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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给本官叫来,顺便把周围归来的农妇都一道叫到这个院落,就说本官有话要说。”说完,李文柏对排列整齐的悍卒说道:“尔等,都暂时退到院落外去,给乡亲们留个位置。”毕竟院落太小了,容下这五十个悍卒,就已经是极限。只能让他们站到院落篱笆外,别的农妇才能进来。郑家屯并不大,只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李二便把郑家屯的里正,以及周围的农妇都叫了过来。里正郑平是个六十岁高龄的老头,也正因为他上了年纪,这才没有被私征徭役的人给强行带走。郑家屯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县令这么大的官了,里正郑平刚听说交合县令要找他的时候,还以为郑家屯有什么人犯了大事,把县令都给惊动了,来找他问罪来了。所以当郑平杵着拐杖颤巍巍走到院落的时候,脸上很是惶恐,刚一见到一身浅绿官服配银带的李文柏,便手脚失控一般的要跪下来。李文柏赶忙向前拦下,将郑平扶起,笑道:“这位便是郑家屯的里正吧?本官乃是后生,可经不起老翁如此大礼!”郑平见李文柏一脸和善,丝毫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便放松了下来,声音沙哑地说道:“老朽就是郑家屯……里正……郑平,不知……不知县尊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请县尊大人……恕罪。”“老翁客气了,本官到此,乃是有事相求,望老翁不要推辞。”李文柏和颜悦色地说着,转头朝李二挥了挥手。“来呀,给郑老翁赐座!”第120章状告本官里正郑平慢悠悠坐下后,李文柏也不多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开始询问起郑家屯的户口和壮丁数量来。郑平虽然年老昏聩,但毕竟当了几十年的里正,对于自己家乡的郑家屯,那是再熟悉不过了,回答道:“回县尊的话,我郑家屯……共有一百二十三户,成年壮丁共计……一百九十二人。”李文柏点点头,这个数量并没有什么异常。一般而言,小村子里,一个家子里成年壮丁也就一二个。其余的都是老弱妇孺。见李文柏问起这个,郑平以为这位县尊大人又要到他们郑家屯征收徭役了,心中不免忐忑起来,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县……县尊大人,两个月前,我郑家屯满十四岁的男娃儿,都已经……被县里来的大人带走了。我郑家屯实在是……没有壮丁可征了啊!大人您看……”十四岁的男娃都征走了?“他们好大的胆子!”李文柏一阵心惊,不由得大怒!大齐律法规定,不论是徭役还是兵役,对男丁的年龄要求都必须是成年,也就是十六岁。这是极为严苛的规定,连军权在握的将军们都不敢违反,想不到在这小小的交合县,竟把徭役的征收年龄,降到了十四岁!这施五,当真是目无王法,目无天子,不要命了!“县……县尊大人……”郑平见李文柏脸上表情不对,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还以为自己的话惹怒了这位县尊,颤巍巍地站起身,就要跪下谢罪。李文柏一见,连忙压下心中的怒气,起身拦下,宽慰道:“郑老翁误会了,本官并非来要人的。”“事实上,本官是来替尔等……伸冤的!”李文柏站了起来,环视了一遍众人。“伸冤?县尊大人,此话何意?”这下郑平有点糊涂了,他本以为李文柏是来找麻烦的,现在突然来了句伸冤。在他看来,徭役律法规定的,是天经地义之事,虽然今年的徭役过分了些,但他们作为小老百姓,也无话可说。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冤,值得劳动县尊大人亲身到此?见郑平一脸不解,李文柏哪里不知道这个老人家心中所想,不由得心中苦涩难明。面对如此重的徭役,这些大齐百姓却还能坦然接受,没有过分的怨言,可见大齐皇权教化之根深蒂固!或许在这个时代是常理,但在李文柏看来,不免多了几分苦涩。李文柏脸色一肃,看着院落里满脸疑惑的众人,说道:“本官,是来替那一百九十二个壮丁伸冤的!”“大人的意思是……”李文柏摆了摆手,整理了一下语言,将交合县有人私征徭役的大致细节,都说了一遍。只是略过了他让李二等人去查壮丁去向的事情。当然,他也没有刻意指出私征徭役背后的主使是谁。因为就算他不说,大家也都猜得到。毕竟交合县真正的地头蛇是谁,百姓心里最清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好谁坏,他们心里都有一把尺。“怎……怎么会这样,私征徭役……这也就是说,我郑家屯的男人,并不是替大齐服役,而是……而是……”郑平满脸震惊,脸色很不好。“而是替某些目无王法、胆大包天之贼子卖命!”郑平没说完、或者说是不敢说的话,被李文柏接了下去。郑平闻言浑身都颤抖起来,惊恐地望了李文柏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苦涩地抿了抿嘴唇。他知道,李文柏说的没有错。只要县衙的服役名册里没有郑家屯壮丁的姓名、服役时间、地点的记录,以及县衙县令大印的盖章,那么哪怕郑家屯的壮丁日夜苦干,那也是替别人卖命,与官府无关!李文柏的话很直白,不仅仅是郑平,就连院落内的农妇们也都听明白了个大概。一时间大家都交头接耳,脸上出了不安,还有委屈,甚至是愤怒。是的,她们确实该愤怒。如果是官府要求服役,再苦再累,倒也算了。可如今,有人冒充官府,把她们的夫君们骗去服所谓的徭役,这性质就完全变了!八个月啊!整整八个月,她们的夫君们累死累活,她们天天长途跋涉十几里地,去给她们的夫君们、儿子们送饭,结果县令告诉她们,这些都是白干的。这怎能不让她们愤怒?但她们不怨李文柏,毕竟李文柏说了,他就是个新来的县令,以前的破事,谁干的她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愤怒,委屈,这些都罢了,更可气的是,她们的夫君们、儿子们,如今都不见了!送饭给他们吃的木棚子都被烧毁了,她们的夫君们、儿子们也都销声匿迹,一家子的主心骨没了,这样的打击,本就极大,加上李文柏这一句句抖落的残酷现实,瞬间压垮了这帮淳朴农妇的心理防线。她们全都跪了下来,顿时院落内哭声一片。“县尊大人,县尊大人,求大人替民妇们做主啊!”“请大人做主啊!”……因为交合县长期处于施五的压迫下,郑家屯的百姓对官府并不亲近,或者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