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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来,发丝微动,像黑夜下无声飘摇的寂静草原。而那两抹浅浅淡淡的红,在这一笑里骤然生辉,明明灭灭。陈声凝神看着她。心内一动。鬼使神差,有句话凑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别改了。权当他在放屁吧。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今天回答一个问题:毕业前两人能有实质性进展吗?——像我这么小清新的作者,不说毕业前了,下学期就让他们苟合,大家请放心!【抱拳】以及,啧,未来很多天里,章章都巨几把甜,齁死你们别怨我啊【二郎腿】。.明日预告:戏精男孩陈独秀。(我写这章的时候笑成傻逼了……)来,88只红包,爸爸们出来撒个花!☆、第十六颗心第十六章两人在路边摊吃了碗米线。陈声本意是请她吃顿日料,却被路知意一口否决。“我不会吃日料。”“那上次……”“寝室轮流做东,上次轮到我,日料店是室友挑的。”陈声笑了一声,“难怪。”“难怪?难怪什么?”“难怪吃片三文鱼,表情像是吃了屎。”他还记得上次从帘子里头看出去,她坐在大厅里被芥末辣得面红耳赤的样子。“……”路知意指了指路边的砂锅摊子,“你要真想请客,就请我吃这个吧。”陈声:“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路知意头也不回,伸脚勾了张小板凳,坐下来,“高原土霸王,不会吃日料,来点实惠又美味的米线,填饱肚子就好。”她拿他的话来还嘴,极其顺溜。陈声也坐了下来,暗骂一句小心眼子,他不过随口一句,她也记在账上,随时准备奉还给他。大学城是不夜城,年轻人精力充沛,夜里十点正热闹。人流来去匆匆,路边摊却有人埋头吃米线,砂锅刚端上来时还咕噜咕噜冒着泡,热气腾腾,有滋有味。等米线的时候,路知意去附近的药店买了点东西,拎着塑料袋回来了。陈声问她:“买了什么?”她也不说。右手受了伤,包着绷带,只得用左手使筷子。她姿态笨拙,老夹不住滑溜溜的米线,顿时有几分尴尬。后悔选了米线。反观陈声,气定神闲,慢悠悠吃着米线喝着汤,不时夹起一撮在半空中晃荡,炫耀的意味异常明显。路知意问他:“你不这么嘚瑟会死吗?”陈声回答:“会。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路知意直想把整碗米线扣他脑袋上。饭后,他一路送她回宿舍楼下。经过cao场时,她忽然叫住他,“陈声。”陈声一顿,侧头看她。她指指路旁的长椅,“坐。”“你要干嘛?”她从塑料袋里拿出瓶药酒,又拿出袋棉棒,“脸上有伤,消个毒。”他一愣,没想到她是去药店买这个,随即笑了,“这么关心我?”路知意点头,“毕竟你这人,幼稚嘴贱脾气大,能顺顺利利长到今天,还没被人干掉,也全靠这张脸了。”“……”离得近了,看得也更清楚。昏黄路灯,光影逶迤一地,也落在他面上。白而干净,细腻到毛孔都不明显。睫毛颤动时,像是蝴蝶振翅。她看着他菲薄的唇,莫名想到高原的格桑花,其中一种是粉色,浅浅淡淡,春天一来,漫山遍野。她拢了拢心神,嘱咐他别动,沾了药酒往他脸上擦,他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你是女人吗,下手这么重?”路知意停下来,似笑非笑,“那你呢?你是男人吗,这点痛也怕?”陈声真是气炸了。他和她,说不上两句就恨不得打一架。他咬牙切齿任她擦药,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目光落在她脚上时,又蓦地一顿。初冬的天了,气温低得要命,可她依然穿着那双破旧的帆布鞋。他挪不开视线,怎么看怎么碍眼。她怎么就不能换双鞋呢???三个月了,三个月还不换!他真是恨不能把她摁在这,一把扯下那破鞋子,扔得她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路知意收手时,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瞧,顿住。“你看什么?”他问:“这鞋都这样了,还不扔?”“还能穿。”“这也叫能穿?”路知意不耐烦地退后两步。他又来了,站在经济制高点,对别人的穷困窘迫指指点点,理直气壮。她把棉棒扔进垃圾桶,又将那只塑料口袋一把塞进陈声手里。“自己拿回去,爱抹不抹。”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夜里,陈声在医院陪凌书成。他脚瘸了,打水如厕都需要人照料,却又不愿告诉家里人自己为着个姑娘跟人打架了,只得麻烦陈声。陈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凌书成前一刻还自我挖苦呢,一想起这事,立马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神情萎靡,“……他说他们青梅竹马,让我滚边儿去,少招惹她。”“他?”“就那拿钢管打我的。”陈声顿了顿,手长脚长的人窝在那长椅上,怎么睡都不舒服。翻了好几个身,最后语焉不详问了句:“你到底喜欢她哪点?”小太妹,不学无术。不上进就罢了,还成日招惹是非。凌书成想起那日遇见宋星辰时,路边有人欺负乞讨老人,她冲上前去,飞起一脚把人踹趴下,一头染得橙粉色的卷发在风里烈烈飞扬。像火。像风。她嚼着口香糖,冲那人怒喝一声:“找死呢你?”他竟也觉得可爱至极。为什么喜欢她?他苦笑两声,“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陈声不是个爱谈心的人——男人跟男人的对话,腻腻歪歪谈些情情爱爱,像什么话?他躺在那摆弄手机。凌书成睡不着,凑到床边去瞅他,赫然发现屏幕上是淘宝界面,他居然在浏览女士运动鞋!陈声是爱收集运动鞋不错,寝室里光他一人的鞋就摆满了一整个架子。可今天他居然连女人的鞋子都看起来了……凌书成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可陈声选好了鞋子,心头却异常烦躁,翻来覆去大半宿,突然想起什么,翻身就坐起来,一把将凌书成推醒。凌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