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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王妃和几位郡主想的周到,谢涵是从乡下长大的,有什么礼数不周的地方还请几位郡主体谅。”“什么周不周的,我母亲这人素来很烦这些繁文缛节的,所以我们姐妹几个平时在家都是很随意的,谢meimei千万别外道了,也别笑话我们几个粗俗。”朱澘笑道。“这孩子,知道自己粗俗就好,我跟你说,谢姑娘别看年龄小,可是学富五车的呢。”一位身穿杏色花鸟缂丝褙子的妇人掀了门帘站在了台阶上。谢涵一听这话一见这妇人的打扮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也顾不得细细打量对方,忙上前几步,正要跪下去磕头,只见对方先一步下台阶扶起了她。“地上凉,仔细冰着,才刚小女也说了,我这个人一向不注重这些繁文缛节的,这人是活的,规矩是死的,人生在世也不过短短几十年光景,还是随心随性些好,只要大体不错就可以了。”“多谢王妃体谅。”话虽说如此,谢涵进门后还是规规矩矩在跪在蒲团上向徐氏磕了个头,徐氏又亲自扶起了她,身边的丫鬟早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徐氏从托盘里拿出一对满绿的细细小小的椭圆形翡翠镯子给谢涵套上了,随后拿起了谢涵的小手,左右看了看,笑道:“到底还是江南的水土养人,瞧瞧这手,这可应了那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了,配这对镯子正好。”“王妃谬赞了,王妃和几位jiejiemeimei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令人见之忘俗。”谢涵一边说一边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一眼。徐氏的五官很大气,典型的一字眉丹凤眼,唯一觉得有点美中不足的是嘴巴略嫌大了一分,不过保养得真是好,皮肤依旧水嫩嫩的,一点也看不出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倒像是二十出头的。而且更令谢涵惊讶的是,这位王妃跟后宅那些中规中矩的女子真的不太一样,刨去她身上那件象征身份的昂贵的缂丝衣服,她看起来很简单,头发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圆髻,说圆髻还不太像,她把头发高高地梳起来,扭了几圈才盘起来,头上也没有繁复的饰品,只插了一根碧莹莹的翡翠簪子。还有,王妃的妆容也跟一般人有点不太一样,主要是眼睛,眼睛不知怎么处理了一下,看起来大而有神,再加上那一扇忽闪忽闪的密密麻麻的眼睫毛,整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古板老气,相反却有一种宛如少女的娇憨,令人观之可亲。还别说,这位王妃给人的感觉的确很随和,也很平和,绝对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相反,她很心细,也很体谅别人,这点从她阻止谢涵在门外行跪拜礼便可以看出来。因此,如果不是事先对她有足够的了解,如果不是夏王妃、尹嬷嬷和朱泓三个先入为主,谢涵真的很难对这样的人设防的。见谢涵打量她,徐氏冲谢涵笑了笑,“怎么?是不是觉得跟想象的不太一样?”谢涵点点头,“确实不一样。”王妃听了眼睛一亮,“哦,到底哪里不一样?”谢涵没想到对方会追问,略一斟酌,便道:“很特别,也说不出哪里特别,就是感觉跟一般人不太一样。”的确是跟一般人不一样。说她简单吧,身上穿的衣服却是一寸缂丝一寸金的缂丝,说她奢侈吧,头上光秃秃的只插了一个翡翠簪子,说她亲和善良吧,夏王妃和朱泓的遭遇又都是拜她所赐,说她恶毒吧,谢涵却偏偏从她身上感知到了一种善意,一种很随和的善意,一点也不刻意。总之,谢涵委实不知该怎么评价她。谁知徐氏对这个答案仍旧不满意,继续追问道:“只是特别而已?没有别的?”谢涵不明所以地摇摇头,不知为何,这一刹那,谢涵似乎从徐氏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点失望,不过很快对方就换上了一副笑颜,拉着谢涵问起谢涵的日常生活来,问谢涵平日里喜欢做什么,又问谢涵喜欢读什么类型的书,平日还有什么消遣等等。第四百零二章、来历谢涵一一回答了徐氏的话,刨去她和朱泓的那几次见面,基本都是实话。“你的意思是你几乎每天都在乡下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除了看书就是练琴和绣花?”徐王妃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一丝失望。谢涵也再次困惑了,她不明白徐氏的失望到底是从何而来,隐隐约约,她感觉到对方似乎在试探自己什么,且这种试探跟别人的试探又有点不太一样。别人的试探大多是针对父亲留下的家产,而徐王妃的试探则似乎是针对她个人,因为对方问的问题都是跟谢涵自己日常相关的。这就有些不太对劲了。敏感的谢涵很快想到了自己的来历,既然她可以重生一次,很难说这世上就没有第二个像她这样的人,保不齐这位徐王妃也是跟她一样的,所以才会怀疑她的来历。毕竟这世上真正早慧又聪明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只是普通人想不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有着相似经历的人一听便明白。想到这,谢涵有点后悔自己没找尹嬷嬷多打听些徐氏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嘛。谁知就在谢涵打起精神准备应对徐氏时,徐氏突然转了一个话风。“对了,本妃听说你父亲也是一位神童,不到弱冠之年便中了探花,他平日里都教你了些什么?”“我的启蒙是父亲教的,父亲喜欢教我背,背唐诗,手把手地教我写字,也喜欢抱着我教我弹琴,还有,我的围棋也是父亲启蒙的。”谢涵一边说一边陷入了回忆。那个记忆中总是一脸温和地抱着她逐字逐句地教她背诗的父亲不见了,那个手把手地教她写字、弹琴、下棋的父亲也不见了,那个追着她跑追着她笑的父亲同样也不见了,就算是再次重生,她依旧改变不了父亲的命运。想到这,谢涵的眼泪夺眶而出。尽管时光过去了三年多,可父亲母亲依旧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每次触及,她都免不了要潸然泪下。“好了,孩子,别哭了,是本妃不对,本妃不该问起你的伤心事,来,别哭,好好坐下来,我们说说话。”徐氏拉着谢涵的手坐到了炕上。朱澘领着几位meimei依次也坐了下来,朱澘和朱溁坐在了谢涵对面,其他的几位则坐在了她们身后。“母妃,听谢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