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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疼栗夏还来不及,偏偏这个没眼色的还在这叨叨他的仁义道德。张太后张了张嘴,也不好直接说花夫子这样是不对的,正打算说两句讲他打发走,冷不丁栗夏眯着眼睛开口说:“夫子,真的不是我想睡觉,你说的东西,一直反反复复的,我都会了,听着听着觉得没意思就睡着啦!”这话是最触怒一个老学究的,花夫子脸都被气白了。“既然小郡主如此说,那老夫倒是要考一考,今日老夫到底在课堂上讲了些什么了。”栗夏半点不害怕,张口就来。“夫子今日讲的是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稚童的声音朗朗,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竟是一五一十的全都说出来了。张太后大喜,正想着夸赞几句。就听见花夫子依旧顽固的说:“小郡主这也不是第一日学着三字经了罢?”栗夏摇摇头,有点委屈的说:“我第一次学,我以前,那个阿娘,她不让我上学的!”一刀捅在张太后的心口,鲜血淋漓的。她着苦命的外孙女以前真的是吃尽了苦头。只是偏偏花夫子就是个没眼色的,“小郡主这么厉害,老夫才疏学浅,怕是教不了你了。”他见栗夏明面上好像是悔过了,但是眼神深处却是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就知道这人是目无尊长的。“夫子这是生气了吗?”栗夏心头觉得这老头实在顽固,看了张太后一眼,开始上眼药,“昨儿个睡觉的时候,母亲和我说,花夫子为人和蔼,纵然学生再淘气,他也不会真的生气,为何今日夫子对夏夏生这般大的气?”花夫子一时愣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纨绔有文化。讲起道理一套套的校霸最讨厌了。这话看似无心,却让张太后怒从心起。学舍里是个什么样子,她自然是有数的,那些个大了的倒是还好,严夫子也能压住他们,但是那些小的,确实是一个比一个随行散漫,像六公主,更是闹事的翘楚。今日把课本撕坏了,明日把夫子的胡子拔了,那才是真的无法无天。怎么以前就不见夫子来告状?是欺负栗夏刚回来?一个小小的夫子就敢骑到她头上!没注意到张太后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花夫子还在侃侃而谈。本来大家都闹腾的时候,他觉得大家都那个死样子,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今日所有人都乖的不成样子,这样一对比,他就觉得栗夏格外叫人难以容忍,简直就是混吃等死的二世祖。一帮渣渣,就觉得看不出谁更渣,但是一帮学霸,一个渣,那就不成了。花夫子也是一根筋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肚子学问到如今年纪,还是一个夫子了。他认定了栗夏不学无术,那栗夏还就高尚不起来了。“混账!”张太后在花夫子再一次说栗夏目无尊长的时候狠狠的拍了拍桌子,惊的花夫子一下子闭上了自己的嘴巴。“我原以为陛下请来了多么了不得的夫子,不过一个是非不分的老顽固。”张太后笑意温凉,“作为夫子,小郡主这日初初回京,作为她的老师,你要做的是循循善诱,温和鼓励,结果你做了什么?”一杯茶砸在花夫子的面前,面对吃斋念佛许多年的太后盛怒,他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才疏学浅?”张太后嗤笑了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第23章一姐的魅力太后这边发了火,怀帝的书房也挺热闹。“父皇,这件事情,您一定要给四哥五哥讨一个公道。”六公主憋红了一张脸,“表妹欺负我就罢了,但四哥五哥乃是皇子,这怎么能忍?”怀帝正在批改奏折,看了看都是些老生常谈,一点儿意思都没。“小六,什么叫欺负你就算了?”他压下奏折,“你说小四小五被欺负,可是他们并没有来找我诉苦,再者说了,我从不认为你和小四小五有什么区别。”六公主一愣,既然鼓起自己的小脸,“那您为何偏心栗夏?”怀帝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上的笔,“她打伤你了?”六公主想了想,伤是没有,就是当时有点痛吗,不得不说栗夏打人还是十分有轻重的。“没有!”“那她先挑衅的你?”怀帝接着问。“也不是。”“那你委屈什么?”怀帝笑了,“小六,你比夏夏年长,且是你先招惹的人家,怎么打不过人家还要来告状?”“朕早就说过了,在学舍里,你们可以打架,但不能打伤别人,父皇不喜欢逆来顺受的人,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从小就活的坦荡自在。”怀帝难道的摸摸六公主的脑袋,“并不是你是公主便能高人一等,若有朝一日我不是皇帝,那你也不是公主,到时候并没有人会帮你。”“父皇怎么能不是皇帝呢?”六公主小脸煞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这世间的事情可都是说不准的。”怀帝哈哈大笑,“小六,纵然你是公主,父皇也喜欢你能有自己的本事或是日后能谋生的手段,你表妹那样的,倒也是一种御人之术。”“你们孩子的事情,你们自己可以解决,父皇不希望你遇到点事情就到父皇面前来告状!”这世间有很多让人臣服的法子,绝对的实力,也是一种。六公主被华帝忽悠的不知南北,晕乎乎的离开了。等她走了之后,怀帝才不紧不慢的叫了自己的贴身内监。“小六本性不坏,端贵妃这几日小动作有些多,竟然敢拾掇皇女?”他脸上笑意不在,只剩下透骨的寒凉,“她以为她做的天衣无缝,那花夫子也是个蠢的,你着人去敲打敲打她。”“是!”那内监应了下去,看了眼门口,腆着脸笑道:“陛下,您今日叫靳公子来过来,他怕是已经在门外等着了。”怀帝挥手。“苏靳进来!”门被推开,穿着白衣的苏靳一脸清冷的走进来,明明年纪还小,浑身风骨却自然天生一般。“这次回来还回苏州吗?”怀帝抬头看他,少年低着头,不卑不亢着实让人心生欣赏。“义父说让我留在京城,好好照顾meimei。”苏靳想起那个越来越无法无天的丫头,觉得颇头疼。“你义父这是大材小用了。”怀帝淡笑了一声,提起笔拿出宣纸开始作画,“文武两道,阿靳喜欢哪个?”若是有旁人在这里,恐怕‘阿靳’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他们惊到心猝。“武!”苏靳没什么犹豫的说。怀帝拿着笔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