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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出动欢送,可以想见,当她载誉归来时,机场欢迎阵势会是多么壮大。不过夏舞留意到顾西楚并没有作为编舞老师一起随行出国,而是选择留下来全力准备接下来的毕业生演出,这有点奇怪,顾西楚是谢一漫编舞团队里最资深的一员,谢一漫有今天的成就,除了她自己的努力外,也离不开顾西楚的刻意提拔。他们一直是众人眼里配合默契的师徒,甚至有好事的女生私下里还曾揣度过师徒二人的关系,因为在所有人的逻辑里,日久深情这样浪漫的事迟早会发生在二人身上,但是这种猜测在谢一漫已有贵公子男友的传言后销声匿迹,而令人疑惑的是,这之后顾西楚就不再负责谢一漫的编舞工作,转而准备大四学生的毕业演出,这在一定程度上也说明两人关系单纯,可是时机又出现这样凑巧,就连单纯的夏舞也在心里问: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吗?夏舞的同班女同学私下里更是直言不讳:“如果是我,艺术家和贵公子,两个我都会心动,可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到最后我只会选择贵公子,谢一漫那样的女人,看起来会是为艺术不顾一切的人,可是在我眼里,她跳舞不过是为自己增添筹码而已,骄傲到骨子里的女人,你以为爱情在她生活里会占多大的分量?”同学的这番话对于夏舞这样心思单纯的女孩子来说,无疑是深刻而耐人寻味的,她看着新闻里笑靥如花的谢一漫,她穿着DIOR今春最新发布的春装,优雅时尚,面对镜头时泰然自若,媒体赞她是洛桑舞蹈大赛的头号种子选手,舞蹈皇后的桂冠非她莫属,她也不否认,笑着回答说“我只是享受比赛的过程”,夏舞托腮感叹,真是个自信到可怕的女人。夏舞眯眼回忆两天前顾西楚对她说的一番话,感觉有些奇怪。她记得她那天为了跟顾西楚搭讪,跳上去说,“老师,谢学姐明天就要出发了,她这次回来,我们学校可能会出现一位国际级的舞蹈皇后呢。”顾西楚笑了一下,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一滴汗正从他古铜色的胸前滑下,他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了另一番话。“跳舞这种东西,需要刻苦,也需要天分。”“小天鹅,我还在寻找我眼里的天才。”顾西楚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他在暗示谢一漫并不一定会赢得比赛?还是暗示她天分不够?夏舞幽幽的想,为什么最近遇到的男人都那么高深莫测呢?顾西楚是,严冀也是,夏舞苦笑着摇摇头。夏舞正想着,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严冀的,深吸口气接了起来。“夏老师,我是朗朗……”电话那边传来小胖球邱朗朗可爱欢快的声音。小胖球鲜活的样子绷进夏舞脑子里,她灿然一笑,“你好啊邱朗朗同学,今天你没来上课,老师和同学们都想你了哦。”“哇,真的吗真的吗?”朗朗在那头快乐地哇哇大叫,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的语气大喊,“舅舅,舅舅,你听到没有,老师说想我了。”“老师老师,欧尼可也想我了吗?”夏舞沾染到他的喜悦,也忍不住笑,跟孩子卖了个关子,“这个嘛,明天亲自问她不就知道了?嗯?”“好哇!”朗朗在那头兴奋地回应,“我都等不及要问她了夏老师。”“你这是在教孩子早恋吗?”夏舞正乐着,电话那头传来严冀低沉却略带戏谑的声音,在微静的夜里透着磁性,夏舞脸上的笑僵住,紧张地正襟危坐,背挺得直直的。13夏舞沉默了几秒,想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声音也拘谨了许多,“我……我开玩笑的。”严冀在电话里也笑了一下,“我也是开玩笑的,夏老师。”他的语气轻松,电话里可以听到朗朗在欢叫,隐隐有狗叫声伴奏,夏舞猜想严冀的心情应该不错,她几乎能幻想此刻这一家人温馨热闹的场景。夏舞垂下头来,她轻轻“嗯”了一声,有些词穷,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严冀,他似乎有好几面,冷漠的,刻薄的,友好的,悲伤的,她对这样一个多面的男人印象深刻,却不懂如何坦然面对。这一刻的她,已经不是那个宠物医院里大声斥责严冀的年轻老师,这一刻,她只是夏舞,一个年轻还有些羞涩的女孩。“上一次,谢谢你。”严冀缓缓开口,嗓音很沉,“我很想感谢你,夏老师。如果你不在,我真不敢想象……”严冀的话没有说下去,夏舞赶忙说道,“你已经谢过了严先生,所以让我们……忘了这件事吧。”“可是我想……”“你已经送给我一双很漂亮的鞋了严先生。”夏舞连忙截断严冀的话,她知道严冀想表达什么,“所以就让这件事过去吧,换做任何人,都会为孩子这么做,更何况我是朗朗的老师。”她一口气说完,到了后来,语速因为心境的波动而渐渐放缓,夏舞觉得应该道歉的是她。“上一次,我是说在医院里,我的话,有些过分,”简单的一句话夏舞说得吞吞吐吐力气用尽,然后咬着唇望着房间里的吊灯,鼓足勇气道,“对不起。”严冀在那边没了声音,夏舞心里忐忑,又慌忙补了一句,“你是很尽职的家长,所以,很抱歉。”心跳不知不觉加快却浑然未知,夏舞企望自己微薄的道歉能抚平一些严冀的伤痛,听了严冀的故事后,不安的情绪一直跟随着夏舞。“夏老师,你发现了吗?”那头的严冀笑了出来,笑声轻朗。“什么?”“自从我们认识后,就一直不停地向对方说,或者听对方说对不起。”夏舞一愣,随即释然一笑,一颗悬起的心起起伏伏后终于落下,两人都在电话里淡淡地笑,这样的气氛实在是他们认识以来的头一次,心平气和的聊天,然后微笑,这样的相处模式对于他们来说很新鲜也很轻松。夏舞嘟起嘴忍不住揶揄道,“是,不过你说的比较多,需要我夸你有绅士风度吗,严先生?”严冀听着电话里女孩颇有生机的甜濡嗓音,淡淡的笑了,那么倔强的一个女孩,却透着善意,现在听她生动的声音,似乎又是第一次见面时追在他后面喊他“先生”的那个女孩了,一双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