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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4

    祖百富自察失言,叽里咕噜转了番眼珠子,想为自己的话周全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唯有叮嘱明珍:“方才的话你听了就烂在肚子里,一旦给别人知道,我命不保,你也甭想被抬为姨娘。”

他不叮嘱,明珍还不知道自己竟然攥在手里这么大的一个筹码,重新拿起针线垂头一边给快缝好的卧兔儿收口,一边用寻常的语气道:“那我就等你把我抬为姨娘,否则……”故意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祖百富,看祖百富脸色吓得惨白,她却道:“否则我能怎样呢,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祖百富手抚心口,如释重负,使劲捏了下明珠的脸颊,调笑道:“小浪蹄子,把我这里吓得半死。”

明珍推开他,他却起了兴致,又把明珍拉入怀里,嘴巴咬在明珍鼻子上,急吼吼的想共赴*,手方想解明珍的腰带,门哐当被推开,窦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抓起炕边的鸡毛掸子朝明珍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有几下还打在祖百富身上,故意如此,嘴里骂着贱人,心里骂着老yin棍。

明珍吓得双手抱住脑袋往祖百富怀里缩,祖百富也突然来了大男人脾气,搂着明珍骂窦氏:“疯婆子,你打死她我就休了你!”

一句话捅了蚂蜂窝,窦氏索性爬到炕上,从祖百富怀里拉出明珍,使劲揪住明珍的头发按倒,她也骑了上去,照着明珍的脸左右开弓,边打边骂,明珍大声哭叫。

祖百富一边看了半晌,摩拳擦掌却不敢奈何窦氏。

最后窦氏打累了,气喘吁吁的下了炕,走到门口喊人:“把这个贱婢给我关进柴房!”

少顷进来几个粗手大脚的婆子,拖着明珍就走,一直到了后面的柴房,把人咚的丢了进去,咔哒!将柴房门锁上,回来向窦氏复命。

就在耳房,窦氏同祖百富吵翻了天,还寻死觅活的,完全一副泼妇姿态。

祖百富耳朵嗡嗡脑袋亦是嗡嗡作响,被窦氏闹得忍无可忍,怒道:“莫说我是祖家二老爷,街头杀猪的老胡还从院子里赎了个三等妓女出来纳了妾,春上就给他添了个大胖小子,而你,只给我生了静婵一个女儿,凭什么我就不能纳妾。”

这上面,窦氏理屈,说不过索性耍泼:“你想纳妾,除非我死了。”

祖百富当即道:“你死就死。”

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如此薄情,窦氏就真去找绳子要上吊,当然是虚张声势,自然会有她的心腹玲珑带着一干丫鬟婆子过了哭嚎的劝解。

就这样,折腾到快二更,窦氏方安静下来。

祖百富也消了气,夫妻两个上炕睡觉,祖百富想起明珍还在柴房关着,哄着妻子道:“把人放了罢,回头真冻死,她成了鬼怪也会回来闹你,再说只是个丫头而已,我纳了明珍也总比去妓院找姑娘顽好,谁知道那些人尽可夫的姑娘哪些是清水货那些是浑水货,一旦给我染上病,我还不是传给你,另外,咱们眼下最重要的是对付那善小娘,白天我去衙门见了樊少爷,他告诉我几个厉害杀手的住处,我明日就去看看。”

窦氏歪在枕头上不吭声。

祖百富当她默许,胆子大了起来,又道:“横竖你是奶奶她是妾,只有她给你端茶倒水孝敬你的份儿。”

窦氏瞪了丈夫一眼,继续闷头不语。

祖百富乘胜追击:“我保证纳了明珍以后再不会惦记其他丫头。”

窦氏冷冷一笑:“少给我打那花胡哨,我们刚成亲时你还向我保证一个丫头都不碰呢。”

祖百富谄媚笑着,又搂着老妻亲着哄着:“没办法,明珍成日的在我眼皮底下转悠,合该你不是男人,你是男人只怕娶了十个都不解馋。”

窦氏骂道:“老色鬼!”

挥手想打,祖百富就翻身压了上去,老夫老妻没什么兴致了,为了得到明珍,唯有用这样手段哄老妻高兴。

第二百七十九章天底下的人怎么都想杀她

祖百富纳明珍为妾的消息传到善宝耳朵里,窦氏那样厉害,能够容许丈夫纳妾,不免让人犯合计,善宝自然联系到明珠所说的,祖百富找了江湖上的杀手要置她于死地的事。

锦瑟却在担心善宝去西府责问祖百富之举有些不妥,当下正拿着个熨斗烫衣服,手不停,叹口气:“依着奴婢,小姐你保全自己便罢,何苦来哉要与二老爷二奶奶为敌,你前头一走,他们后头指不定骂你什么呢。”

制墨制炭作坊相继开工,善宝正于灯下算着一应等用的支出,算盘噼里啪啦一阵,听锦瑟埋怨她,笑道:“让他们骂,一咒十年旺,神鬼不敢傍,我不怕。”

锦瑟回头看她:“我的小姐,老爷夫人捎信来了,过了年天一暖和,他们就赶过来看你,好歹这段时间你别惹出什么事来,奴婢怕老爷夫人来了挨骂。”

善宝觉着,有些人你不想招惹,但对方偏要来招惹你,这真是莫可奈何,就像济南家里的邻居孔老三的儿子,自己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他却成日的寻找机会来招惹自己,好像也是个腊月天,善宝也不过十一二岁年纪,孔老三的儿子从家里偷了两块冻豆腐来贿赂善宝:“这个给你,咱们两个玩过家家。”

善宝接了冻豆腐交给李青昭:“送去厨房,今晚炖了吃。”

孔老三的儿子见她轻松答应,高兴道:“我当爹你当娘。”

善宝忽闪着大眼,暗想这孙子想占便宜,问:“没有孩子,何来爹娘一说。”

孔老三的儿子瞅了瞅李青昭雄壮的背影,灵机一动:“让你表姐当我们俩的孩子。”

善宝张口就喊:“表姐,孔少爷让你管他叫爹。”

李青昭猛然回头,接着咚咚咚跑了回来,两块冻豆腐都拍在孔老三儿子的脑袋上,然后,孔老三儿子的脑袋开了两寸长的口子,孔老三心疼儿子,怒冲冲的过来找善喜理论,说李青昭动手打了他儿子。

善喜捋着山羊胡,慢吞吞道:“青丫头从不打人。”

孔老三把儿子推到善喜面前:“脑袋快开瓢了。”

善喜摇头:“不对不对,青丫头从不打人。”他在“人”字上加重了咬音。

孔老三用手点着儿子的脑袋:“犬子的伤赫然在目。”

善喜呵呵一笑:“哦,犬子,所以说青丫头从不打人。”

纠缠半晌,孔老三愣是没明白善喜在嘲弄他们父子,由此可见,善喜有点护犊子。

突然想起这一桩,善宝嘴上笑着眼睛有些湿润,年来了,想家想父母,还想祖公略,若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这个年会好过些。

然而她再不想过,年还是来了,作为大当家,她忙着让人浇蜡烛、炸果子、写对联、磨豆腐、做年糕、榨酒、买门神、画桃符、裁新衣、糊窗户、做大红灯笼、请客送礼……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