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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口,嘴角翘起,一副开着玩笑的轻松样:“是不是有些难看啊?”“嗯?”简离不明所以。“我。”简离脚步一顿,低下头看向她,见她脸和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淡得近乎恐怖,乌黑长发随意散开,在头顶乱作一团,眼睛也是半睁半闭的,确实是算不上好看的状态。可她还活着,这在他心里却是最好看的模样了。“没有,”他又继续走了起来,明明看上去清瘦斯文的模样,但此时手里抱着个人,落在地上的步子却一点都没加重。“很好看。”岑言将头微侧,埋在他臂膀里,笑了出来:“你也太会说话了吧,这让我准备好的台词都没有用了。”简离见她还能瞎开心,精神状态倒是不错,他松了口气,原本的担心也缓和不少:“什么台词?”岑言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你如果耿直一点回答难看的话,我就说那你可要看仔细了,本小仙女儿好不容易难看一次,错过这次以后恐怕就没机会啦。”她虽然声音微弱,说完还喘了喘,但却说得一点都没停顿,足以看出人平时有多话唠叽喳……简离忍不住抿了几分笑意。她倒是……总有办法让他开心。岑言又问道:“皮皮被救起来了没?游乐园中发生了这种大事,工作人员肯定得第一时间待命吧。”简离愣了愣。她似乎是以为这只是场意外,全然不知此时那座游乐园里面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只不过……想起那个他第一面见到时便察觉出其身怀异能的小鬼,在这样一个被暗袭击的游乐园里还能够安然离开,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过这小鬼倒没有做过伤害到他和岑言的事,所以要离开,他也不想多管。“他走了。”岑言一怔,一时没能接上话。“给你留了纸条,在你兜里,”简离继续说道。说完他想起岑言现在应该是没力气去拿纸条的,回忆了下纸条上的内容,又道:“也没说什么,只有几个字。”“我得走了,不要担心。”她突然开了口。“对不对?”简离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岑言:“我猜的。”简离:“……”“一般有什么告别场景,留信悄悄走的那个人都会这样写。”“……”“喂。”“嗯?”岑言觉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却强撑着睁开眼睛,问道:“你说,他走得这么急,是不是找到自己家人了啊?”简离先是沉默,关于他对那小鬼的猜想自然不能告诉岑言,于是他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真好啊,”她将头的位置稍稍调整,选了个靠得舒服的角度,半眯着眼睛,懒懒道。简离低下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确认没有一丝难过后,有些疑惑:“你不伤心吗?我以为你会伤心。”虽然只有十几天的相处,但看得出来她还挺喜欢那小鬼的。“不伤心啊,一辈子要遇到那样多的人,要是每个人离开就得伤心一下,那我岂不是天天都得沮丧着张脸,好好的小仙女儿脸老早就皱成坨苦瓜了。”两百多年的时间,很多人都像是过路风景,路过了,也就再也不会见到了。她已经很久不会因为这样的事而伤心了。简离一怔,不知为何就回想起他那五百年的时光中,活得越久,便对人的感情越淡,像只蜷缩一团的刺猬,享受着无尽的生命,同时也享受着无尽生命所带来的孤独。半晌,他对岑言说道。“你一个二十岁的小孩,对这种事还挺有看法的。”岑言听后只是笑。“你明明就大我一岁,干嘛总是一副年老者的语气说话啊,怪不对劲的。”特别是她还是个两百多岁的老太太……简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岑言觉得眼睛实在睁不开了,便说道:“我先睡一会儿,太累了,待会儿到家了你再叫我啊。”简离点头:“好。”岑言便闭了眼睛。好一会儿,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却听她轻声开了口。“可是如果是离开你的话,我就会很难过。”他心里莫名一阵慌乱,连忙看向她,她却已经靠在他手臂处,呼吸逐渐平稳,已然是睡着了。真是……秒睡能力max……简离将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拢了拢。“不会的……”“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窗外传来阵蝉声,似乎滚着大夏天烦躁的热浪,是遮都遮不住的酷暑难耐,岑言将被子往上扯了扯,让其盖过头顶,但这样一块又轻又薄的布显然拦不住那无穷无尽的噪音。她气得睁开眼睛。一旁的木框大窗向外推开,外面很亮,将岑言恍得下意识抬手往眼处捂去,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光。左手处的白色柜子上有张带着折痕的纸条,她拿过来看了看,纸边还有粉粉的碎花框,很少女的样子,相比之下上面的黑字就没那么显眼了,不过那是皮皮的字迹。“我得走了,不要担心。”她笑了笑,将纸条重新折好,放在柜子上。翻身下了床,没想到腿一麻,差点坐到地上,她微微有些愕然,身体似乎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啊……但同时心底升起几分庆幸。如果是身体是这种状态的话……她是不是可以再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和她喜欢的人,再多呆一段时间。想着,她拖上两条发麻的腿,慢慢移动到门前,然后握住门把手,轻轻打开了门。刚想叫一声简离,但在目光穿过饭厅后,她看到背对着自己房间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简离,另一个是位不认识的女性。看上去二十多岁,栗色的波浪卷,她侧着脸,皮肤很白,唇上涂了暖橘色的唇釉,泛着亮晶晶的光。他们坐得还挺近。岑言一时只感觉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有些苦但更多的是酸。那女人的脸突然朝简离那边凑近,简离此时完全背对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不见脸,但更看不见表情。她觉得那亮晶晶的唇实在是太讨厌了。她知道,如果简离此时有半分不情愿的动作,她一定会冲上去像只护食老母鸡一样将那女人一只手提起直接扔出门。可简离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岑言几乎能想象他的表情一定也是一贯的平静。她难受极了,手一松,将房间门轻轻合上。作者有话要说:在外实训,只有晚上回酒店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