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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婉仪贪婪的看着祖公略,这个男人除了有些消瘦,仍旧是那么俊朗,那么傲岸,那么让她神魂颠倒,她按耐不住的唤了声:“公略!”后面的猛子和天子亲随已经来到,猛子怒指文婉仪:“毒妇,见了皇上还不下跪!”文婉仪愣愣的不知所措。锦瑟先看了看朝思暮想的猛子,随后对祖公略道:“这毒妇想杀皇后娘娘和小皇子,请皇上下令将她五马分尸。”祖公略迟疑着,善宝感觉他搂着自己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似乎很为难,善宝便道:“我突然感觉不适,快送我回去让我爹瞧瞧。”祖公略就亲自抱起她,大步飞奔离开风荷清月。李青昭也在萧乙的带领下逃了出去,跑了一阵,累得她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朝萧乙挥着手,哈嗤哈嗤的喘道:“没事了,文婉仪不会追来了。”萧乙转身就走,丢下一句:“那好,你自己保重。”李青昭望着他的背影,半晌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要离自己而去,突然拼力冲了过去,从后面抱住萧乙的腰,哭道:“我喜欢你!”萧乙灵台突震,听李青昭哭的那么委屈,他的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他是陵王的家将,是反贼,死路一条,怎能拖累别人,于是狠狠心道:“抱歉,我不喜欢你。”李青昭傻了似的,手慢慢垂落。第三百三十章跟我说说,你为何扯谎卧房的窗户上贴着几个红纸黑字的喜和福,这是淘气的秋燃在显摆自己的书法,蕴宝不甘示弱,画了个小小人也贴在上面,说这是姑姑肚子里的宝贝,善宝觉着两个小娃可爱,也就由着他们乱贴。而今,她躺在炕上望着窗户上那稚嫩的喜和福,那微有人型的小人,她展颜而笑,原来两个小娃是这么的有先见之明,祖公略回来了,可不就是喜和福。琉璃端了盅汤进来,这是善喜给女儿熬的安胎药,虽然善宝在风荷清月说自己身子不适是谎话,毕竟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实在有必要安胎养神。锦瑟不在,同猛子在她房里说话呢,善宝看看琉璃的脸色,没什么特别表现,接了汤盅在手,方想喝,琉璃关切道:“小心烫。”善宝就还给她:“先搁着罢,天热,一时半会凉不了。”琉璃便将汤盅放在桌子上,然后拧了条手巾给善宝擦脸擦手,善宝躺的久了,手心全是汗,这样一擦,黏腻消失,清爽很多,夸赞琉璃道:“你真贴心。”琉璃就回她一个淡淡的笑。善宝觉着她自来了善家,比在祖家时沉默寡言了,心里生疑,便问:“你不开心?”琉璃乍然听了愣住:“娘娘何出此言呢?”对于娘娘的称呼,善宝听得多了,一再纠正之后,也就听之任之,她掀开身上的凉被,倚着玉枕歪靠在炕上,道:“你不怎么爱说话了。”琉璃垂下头去,手中仍旧不停的拾掇这样那样的物事,忽听晴空里一个闷雷响起,她惊得掉了手中善宝放在枕边的书,自觉失态,慌忙蹲下身子拾起,用袖子擦拭着那书封,一壁擦一壁道:“做奴婢的,多做事少说话这是本分。”善宝拿过她手里的书胡乱翻着,言语上有些不悦:“我可是从来没将你视作奴婢。”这话若是放在以往,或许琉璃会开心,而此时善宝何止是她的主子,还是堂堂的娘娘,她慌得跪倒在地:“奴婢不敢,奴婢自当尽心尽力伺候娘娘。”善宝觉着琉璃与自己越来越生分,远不如在祖家时那样的自然随和,或许是因了自己这娘娘身份,或许是因了锦瑟,问是问不明白什么的,若想清楚她的心思,唯有猛子可以,于是不再多说。服侍完善宝吃了药汤,琉璃便告退出去,她前脚走后脚锦瑟就来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善宝见她眉眼处都是笑意,晓得是因为猛子转回的缘故,打趣道:“猛子可有说何时求娶?”锦瑟臊红了脸,嗔道:“jiejie惯会取笑人家,咱们还是不要说这些个了,眼下有桩更要紧的,玉桂,你打算怎么办?”祖公略回来了,玉桂的谎言不攻自破,善喜已经严肃审问过玉桂,他只道是自己打听消息不利,误听了坊间的不真实的传言,此话善喜或许会信,然善宝不信,一直忙着与祖公略彼此嘘寒问暖,了解各自分开的事,所以将玉桂搁置在一旁,听锦瑟提醒,善宝道:“你让人把玉桂叫来。”锦瑟点了头,走至门口忽而回头问:“不等等皇上么?”祖公略去了衙署找秋煜。善宝摇头:“他忙着,这些个小事我可以处理。”至今不习惯喊祖公略为皇上,就像祖公略不习惯喊自己为朕,所有的事情变化仿佛在一夕之间,远不像人家从小便长在深宫的皇子们,当皇上是他们偷偷在心里不知演练多少遍的桥段,真的登基,一切便自然而然,而祖公略长在民间,突然变成皇子突然当了皇上,变化之快让他措手不及,就像那一天他单枪匹马在陈王和三皇子七皇子围困皇宫的兵马中杀出一条血路,与皇宫内的人里应外合杀退陈王等人的兵马,皇上临危宣告退位自称太上皇,把皇位传给了他,那个时候他就像个傀儡,一切都是懵里懵懂的,直到皇上要下诏公告天下,他才意识到什么,忙阻止,因为他想到善宝还在雷公镇,自己这里宣告登基,怕陵王或是其他敌对拿善宝生事端,这便是他当了皇上不昭告天下的因由。而他之所以数月没有消息,是刻意封锁了消息,因他与陈王的兵马混战时不幸中箭,剪头淬毒,深入肌理,他差点送命,太上皇怕陈王的余部听见祖公略伤重会卷土重来,于是谕令不得将祖公略的任何消息传出去。他一躺数月至今并未痊愈,伤口处时有化脓迹象,玉桂去的事他也丝毫不知,只等猛子去了,通过各种途径见到他,得知善宝怀了身孕,他撑着身子,也不顾太上皇的阻拦,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回来后听善喜说了李青昭的事,他才追去风荷清月,得以及时救下善宝。幸好他有个神医岳父,善喜检查了他的伤势,不容乐观,片刻不停的给他熬药敷药,很多话他还没有对善宝讲,却急急忙忙的去找秋煜,本来他是皇上可以宣召秋煜的,然作为公事在家里说不便,所以才摆驾去了衙署。这件事善宝知道,更知道他忙,所以关于玉桂的事想自己处理。锦瑟应了,出门喊了个丫头去叫玉桂。未几,玉桂神色不安的到来,见了善宝伏地叩头,口尊娘娘千岁,极其恭谨。善宝开门见山道:“跟我说说,你为何扯谎?”玉桂心知肚明什么,还是咬牙挺着:“小人愚钝,不知娘娘所言扯谎是哪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