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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琰走了进来。他的脚步同样很轻,轻到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的存在,所是樱桃拿着衣裳转过身去的时候,猛然间看见他,吓得差点叫出来。薛琰急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他的面色冷淡,依旧看不太明白其间情绪,但怒火是明显的已经消了下去。然后,薛琰从樱桃的手里拿过衣裳,朝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其实樱桃很担心。只是王爷的话,她也不敢不听,于是顺从的点了点头,又往净室里头看了一眼,才心怀不安的离开了。薛琰接着就进了净室里头去。予袖坐在浴桶里,是背对着他的,直着身子,静静的闭目养神,听见身后有人,也只当是樱桃。薛琰一眼就看见了她身上的伤。昨晚给她清理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些,只是那时候天色昏暗,看得并不清楚,此番就在眼前,才让他清晰的看见了。因为皮肤本就比常人娇嫩些,所以看起来越发可怖。他知道自己昨晚确实太过不节制,哪怕是她在哀声求饶的时候也并没有放轻。薛琰心里一抽,略微生疼,然后就上前去,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明显要比樱桃更加粗糙的指腹,予袖却许是因为昏昏欲睡,没有察觉出来,只是感觉,力道比之前重了一些,但却更舒服了。“还好吗?”薛琰一边揉着,一边出声问道。明显嘶哑而雄厚的男声,予袖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微不可闻的一颤。是薛琰。“很好。”予袖回答。其实她心里是堵着一口气的。昨天晚上,薛琰就跟疯了一样,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任谁被那样对待,心里都是会不舒服的吧。所以江予袖,难免的语气冷了一点。薛琰继续手上的动作,难得的十分有耐心,之后也偶尔的同予袖说话,虽然她惜字如金,不太搭理。可他并不在乎。泡了一小会儿后,浴桶的水都有些冷了,予袖不得不起身来。薛琰拿了锦布,亲自替她擦的身子。虽然予袖说自己可以,只是薛琰充耳未闻,该做的,仍然继续。而予袖对他这突然的转变,却显得很是堂皇。明明昨天晚上,还大肆伐掠,那般的感觉,现在都在疼痛撕扯着,让人不敢忘记。寝衣单薄,内里未着小衣,只松松的在腰间系了带,内里风光,一览无余,当时薛琰想起昨晚这具身子的柔软娇嫩,便口舌干燥。他让予袖坐在软榻上,手里拿了块干的锦布,很是认真细致的给她擦着被水浸湿的发丝,乌黑的秀发时不时从指间穿过,自妆镜上看去,能瞧见薛琰轻轻勾起的唇角。予袖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很温柔。只是越温柔,心越不安。待头发干的差不多了,薛琰顿了顿,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来,捏在指间,然后,插在了予袖的发丝之间。是一支绿色的簪子。远远的透过妆镜去看,予袖看得并不清楚,只是这簪子通身通透,绿意纯粹,一看,就不是凡品。予袖没有问,倒是薛琰先开口了。“这是绿松石做的簪子,如今,只有这一根,本来早就想送给你了,只是......一直错过了机会......”一直想送给她,却一直没能送出去。其实这么多年以来,薛琰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江予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江家人,毁了他的家。而当初在那样寒冷的冬日里,浑身冰冻的没有了知觉,抓在雪地里慢慢爬走,躲在破落的屋檐下,看着鲜血一点点染红白雪,苟延残喘,在那一刻,他心里的恨意达到了极点。恨的是自己,不是别人。恨自己没用,堂堂男子,竟然叫女子欺负了去,更恨自己没骨气,日日夜夜,竟是回转着那人笑脸盈盈。这些年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每一次在战场上浴血又即将倒下的时刻,每一次无力的闭上眼睛却又奋力睁开......全是靠着对江予袖的渴望,才会让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这么多年里,他的脑海里,心心念念就只有她。而最后,他终于踏足了这片土地。他在这繁华的皇城之中,随时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像个见不得光的人一样,暗地里的观察她,跟着她,直到最后终于再无法忍受,要抓她在手。大婚那日,他看着她在他的面前,红烛锦被,娇娇面容,那一刻他的心化成一滩柔水,所有的过往云烟,都消失无踪。她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心口的一道朱砂。从她对他说第一句话开始。抹不去,忘不掉。之后的一切,所有的一切,为了得到她,只为了可以得到她。得到了之后,自然便要放手心好好捧着。因为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有变。“谢谢王爷。”予袖并没有察觉出他复杂而波动的情绪,只是目光投向镜子里头,注意观察了下这绿松石簪子。简单却大气,清爽通透,是她喜欢的模样。江予袖自然也是知道,一块绿松石,究竟是有多难得。她作为女子,是爱好华衣美服,珠宝首饰的,格外珍稀好看的,自就更是喜欢了。这簪子,很对她的胃口。于是予袖顿了顿,抬头,看着薛琰,微微笑着说道:“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欢。”是真的很好看,也是真的,很喜欢。予袖说完,脸颊一红,就低下了头去。其实她同薛琰冷战了这么多日,也想通了一些东西,因为她毕竟是已经嫁来了王府,成了他的妻子,无论如何这是事实,是再也改变不了的了。如果什么都同他对着来,最后受苦的,也就是她自己罢了。那为什么不在某些事情上,能顺着他,就顺着一些呢。无论如何,日子是要过下去的。与其大家都冷着脸日日相对,那有时候敞开脸笑笑,倒也是挺好。薛琰听到她说喜欢了,边说还是边笑着的,想来,应当是真心喜欢的。“今天天气极好,本想着带你出去走走,只是――”只是你一直没睡醒。薛琰说到这,转了话头,继续道:“过几日,看着若是有日头了,再出去也不迟。”薛琰其实是今日让红橘探了樱桃的话,问予袖最想做什么,樱桃说,予袖心里最牵挂放不下的,应当就是秀丽阁了。毕竟那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投了太多的感情,牵挂着放不下,也是正常。予袖看着薛琰心情似乎不错,本来,想说当初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