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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同学,倘若是高中同学,他还不曾记得哪个小伙子声音有这么好听。片刻后,那人说:“抱歉,打扰了。”声音竟有些生硬和冰冷。……阿笙和陶mama回到陶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眼见陶mama睡着,阿笙这才起身告辞。陶爸爸把她和顾城送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返身回到沙发前,把阿笙手机还给她:“你出门后,有人给你发了好几条短信,还有一通电话,我帮你接了。”阿笙道了声谢,拿着手机跟在顾城身后,十三条未读短信,都是同学发来的祝福短信,再看通话记录。屏幕上的荧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陆子初”三个字进入眼帘,阿笙这才想起她竟忘了给陆子初发短信。原本应该给他打电话的,但……临近两点,他大概早就睡了。寒风中,阿笙发送给陆子初的短信,姗姗来迟:“抱歉,刚才有事出去,手机忘在朋友家里了,祝您新年快乐。”那一夜,阿笙手机未见回复,也许他真的睡了。……过年期间,顾城应酬很多,不时有人约他外出吃饭,跟他一起不见人影的还有依依和许飞,似乎每个人都很忙,反倒是顾笙,成了那个最闲的人。闲来无事,阿笙会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慢走,曾经熟悉的街道,一年一景,变化神速,唯一不变的似乎只有学校。接下来的几天里,阿笙有了新去向。学校空荡荡,偶尔遇到留守学校的老师,阿笙会停下来寒暄几句,谈谈近况,心里溢满了温暖。沿着校园大道,阿笙不时望着旁边的教学楼和图书馆,慢吞吞的走着。坐在cao场台阶上,仿佛还能听到昔日呐喊助威声,一坐就是大半天。天色暗下来,顾城给她打电话,她才起身离开。顾城站在院门口看着她,阿笙穿着黑色长毛呢,发丝在风中飞舞,整个人放佛融进了夜色里。这才是她,冷漠,独立,不喜欢依靠任何人,也不喜欢别人依靠她。每一段成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岁月在身后流淌,但前方还有很长一段路需要他/她们去走。顾城知道,纵使他们不在她身边,她依然可以把每一天都过得很好。某年某月某一天,不愿说再见-5-910:27:483416年后,顾城提前订好机票,事务所很忙,美国那边已经屡次打电话催他回去,顾城不便继续在家滞留。许飞陪父母远行探亲还没回来,碰巧那天陶mama生病,阿笙没空送顾城,以至于最后送顾城离开的那个人是依依。阿笙想,依依送顾城离开,其实挺好的,或许他们欠缺的就是这么一次私下告别。临别前,阿笙曾问顾城,是否去T市看望一下姑姑再走?顾城正在收拾行李:“下次吧!我赶时间。钕”阿笙知道,顾城排斥的不是姑姑,而是韩家。午后,依依来陶然家找阿笙,陶mama已经睡了,陶爸爸外出有事,怕是要等到晚上才能回来。依依来的时候,阿笙正蹲在地上洗衣服,目睹此景,皱了眉桥。依依蹲在阿笙身边,压低声音道:“陶然不在了,我们一辈子都忘不了,但陶然爸妈不能因为爱屋及乌,就把你当成陶然的替身,这对你不公平。”阿笙笑笑,没吭声。依依不会明白,最初,陶然学游泳是因为她;死亡,也是因为会游泳;日记本曝光后,倘若换成任何一个不明事理的父母,只怕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对阿笙破口大骂了,但陶然父母没有,安慰她,说陶然溺毙跟她没关系……换言之,她和陶然认识了这么多年,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友情深厚,他死了之后,在她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尽力照顾陶然父母也是应该的。她知道,依依是在心疼她。阿笙转移话题:“哥哥走了吗?”“走了。”那天,依依帮阿笙洗完衣服,和她一起坐在陶家门前石阶上,看着大街上往来穿梭的人群。依依说,这世上有太多的感情,尚未开始,就因为剧情转变,过早拉下帷幕。最后她说,暗恋的对面,站的不是柳暗花明,而是自生自灭。阿笙搂着她,是真的迎来了春天,午后阳光温热了阿笙的脸,把头靠在依依肩膀上,她在想,每一段看似美丽的爱情,夭折速度都是很快的,如果想要寻觅长久的爱情,只能把爱情融进或转变到亲情里。2005年初春,街头有洒水车经过,带着蔡琴那首响彻了整条街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让它淡淡地来,让它好好地去……”……2月12日,禁不住姑姑一催再催,阿笙提前一日去了T市。提前说好的,司机会在火车站外面等她,阿笙坐在火车站台阶上,等了很久,也不见司机来,她是有司机手机号的,但却不好意思催他,万一已经在路上,堵车呢?寒假归来,总容易让人心生困怠,在阳光下坐得久了,难免会头晕眼花,阿笙起身活动身体时,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看情形似乎站了很久。那人定定的看着阿笙,打破沉默:“车在半路追尾,我来接你回去。”阿笙又站了一会儿,弯腰提行李:“好。”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外泄。那人已经提起了她手中的行李,阿笙笑笑,松手,走下台阶。过了几秒,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过年期间,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阿笙身形一顿,脚步未停。感情的事,不宜拖泥带水,要不然只会害人害己,韩愈电话,她看到了,但却不接,她以为她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阿笙说:“抱歉,我没热情可以回应你。”“因为你把热情都给了一个死人?”这一次,阿笙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韩愈,眼神无波无澜,一字一字道:“韩愈,陶然不该成为你刺伤我的利器,就像我永远不会拿你父母失败的婚姻来刺伤你一样。”这就是顾笙,看似良善,其实攻击别人的时候,比谁都狠。一句话,换来了韩愈的面无表情。刚才还略显柔和的脸庞,因为她的话,瞬间冷峻下来。阳光下,韩愈眯起眼睛,他终于意识到,横跨在他和顾笙之间的并非是一句喜欢和不喜欢,而是他心中那颗经年毒瘤,以为可以忽视置之不理,但忽视,并不代表不存在。她毫不在乎的随便刺一下,他会痛,痛得愤恨交加。……那天,阿笙最终没有去韩家,而是提着行李,打车去了学校。韩愈把她一人丢在了火车站,其实并未离开,而是坐在车里,看着她拦了一辆出租车,载着她渐渐消失在视线之内。汽车内,习惯使然,韩愈伸手去老位置拿烟吸,那里竟是空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