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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灵说:“记得”田吉说:“那先生想如何助我?”赵灵说:“明君吏治,此乃国之幸事,将军因何心生畏惧?”田吉顿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有些窘迫,然后道:“向君上谏言的人中,已有针对于我的言论,再放任下去,迟早有一天,会遭其害。”赵灵说:“他们向君上谏什么?”田吉更窘迫了,说:“前些日子,娶了几个女人”他说的娶那不叫娶,该是抢,田吉也是个人,难免有缺点。赵灵说:“办法是有,不过是见不得人的手段?”田吉说:“什么手段?”赵灵平淡地说:“同样找几个人,向齐公谏言,参相国邹纪。”人都是有毛病的,况且邹纪本也不是个好人,仔细的挖挖,绝对会有。田吉说:“君上会信吗?这不明摆着是我做的!”赵灵说:“不会信。”又说:“将军和相国私下的这些纷争,君上其实清楚的很,相互参奏,意图削弱对方也实属常见。如果参相国的君上不信,那么参将军的君上又怎么会信呢?”假的多了,那真的也就成了假的。田吉如梦初醒道:“先生说的是,我这就找人去办”田吉走了,赵灵也没了困意。乐野说:“对了,先生秦国那里来了信简。”赵灵顿了一下子,自从楚国会盟后,她就没再送来过信简,他眉头皱着呵责道:“为何不早说!”田吉心里委屈,说:“先生刚刚不是在休息吗?”说着将信简交给了赵灵。赵灵一下子展开,却见不是她的字迹,拿着那竹简不自觉的怔了怔。乐野说:“这是韩恬的来信”赵灵也不知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身子里的血忽然就冷了下来,人也变得清醒了。他看完将信简卷了起来,仍在一旁的矮案上,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乐野有些紧张,他见赵灵沉默,以为是出了事,说:“韩恬信上说什么了”赵灵说:“她知道了当年的事”语气平淡。乐野说:“她若是不受掌控,就……”乐野想说就杀了,但又觉得赵灵实在杀不了魏姝,于是改口说:“就,就派人将她给带回齐国来。”赵灵看着果品下融化的冰水,无心地重复说:“带回来”乐野说:“对,先生如果喜欢她,就带回齐国来,留在身边伺候着。反正她的命是先生救的,人也该是先生的。”带回齐国,留在身边。赵灵沉默了一会儿,说:“罢了,她若是想来找我,总有一天是会来的。”如果他不是这一身残疾,如果他没有家仇国恨,如果还是当年那个名满天下的公子灵,他一定会将她带回齐国,留在身边。但他永终变了,他不可能托着这幅残废的身躯去秦国找她。他也没那么痴情,痴情到可以不顾眼前紧张的局势,不远万里的去寻她。他还要复仇,为他惨死的父母兄妹报仇。时也,命也。他的胸口闷的难受,他闭上眼睛,想起那年自己和兄长在山林里骑射,围捕猎下一头棕熊,还想起那年公子府前络绎不绝的宾客和开怀的笑声。从方木窗子里投进来的阳光还很明亮,同那年一样明亮,只是那些时光已不复存在。第98章九十八马车越来越颠簸,飞速疾驰在无人的土路上,魏姝坐在软垫上有些受不住了,觉得头晕目眩,觉得身子就要被颠的散了架子。马车的车门是在后面的,所以魏姝只能推开车窗对前门的车夫喊道:“慢一些”魏姝可以肯定车夫一定听见了,却马车没有放缓的意思,皮鞭子抽打马匹的声音也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响。窗外人烟稀少,草屋破败,这不是往咸阳宫去的方向,魏姝心想:要出事了,她一边拍着马车车壁,一边嘶喊道:“停车!停车!快点停车!”车夫听见她的声音,挥手狠狠地抽了马匹一鞭子,马吃痛的嘶鸣一声,前掌掀起,箭一般蹿跑起来。马匹这一下子冲的突然,魏姝直接摔倒在了马车里,马匹又忽的一转弯,她被直直甩在了马车壁上。她没有法子逃离这马车,也没有法子制止住那只要脱缰的野马,只能死死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任凭四肢百骸被摔得像是裂开一样。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平稳了下来,但魏姝还是躺在马车冰冷的地上,一点也动弹不得,她觉得疼,很疼,豆大的汗水沿着鬓发往下滴,同时她还很恐惧,但她尚且能保持冷静。又颠簸的行驶了许久,马车这才停了下来,门被一脚踹开,此前那个搀扶着她的和蔼的车夫已换上了一副阴沉的面容。他看着地上疼的发抖的魏姝,直接上前一把将她护着小腹的手掰到了背后,用一根粗麻绳紧紧的捆了起来。魏姝的身体实在是太疼,肚子也疼,这疼痛折磨的她身体动弹不得,更是无力反抗,她说:“你是谁的人?”她看起来非常冷静,但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痛苦的□□。车夫没有说话,粗厚的手掌一用力便将麻绳打成了个结实的死结。魏姝纤细的手腕都被磨破了皮,露出底下鲜红的rou来。魏姝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我的身份,你这样做只能招来杀身之祸,你的主人给你什么,我就能给你什么,钱?权……”她的话没说完,车夫就一把将她扛在了肩头。她痛苦的□□出了声,下腹一阵剧烈的胀痛,心尖也跟着一颤,霎时间她就慌乱了,害怕了,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声音也不再像刚刚那般冷静,而是变得有些尖锐,像是指甲抓过青铜盘子,让人的汗毛都跟着竖立。她尖声道:“你就这么一心寻死?你不想要钱,不想要权,那你想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既不要钱,亦不重权,她顿了一下,说:“你是想报仇?我是你的仇家?”车夫的身子忽的就僵硬了,脚也不自觉的停了下来。魏姝又说:“可是我从没有杀过人”不是报仇,是报恩,报他主人的恩,这世上唯有恩与仇,不可轻易泯消。车夫有一瞬的动摇,转而又将她扛进了宅子里,只是他没有将她摔在地上,而是轻手的放下。地是冰凉的,渗着寒气,魏姝动弹不了,两只腿在地上稍作挣扎,小腹就涌来一波一波的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