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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摆着三四个冒热气的小菜,跟一个盖着的汤锅,再加一小盆米饭,看样子还没有动过,听军师说,这竹屋跟里面所有物件,加上外面的百亩梅林,都出自南乔之手,真是个了不得人物。“南乔公子客气了。能留我吃饭,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傅风致自小没下过厨房,米跟盐都不一定分得清,所以这饭菜也是出自南乔之手,放着大好前程不要,放着公子哥的日子不享,偏偏跑到这荒郊野外,对一个女子掏心掏肺,可见他对风致真是用足了心赫连鸣谦扪心自问,怕是自己也不见得能为碧华做到如此地步。“你到真是不客气?”傅风致抱着两坛花雕酒从过楼上缓步走了下来,此时赫连鸣谦已经坐到了饭桌前,南乔正给他递筷子。“小时候就没少去你傅家蹭饭,也不差这一顿吧。”从前那个粘着他叫鸣谦哥哥的混世魔王,如今虽然成为这样的冷冰冰的模样,但赫连鸣谦知道,她依然还记挂着曾经的总角之好。“那时候,真好,有父帅,有娘亲,有玉和,有你,还有……”傅风致将手里的两坛酒放在桌案上,话到此处突然眉心一紧,南乔暖笑着将手拉住了傅风致,微微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可惜那时我还被我爹圈箍在家读书,否则就可以早点跟你们相识了。”南乔拿出酒壶,将坛子里的酒倒了一壶,然后又取了三个白瓷酒杯,一个一个斟满,给赫连鸣谦跟傅风致递了过去。“亏得当时你没认识她,否则没你一天安生日子过,她那脑子里装的尽是捉弄人的伎俩。南乔柔和的目光闪了闪,当时傅家那个混世魔王,还真是名声响的很,据说整个临都的狗见了,都得绕道走,否则不是被剃了毛,就是被染得花花绿绿。据说当时皇贵妃养的猫,皇后娘娘养的鹦鹉,都没能躲得过。“风致性子跳脱,显得有趣,倒也没什么不好的。”赫连鸣谦又是温雅一笑,看来古人说,这情人眼里出西施,到真是一点不假,当年若不是看在傅叔叔的面子上,恐怕他跟玉和对傅风致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如今这南乔还出口夸她跳脱有趣。“少抹黑本将,本将小时候,也没少在你手里吃亏。”赫连鸣谦用手抵唇干咳了一声,想起幼年的一件趣事,那年他跟玉和到临都时是个冬天,他八岁,傅风致七岁,因为傅风致总是穿的男孩的衣服,下水捞鱼,上树掏鸟,什么都干的得心应手,比他们还熟练,所以当时他跟玉和并不知道傅风致是女儿身。直到有一回跟傅风致在院子里赌棋子玩,腊月的天气冷的厉害,就想出输一局便脱掉一件衣服,这游戏他很占便宜,几局下来就把傅风致输的就剩一件单衫了,傅家人的身子底子的确好,骨气也好,输成这样傅风致还能忍着。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因为月跟谦见不到面,只能靠阿清甜蜜一把了,亲们周末愉快,亲们等级都这么高,帮小韵投个月票。阡陌留谁候第二百三十一章:晓寒料峭尚欺人下一局不出所有人的意料,又是傅风致输了,在寒风中冻得牙齿打颤,却还倔强的扬起头,一副愿赌服输,大义凛然的模样。傅风致都不带犹豫的去扯身上仅剩的一件衫子,赫连鸣谦跟南宫霖先前都没少被傅风致捉弄,再加上知道傅风致的身体底子扛得住,也就任由她脱。正当赫连鸣谦跟南宫霖得意的看着傅风致扯开了第二个扣子时,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墨承乾突然伸手抓住了傅风致的手,凝重的皱着眉头,底底的对赫连鸣谦说道。“致儿是女孩子,不能再脱了,这局的惩罚,孤替她。”当时赫连鸣谦跟南宫霖同时吓傻了,眼睁睁看着墨承乾利落的脱掉了身上最外层的棉衣,才反应过来,仔仔细细的在傅风致身上,从头发丝瞧到脚后跟。他们承认,自己是眼拙,都瞅的这般仔细了,也没看出来傅风致那点有女孩子的影子,毕竟他们当时没什么见识,觉得女孩子都应该像小云裳那样,安静乖巧的。“当时年少无知,确实做过不少荒唐事,细算起来,谁也没占着便宜不是,但我毕竟年长,没让着你,是我不对,这样我敬你一杯酒,过去的咱就算过去了行吗?”赫连鸣谦将杯子端到与眉相平,嘴角荡起清雅深沉的笑,傅风致的神情在赫连鸣谦的笑里,有些恍惚起来。她记得赫连鸣谦没有踏入仕途之前,笑容洒脱明朗,那人的万里江山,需要葬送多少人的本心,方可成就,成就了之后呢?“本将向来大度,从不跟你一般见识。”话虽这样说,但傅风致还是端起了酒杯跟赫连鸣谦碰了一下,赫连鸣谦敛了敛眸光,端着酒杯的手转了个方向,对准了南乔。“慕公子赏脸一起吧。”似是许久没听人这么唤过他,南乔清澈的眸子,定在眼眶中少许时刻,方将桌案上的酒杯也端了起来,啪嗒一声在赫连鸣谦杯沿下方一寸处碰了一下。“慕琛三年前就葬身大火了,现在只有南乔了。”南乔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的过往别人看来光辉无限,而他自己,连以往的名字提都不愿意提。并不是他觉得过往对他是个耻辱,而是觉得如今的自己。戏子,娈童,家仆,重重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会是家人的负担,尤其是月牙儿。“哦,到时我说错了,我给南乔公子斟杯酒,算是赔罪。”赫连鸣谦起了身,拎起酒壶给南乔斟了酒,南乔倒也没有因为赫连鸣谦的身份,而跟他拘礼,这到让赫连鸣谦觉得,南乔骨子里还是有自傲的因子存在,他真正的谦卑都只因为爱。“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南乔盛了饭给傅风致,傅风致伸手接住,自然的低着头吃起来,看样子是习以为常了。赫连鸣谦挑了挑眉心。“我今没打算回去,你这挺宽敞,我留一晚再走。”傅风致扒饭的筷子顿了一下,抬眸掠过碗沿,若有所思的瞅着赫连鸣谦。“这可比不得的驿馆,本将怕你住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