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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咀嚼了几下,忽然瞪大了眼睛:“你从哪里拿的毯子?”“卧室,”唐颂坐下,打开白粥的盖子,“幸好你没锁门。”“你怎么可以这样?”甘棠的语气充满道德谴责。“我发誓,我什么也没看到。”唐颂解释,“我是在停电之后才进去的。”想了想,他又说,“不过我得提醒你,晚上说梦话的习惯可不太好?”“梦话?”甘棠心里咯噔一下,“我说了什么?”“没听清。”他似是轻轻笑了一下,这样的笑倒让甘棠紧张起来。不过没等她再问下去,唐颂就从衣兜里拿了把金属钥匙给她。“你竟然找到了!”她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被你放在哪了?”“就……茶几的抽屉里。”“你昨晚怎么没找?”“忘了。”他答得简单。“……”“那我回去也去翻翻,说不定你的备用钥匙也在我的茶几抽屉里。”甘棠收好,又坐下来喝起了白粥,就着小菜,一口接着一口。唐颂心想,和自己相比,她的胃口倒很不错。这样看来,好像停了电的早晨,也不是很糟糕。“我刚刚其实看见小棠从你的屋里走出来。”诗咏握着杯热牛奶,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这个比他大三岁的男人,“唐颂,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只是让她在屋里借宿一晚。”唐颂对诗咏这个大清早的不速之客并不友好,“所以,请把你这副撞破某个天大秘密的得意笑容收起来。”诗咏对自家老哥的脾气一清二楚,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想要撬开他的嘴简直难如登天,于是只能安慰自己来日方长,释然地喝了口奶茶:“你不老实交代没关系,我自然有别的方法知道。”唐颂不打算把话题继续下去:“你一大早来我这里有事?”“没事就不能找你?亲meimei早上找亲哥哥犯法吗?”论嘴上功夫,他不是诗咏的对手。“我十五分钟后要出门。”“去画室?不会吧。”“不是,送她上班。”“呦,过了一晚上,连称呼都变啦。”诗咏一副调侃的笑容,“她?她是谁,能让大画家一大清早心甘情愿当司机?”唐颂警告意味十足地横了她一眼。虽然他也懊恼怎么就不想提甘棠的名字,但是被诗咏一揪出来,就变了味道,还真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说话间,客厅里的灯忽然亮了起来。来电了。“我简直是你的幸运女神。”她一进门就被告知停电,而现在这个巧合让她有些得意。“为什么不是电力女神。”唐颂声音冷淡。诗咏翻了个白眼,对她哥哥的冷场能力实在无语。外面的天色已大亮,她顺手把灯都关了,然后去门口穿鞋。唐颂以为她要回去,吩咐道:“你再坐会儿,我很快回来。”“你以为我要走啊?”诗咏笑道,心想才不是呢,“我这是要和你一起,送她上班。”唐颂忽略她故意咬重的“她”字,看了看表,时间是差不多了。“诗咏?!”甘棠从屋子里出来时,1052的门正开着。“没想到会看见我吧?”诗咏意有所指,冲她挤眉弄眼。甘棠想到什么,脸色微变,“你……刚来?”她刚刚回自己的屋子时听见电梯叮了一声,总不会被……甘棠的反应,瞬间燃起了诗咏八卦到底的信心。“我刚到。你看,我鞋都还没换呢。”唐颂正准备换鞋,懒得拆穿meimei的把戏,推了诗咏一把:“出去。”诗咏眨眨眼睛,这两人……绝对有情况啊!唐颂在前面开车,两个女人在后座聊了一路。诗咏度完蜜月以后,忙着和嘉侑处理公司的事,甘棠也一直加班,所以连见面的时间也没有。现在话匣子一打开,从国外的趣事到今天的早餐,零碎多样的话题竟然没断过。唐颂早已经习惯,只是沉默地开车,只是听到甘棠打了个喷,下意识地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正聊得忘我,倒是自己的反应,有点神经过敏。甘棠的事务所离公寓不远,早上的路况也不错,很快就到了大厦附近。“我就在这里下。”唐颂没说什么,按照她的意思在前面靠边停车。不过她只和诗咏说了再见,看也没看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觉得吧,小棠有些心虚。”诗咏身子往前倾了倾,然后托着腮帮子,“哥,你说呢?”唐颂没理她的揶揄,见甘棠走进了大厦,才问她:“现在没事了,说吧,到底找我干什么?”“你真没意思。”诗咏抱怨了一句,然后说:“昨天晚上,妈给我打电话,让我们今天去她那里。”“嘉侑呢?”“他今天公司有事,所以送我过来。”诗咏往后一躺,“再说,妈的意思是,就让我们两个过去。”唐颂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然后替她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前面来。”诗咏知道他答应了,听话地换了位置——她知道,唐颂怕她睡在后面,容易撞到头。连表达关心都这样隐晦,活该找不到女朋友。诗咏幸灾乐祸地想。唐颂和诗咏母亲住在另外的城市。离他们有一百多公里。他们不常去看她,除非有重要的事要商量,比如诗咏结婚。平时母亲如果要找他们,就打电话给诗咏。母女俩总是比母子俩要容易沟通,更何况,唐颂和她的联系实在是少之又少。又是唐颂会想,母亲这些年变了许多,让他觉得有点陌生。当然,他也觉得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这让他有些好奇,母亲眼里的他是什么样子。这个答案,应该不太容易得到。毕竟他连和母亲聊天的情景都记不起来了。但其实,他也清楚,母亲始终是她的母亲,也一直是那个坚强而美丽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即使离了婚,失去了爱情和家庭,也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父母离婚的那年,唐颂二十一岁,诗咏十八。亲戚们对这对夫妻的决定表示很不理解,毕竟在他们眼里,他们相敬如宾,儿女双全,再加上家境殷实,事业顺心,这个家庭没有任何不幸福的因素。而事实上,唐颂和诗咏已经受够了父母无休止的冷战和争吵,这两个人在外面演够了戏,回家完全是另外一副光景。于是,唐颂在大二就申请了去了欧洲访学,就连诗咏,也因为高考之后能够离开这个名不符实的家,而松了口气。唐稳言和李琴的离婚决定,对于两个已经成年的子女来说,并不是一件完全无法接受的事。但等到他们真正分开的那天,唐颂和诗咏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