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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吗?”一听到玉壶突然叫住自己,这老者心头一颤,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藏着程金枝耳环的衣袖,故作镇定地转过了身子。这处宅邸虽然从表面上看来虽只是个富贵人家的住处,可他是学医之人,在这世上活得久了,感知自然也比常人锐利。只一踏进府中,无论此处的守卫还是这些人的言行举止,都让他感觉到有诸多不能言明的古怪之处。加上程金枝刚才和自己所说的那番话,他对此地更是充满了畏惧和疑惑,只想早些离开。至于到底要不要帮程金枝完成她所求之事,他虽有心相助,却还是需要细细考虑一番。“大夫,我想知道,你以前可来这座宅子给人看过诊?”玉壶绕到老者跟前,嘴边虽然挂着笑意,可眼中却厉芒闪烁,似在洞察人心。那老者闻言急忙低头回道:“哦,不曾来过,今日是头一回前来。”“这样啊。”玉壶从老者身上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语气中却充满了阴冷的意味。“那我想你应该不希望,今日的这次看诊,变成你人生中的最后一次吧?”第三百四十二章泥牛入海“姑娘...姑娘何出此言?”听到玉壶猝然间冒出这么一句话,那老者眉间猛然一跳,脚上匆忙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两步,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大夫,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又何必如此紧张?”看着老者眉宇间的惊恐之色,玉壶心里已经知道此人胆小,最是容易受到威胁。于是便调转脸色收起眼角的厉芒,默然良久,这才黯然伤感地垂下了眼帘。“唉,刚才我家小姐在,我不方便明说。其实我家小姐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撒手人寰,后来好不容易给救回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却心性大变,经常一不留神就喜欢伤害自己,伤害别人,有时候还幻想自己被人监视,总是想方设法地想要逃出去。我们家老爷请遍了天下名医也无计可施,只说她得了失心疯,怕是治不好了。”玉壶说到此处满目失落地叹了口气,刻意停顿片刻,这才继续道:“我们家老爷心疼这个宝贝女儿,担心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才派了这么多人在外面守着。对了,她是不是也有和你说,自己被困在这里求你帮她出去?”玉壶这番话虽然听来字句在理,可往深处一想便能找出许多破绽。程金枝如今分明怀有身孕,若她真如玉壶所说得了所谓的“失心疯”,又有谁会愿意和一个疯女人生下孩子?况且回想起她当时求助于自己时那无比认真郑重的的眼神,和那番清晰而有条理的话语,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神思不正常之人。尤其是她在话中所提到的“燕王府”,更加深了这位老者心中的疑虑,让她对程金枝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可他深知眼前之人并非善类,甚至连这座宅院背后都不知盘踞着一股怎样强大的势力?他仅仅一介垂垂老矣的布衣之身,连面前这个婢女都抗衡不了,又如何敢去与这间宅邸的主人作对?见这老者愣在原地却不答话,脸上满是进退两难的不安之色,显然对自己将信将疑,玉壶便更加肯定,他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猫腻。“大夫,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你到底是不会回答,还是不想回答?”她不再继续刚才那些随口胡编的谎话,而是扬起下巴走近几步,骤然沉下了脸色。“你既然身为医者,在病症上望闻问切这自然无碍,可是其他的事,尤其是那些你不该管的事,你若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助人为乐,那可就自惹祸端,自取灭亡了。”“是...是...姑娘说的对,我是大夫,这辈子只知道治病救人,其他的,自然不会多管,也不敢多加干涉啊。”“那你就告诉我,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否则今天,你就别想从这扇大门再走出去,还有你的医馆,以后恐怕也会在京城消失无踪了。”听到玉壶如此直言不讳的威胁,他忽觉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脖颈处竟然赫然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老者形单影只本就心中胆怯,此时性命攸关之际,他更是顾不上再多加揣测,心中万分惊恐之余,便把程金枝交代的事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甚至连程金枝交给他的耳环都如实交出,再也不敢有分毫的隐瞒。而看着手中那只做工精美的白玉芙蓉耳环,玉壶脸上却并未显出任何的喜悦,眼底深处相反还透着一抹淡淡的顾虑之色。凝视良久,便将耳环默默地收入了衣袖之中。……………………..而此时的北院厢房内,程金枝满心都在祈祷那老者已经安然走出这座神秘的宅邸,正拿着自己的耳环去燕王府交给高珩。她甚至觉得,只要一切顺利,自己今天晚上就能摆脱此刻的困境,回到王府,回到高珩身边。无论这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在主使,只有她能顺利脱困,才不会给那个人有任何可以威胁高珩和燕王府的可乘之机。才能顺着这些蛛丝马迹,找出这座宅院真正的主人,再做出反击之策。除此之外,还有昨日刚刚嫁进王府,恨不得将自己除之而后快的元熹公主。情敌在大婚当夜无故失踪,至今杳无音讯,这对于那个一心想要独占高珩的女人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的大好事。或许这个时候,她正躲在某个地方大笑出声,在心里一遍遍地诅咒自己人间蒸发吧?正越想越气愤地攥紧了拳头,耳边又是程金枝不以为然地抬头望了一眼,却见刚刚才离去不久的玉壶出现在门口,目光幽幽地停在自己身上,让她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是你?你又来干什么?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燕王妃,数月不见,别来无恙吧?”玉壶抬手招呼下屋内其他两名侍女,丝毫不在意程金枝冷淡的态度,朝她迈步走了过去。“你们把我抓来关在这里,还敢问我是否无恙,实在可笑。”程金枝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即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