的议论声,回了神,向周围一片惊的掉了下巴的人拱拳道:“惭愧惭愧,承让承让。”有一黑衣大汉笑道:“小女侠这等豪爽,吾等也自愧弗如啊,不知小女侠师从何门、如何称呼、为何而来啊?”庄意映擦了擦嘴,暗自哀叹,早知道就不嘴馋点这么多菜了!她摆摆手:“嗨哟,我就是路过此地刚巧饿了。没门没派,女侠谈不上。”至于名姓么,她鬼使神差道:“我姓莫。”只是路过饿了就有如此肚量,周围人肃然起敬,“莫女侠。”庄意映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了食欲。然而肚子里却依旧唱着空城计,她听得五脏庙叫嚣着咕噜了一声,而后又听得“咣”的一声巨响。她悚然,不至于吧?身旁的人纷纷向她身后看去,庄意映疑惑的回头,看见放在饭馆儿门口的一排露天桌子齐齐碎了一地。好修行!显然出招的人只一下便击碎了这一排桌,而旁边用来遮阳的伞,旁边面摊里放着的一锅高汤,却丝毫没受到波及。一屋子的人都被门口的人吸引了视线。那是一行少年人,衣袖轻盈,仙气凌然,衣服上都有着若隐若现的水波纹,行动时光华流转,端的是俊秀无伦。这副打扮、如此水波家纹,是雍国堤桉息氏的门生!为首的少年持剑抱胸,一脸骄矜,斜眼看着那苦瓜脸的店伙计道:“这下外面没座儿了,我们可以进去了?”那伙计垂头丧气的犹在挣扎:“小店只供进餐的客人落脚,几位只点了一壶茶,按理说,是要在这外头喝的。”那少年怒道:“君子行坐皆有体,岂能在外用茶?!”围观的人窃窃私语道:“的确没有在馆子占了座只喝茶的道理啊,要喝茶,怎么不去茶馆?不知这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儿,如此蛮横不讲理!”那一行少年闻得此言,脸都涨的红了,一个子稍矮些的少年拉拉那持剑少年的衣袖,“青厌,要不就算了吧,这茶也不是非喝不可。”息青厌低声道:“连召,我们不是查得邪灵经常在这一带流窜么,这附近的店家里,只有这一家还有空位啊。”息连召叹气道:“要是让渭渠君知道我们找了三天都没找到邪灵,还故意打碎人家的桌子……”息青厌无奈道:“连召你又拿渭渠君来吓我!哎,罢了,听你的,咱们走!”他拿出一锭玄银丢给那伙计:“赔你们的桌子钱!”那伙计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