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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书催她起床呢,一伸手推了过去。梁山伯不防备被推了个大趔趄,“咚”地坐到了地上。祝英台低头一看,吓得一个激灵,醒了,双手抱住书本挡在身前,警惕地问道:“你要干嘛?”梁山伯哭笑不得,揉着腰正要说话,却感觉到一股恶心感涌上心口,他一把捂住了嘴。祝英台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惨白如纸,冷汗滚滚而下,也吓了一跳,蹲在他旁边,给他抚背擦汗,着急地问:“哪里疼?是不是肚子疼,晚上吃坏了肚子了?千万别是肠痈,那就、那就……”祝英台急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手忙脚乱去背梁山伯,准备下山寻医。祝英台比一般女子高,从小调皮爱攀爬,力气也比一般女子大。她顾不得男女之别了,只想着人命要紧,好一番努力,竟然真的把身高八尺的梁山伯给背住了,自己却站不起身,扶着案桌往上使劲儿。梁山伯被这么一颠簸,胃里翻腾得更厉害,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喉咙里的东西刺溜钻了出来。这东西落地见风而长,变成一个三寸小人,有模有样拱手向二人施礼:“父亲、母亲!”两人保持这个姿势呆住了,瞠目结舌。梁山伯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忙道:“你认错了,这一位也是父亲。”祝英台还谦虚呢,“客气客气,叫叔叔就行,叫叔叔。”这俩人深更半夜遇一荧光小人,这小人儿是谁,从哪里来,是善是恶,又为什么被梁山伯吐出来,我们先按下不提,只说同样这天晚上,在马府也发生了一件稀罕事儿,凶险万分。马府之中,时至三更天的时候,来了一阵风。风停了,一身穿绛纱复裙的妙龄女子从屋顶上走下来,袅袅婷婷,十分的好看。只不过这好看的少女有个缺陷,她走路没影子。走到正院书房门外,少女叠指弹窗。里面的人竟也还没睡,轻轻把门开了,拿手一招,“你进来。”少女闪身没入。屋里太黑,看不清影子,也不知道那让她进去的人不知道还是不在乎。屋里听得嘎吱嘎吱木制物摇晃之声,想来这姑娘是半夜来修床榻的,是个木匠。半晌,许是忙累了,听得女人喘着气问道:“哎,我问你,上次答应我要多做好事,莫要杀戮,毁了咱马家的功德,你怎么不听呢?佛家都说了六道轮回,你由着他这一趟趟往林子跑,残害生灵,下辈子就不怕沦落到畜生道,恶鬼道去?”男人的声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想来是身体不太好,不紧不慢解释道:“我大房就这么一个儿子,以后接管马家的也是他。他向来脾气倔强,屡劝不听,我就怕我说多了,以后连我都不看一眼。”“就想着你自己,哼。他既然顽劣不堪,你就没想着再生一个?”“嘿嘿,整夜被你占着,哪还有力气和他人戏耍。婉娘,你为老爷生一个胖娃娃可好?”“妾……妾不过是个妓.女,仰慕老爷您的才华,才夜夜偷偷与您私会,过着这种不见过的生活,又怎么能去给你生个孩子呢?”“我不管。”男人的声音像是埋到了rou里,瓮声瓮气的,又说,“若能与婉娘生一个孩子,那孩子必定肤白唇红,貌美聪慧,若能与婉娘一样,天生异香,那她就是正宫娘娘都做得。不像我与那耿氏生的孽障,耿氏性情蛮横果决,把文才教成那个样子。”在老马公子心里,耿氏未必如他所说那般,只是为了讨好眼前佳人,他嘴上就顾不得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马文才再也听不下去,怪不得和尚偷偷跟我说,今晚父亲书房要闹妖精,我原来还不信。父亲这样温文尔雅的公子模范都能被哄得说出这种话来,不是妖精是什么!一踹门,马文才手持利剑站在房门口,大喝一声:“妖精,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边说边扔了剑鞘,冲到了床榻之前,一把刺过去。那少女云髻散乱,吓得花容失色,惊叫着躲到了老马公子身后,左闪右躲。老马差点被亲儿子给刺死,脸色血色尽褪,勉强冷静道:“文才,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马文才收了剑,冷笑一声,问:“那是什么样?这是什么人?非妻非妾,为何半夜赤.身裸.体出现在此处?我的好父亲,您平日亲自教儿子礼义廉耻,今日倒也教教儿子,这是怎么回事儿!”老马满头大汗,困境出急智,他避重就轻,脱口而出:“为父可能教得不太好,看来还是有必要进书院读读书,你看红罗山书院怎么样?”马文才把眼睛眯了眯,盯着那个攀着父亲肩膀的陌生女人,没有说话。作者有话要说:肠痈:急性阑尾炎,搁古代,一般就没治了。②半夜三更写这个,我都怕!③本文全正文部分无CP,其一,大师父专情,说好了的未婚妻(楔子中爱吃话梅的清慧师太苏妙真,没娶到),怎么能半路娶别人,其二,做一天和尚戒一天色;其三,“老衲拆起CP来,恨不得连自己都拆了!”之所以标签言情,大概是因为有些主要的配角,许仙、织女什么的在言情吧。☆、第26章梁祝化蝶传奇4老马公子见儿子目露凶光,心中一骇,哆嗦着问:“你、你要干嘛?”马文才一提宝剑,“我要杀了你!”说罢举剑刺来。寒光宝剑正在眼前,电光火石之间,老马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看着。人在这个时候,濒临死亡,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记得一个感觉,怕!谁料这剑却不是刺向他,离着油皮不到一指的时候,剑尖一挑,刺向躲在了背后的女人。“哎呀——”那女人还在看热闹,大难突至,这一剑正刺到她脑门上,惊叫了一声,化作一阵大风,呼啦一下,卷开大门奔了出去,眨眼消失不见。老马命没丢,却见美人成妖风,心情大喜大骇,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马文才推他不醒,连忙喊了人来,一时间马府灯火通明,仆人丫鬟全惊动起来了,出去请的拽的,几乎把整个鄞县的大夫全弄来了。大夫们搭脉看诊,如流水般来了又走,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用没用,体内虚不胜补、阳气外泄、整个人好像被掏空,准备后事吧。耿氏已经听儿子说了来龙去脉,心中又恨又痛,但是大房不能没有个顶梁柱,儿子也和上虞祝家议亲了……他可不能死!耿氏紧紧捏着两只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