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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了。”含笑咯咯笑:“跟了大当家的,咱们姊妹开心,保证个个都能活过一百年。”善宝昏昏沉沉想睡,连笑都是懒懒的,也就懒得再开口。锦瑟用针指着含笑道:“属你嘴巴最甜,等下就给你缝上,省得花言巧语蒙蔽大当家。”含笑就立即掩住嘴巴,佯装很害怕的样子。主仆几个笑作一团。疯闹一阵,善宝也不困了,明儿是白金禄下聘的日子,后天祖静婠就要出阁,自己,也算了一份心思。正思量这桩事呢,二门处的阿萝进来禀报:“大当家的,渔帮白大当家来送礼了。”善宝微微一愣,不是明儿过礼吗?问阿萝白金禄人在何处,说是就在二门外,她忙从美人榻上下来,由锦瑟给她简单梳理下躺乱了的头发,然后在廊下的椅子上坐定,让阿萝去把白金禄请进来。不几时善宝视线里飘入一袭白,她蹙蹙眉,她也喜欢白,但从来不像白金禄这么执着,看得多了心里不舒服,琢磨等下适当的劝劝白金禄,换件衣裳穿,或许觉着人生从此与众不同。忽然视线里闪入一团红,善宝心里都随即一亮,见白家庄的庄丁用杠子抬着几个硕大的木箱,杠子上结着红绸,非常醒目。廊外,白金禄站定,回头指着那些个大木箱道:“略备薄礼,不成敬意。”善宝窃以为他是给祖静婠来下聘,道:“白大当家记性好差,不是明儿来下定吗。”白金禄爽朗一笑:“这不是聘礼。”善宝眉目看上去,盯着他:“那这是?”白金禄指使庄丁把杠子卸下,又逐一打开木箱,俯身抓了一把,白花花的珍珠晃得人睁不开眼,他举着给善宝看:“这是送给你的。”善宝微有些吃惊,随即明白过来,盯着那白花花的珍珠开心的笑:“这,不好吧。”她以为这是她为白金禄与祖静婠穿针引线的回报,续道:“我也没帮你们什么,说来都是你们两个人的缘分,天注定的。”说着人已经站起,奔去那几个木箱,看了这个看那个,刻意掩饰自己不贪财,还假意推迟。白金禄又拿起一支累金堆玉的珠花走到善宝面前,作势想给善宝戴上,善宝头一歪躲开,笑道:“我自己来。”随之接过珠花,方要插在发髻,听白金禄道:“这些东西我可是准备很久了,最初认识你的时候就备下了,不曾想最后竟然以女婿的身份送给你,当真是啼笑皆非。”听着话音,有些暧昧,但他表明两个人关系是上下辈,善宝也就放心,敷衍道:“好歹是亲戚。”白金禄笑:“我是您女婿,安王是您儿子,朋友一场,总算没乱了辈分。”一针扎在善宝心头,疼。锦瑟亦是满面不悦,担忧的望着善宝。含笑不懂其中的奥秘,也就看着热闹。有片刻的静默,善宝想怒,舍不得这些财宝,不怒,咽不下这口气,灵机一动道:“我给你讲个故事罢。”白金禄按着额头无声的笑了:“还讲?”这些日子善宝可没少给他讲故事,他也就被骂了多次,觉着善宝这又是想借故事来骂自己。有绯红的颜色在善宝眼中拂过,是乔姨娘走了来,见白金禄在,她只躲在一旁不语。善宝灵机再动,何妨一箭双雕,一箭射中两个讨厌货,何乐而不为,于是道:“我最近文思泉涌,早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所以难得你们能听到。”白金禄就双臂抱在一处,懒散的公子哥模样,吐出一个字:“请。”有咚咚之声滚过,是李青昭打着哈欠走了来,好奇的去翻看木箱里的物事。善宝在一个木箱上坐了,看着里面的珍宝,讲了起来:“话说有那么个儿子,偷偷喜欢上自己的亲娘……”说到这里故意来了个停顿。李青昭那里首先大喊:“不可能!”白金禄吃定善宝是针对他,也知道这个小姑娘诡计多端,可实在觉得世间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于是也道:“儿子喜欢自己的亲娘,大逆不道,有违伦常,根本不可能。”乔姨娘优雅的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反复斟酌这是善宝开的玩笑,也道:“怎么可能。”善宝环顾一番,着重看了看白金禄和乔姨娘,道:“明知不可能,为何还要做?”乔姨娘首先一惊,手指绞着花好月圆的帕子,眸色渐深,倏忽垂下眼帘,心里如骤然灌入一股西风,冷得微微发抖,晓得善宝是暗示她不该喜欢上祖公略,本来高门大户,儿子大小妾少,这种不伦之恋层出不穷,但究竟还是见不得光的。乔姨娘淡淡道:“妾身突觉身子不适,先回去了。”善宝嗯了声并无挽留。白金禄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笑:“造物弄人,造物弄人啊。”言下之意,是指他与善宝的因缘,说完拔腿而去。善宝兀自坐在木箱上,得意的看着珍宝。李青昭腾腾过来,拉着她问:“表妹,这不可能,儿子怎么能喜欢上亲娘?”善宝狡黠一笑,反问:“儿子为何不能喜欢自己的亲娘,难不成儿子必须恨自己的娘才对?”李青昭被她绕糊涂了,挠着脑袋,蹲下去琢磨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茅塞顿开:“天啊,是这么回事!”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这或许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典型的例子。第二百二十章我还长的像我们陈王府的管家呢祖静婠出嫁的这天下起了雨,虽然不甚大,也足以打湿衣裳,为此,郝姨娘闷闷不乐,她觉着此是不祥的预兆,这个女儿,未来的命不会太好。成亲前一晚善宝把祖静婠叫到面前,郑重道:“倘或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瞧着那白金禄并不十分喜欢你,至于你肚子里的孩子,我自有办法。”她以为祖静婠会替白金禄辩驳,甚至会吃惊,孰料祖静婠垂首怯怯道:“我晓得,可是我愿意,莫说做当家奶奶,即便是做妾,我也愿意。”如此,善宝还能说些什么,以一个家长和过来人的身份叮嘱她一些事情。次日,白金禄带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来接新娘,白金禄难得的换了身大红的衣裳,认识他的人都感觉耳目一新。花轿从祖家大院出来,过两条街便到了新房,这是白金禄在雷公镇置办的宅子,没有把祖静婠娶回白家庄,他给祖家人的理由是,白家庄据此太远,花轿抬到地方,轿夫累不死,祖静婠有着身孕也经不住颠簸。这理由实在是无懈可击,善宝却觉着他另有目的,怀疑他是把祖静婠当做了外室,怀疑归怀疑,即便有了真凭实据又能怎样,坊间有言,师父领进门、修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