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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宫中的人说有要事禀告陛下。”“宣。”皇后宫中的內侍进殿后先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礼毕后,他喜道:“陛下,皇后娘娘让奴才来给您报喜。”“何喜之有?”问罢,我饮了一口茶,岂料我嘴中的茶还未咽下去,那內侍便语出惊人。“贤妃她有喜了。”此话一出,我差点把茶喷了出来,但我又想着喷茶不大雅观,便赶忙将快被喷出口的茶给生生地咽了下去,谁知咽的太急,反被呛到。我连咳数声,身旁的伍好赶紧替我抚胸顺气,轻声道:“陛下大喜,但也得慢些饮。”我缓过气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坐直了些,厉声道:“你再说一遍。”那內侍又垂首道:“贤妃娘娘刚被御医诊断出有三个月的身孕,现下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在永宁宫,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不知陛下当下可有空去永宁宫瞧瞧贤妃娘娘。”伍好听后又在我身旁贺道:“陛下大喜。”大喜?若是皇后有喜,那确实是一件喜事,可有喜的不是皇后,是别的女人,这件事就不是一件喜事,而是一件有趣的事。有趣到关我屁事。天地良心,我压根就没碰过贤妃,又怎会有“喜”?明明只有一个字“绿”。作者有话要说: 迷之被苏到(捂脸遁)☆、皇后的日记:十一杀我做了一件错事,这一次我彻底伤了他的心。我觉得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我以为那样是对他好,我以为他会喜欢,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发觉自己就像一位赶车人,一直扬鞭策马,只盼望着能追上前方的他。可最终我却因车速太快,翻了车。当我重整山河,再度出发时,却发现再也追不上他了。他再也不会为我停留,再也不敢轻易上我的车了。从小到大,有人教我念书,教我习武,教我礼节,教我应付各种场合,教我如何成为一位贤后。可是没人教我到底该怎么爱一个人,没人告诉我在心爱之人面前如何才能正确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若他真要恨一我辈子,在今后的几十年里我到底该如何自处?这是我第一次感到了无措和绝望。我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也许当初我就该听爹的话,听师父的话,听夏姨娘的话,不要爱上任何人。把精力放在权力上,放在武道上,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可如今已经晚了,我已经掉进了情爱的深渊。我越想对他好,却又越怕再次伤着了他;我越注意自己的言行,越想给他尊重,却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我陷入了一个死局。在这个死局中,只有一步棋能破局。那便是杀棋。可我一辈子都不想下那步棋。我越想越烦躁,越写字迹越潦草,所以我便不打算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写这该死的日记了。以上便是七年前的所有日记。七年后,我在两件事上被打了脸。第一,我又开始写起了日记。第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想下那步杀棋了。楚宓曾笑言,所谓夫妻之道大约便是爱他的时候恨不得为他而死,恨他的时候恨不得让他去死。以前我不信,如今却深以为然。就在一月前,我怒火攻心,真对皇帝动了杀意。我不愿再同他小打小闹,而是想一战定胜负,只觉哪怕同归于尽也比如今这样的日子好。可当我看见他双眼中因我的杀招而生出的不信和茫然后,我又心软了,我甚至还想抱抱他,摸摸他的头,生怕他下一瞬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刺杀无果,我郁闷地走出了殿。出殿后,腹中一阵抽痛,我才惊觉原来今日天癸来了。当下已是子时,我却毫无睡意,躺在榻上,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过往的日记,妄想从字句中寻一份转瞬即逝的温暖。温暖没寻到多少,腹中却空了,我便让宫人去御膳房传膳。今夜的御膳房办事效率极高,未到半个时辰,一碗卖相难看的红豆粥便呈到了我眼前。我一见那糟心的红豆粥本欲发火,可转念一想,过往那人做的菜卖相也都不大好,便抱着“不以外貌取菜”的心态尝了一勺红豆粥。一勺入口,豆香四溢,甜而不腻。接着我一口喝完了粥,恍惚间以为自己回到了七年前的崔府。只因这碗粥像极了他的手艺,可我却不敢认。自从生完景善后,我便再也没吃过他亲手做的东西了。看着眼前空了的碗,我呆呆地想,大约只是手艺相似罢了。毕竟只有深宫寂寞之人才会深夜无眠。建和七年五月初二一向深居简出的贤妃今日竟破天荒地邀我去她宫中看她种的一株牡丹,我见她言辞诚恳,态度到位,便也没拂她的面子,答应同她去永宁宫,看个稀奇。我面上虽笑着应了下来,暗地里却觉不大对劲,便派人去昭阳宫叫上了双双。双双向来是个爱凑热闹,爱搞事情的性子,若贤妃当真脑子一抽,想搞什么事,那就让双双陪她搞大一些。反正深宫寂寞,这宫里头总不缺想搞些大动作的人。然而这些人往往还未来得及搞出什么大动作,便被双双在我的默许下搞出的更大的动作给吓安分了。这七年来,在我的御下,后宫也算是呈现出了一片和谐阳光、欣欣向荣的景象。除了皇帝基本不光顾外,一切都好。皇帝虽鲜少光顾,但对封了妃位的人还是给足了面子,至少两月要翻一次牌子,好让彤史上的记录瞧着好看些,至于那记录被皇帝掺了多少水分,我便不得而知了。至少以双双为首的若干妃嫔常向我哭诉,皇帝连个小手都不大愿意同她们牵,更遑论进一步发展。更有口无遮拦的人在我面前直言道,臣妾一瞧陛下就是个不行的。我听后有些不悦道,那本宫的皇子从何而来?那人口不择言道,那是因为娘娘太行了。因为女人的某些小心思作祟,我对那些未曾向我哭诉过的妃嫔便多留了几分心,比如这位贤妃。贤妃是两年前入的宫,今年也不过十九,青春美貌,但性子却孤傲,自视甚高,不愿与宫中人同流合污,包括我在内。我觉得这丫头有些像七年前的我,便也没对她的性子太过苛责。我深知只需再过几年,待她把棱角磨平,晓得什么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