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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章凤桐也不见人。一晃三天过去,嘉芙只被关在那间屋里,外头到底如何,也是丝毫不知。到了第三天的深夜,嘉芙和衣躺在床上,闭目冥想,辗转反侧之时,忽听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异响,仿似有人在高声呼喝,那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格外刺耳。嘉芙从床上爬了下去,飞快奔到窗边,透过被钉死的窗隙,看到王府大门方向,竟起了大片的火光。又一阵此起彼伏的喧嚷声,仿似有人正在强行朝里冲入。嘉芙迅速看了眼四周,拔下一支蜡烛,将早就入目的那支铜座尖头烛台捏在手中,柄端藏于袖里,才刚藏好,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道上了锁的门,竟被萧胤棠一脚踹开,他神色阴沉,几步入内,见嘉芙躲在墙角,上去将她一把拽住,带着便朝后院方向疾步而去。外头官军还没攻打进来,城中自己先便生了乱。这两日,也不知是哪里传出的消息,城中到处流传,说朝廷在关外大捷,正往这边调来重兵,城中所谓援军之说,全是子虚乌有,城中人心惶惶,章家兄弟也压不下,王府一撮吃不饱饭的府兵今夜纠合人马,杀死了章凤桐的一个兄弟,方才攻入王府,章凤桐的另个兄弟,正领了自己的人在抵御,局面一时失控。萧胤棠一语不发,强行拽着跌跌撞撞的嘉芙,往后院疾奔而去,穿过一扇垂花门,奔到一处假山之前,奋力推开,假山后赫然露出一扇门,萧胤棠去推,却推不开,低头,借着月光,见那门上竟上了道铁索。萧胤棠仿佛有些惊怒,立刻抬脚猛踹,只是那门牢固,一时踹不开。萧胤棠又拔出腰间所佩长剑,奋力砍斫,剑刃和铁索相击,在夜色里,溅出点点火星。“太子殿下,你要去哪里?”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嘉芙回头,看见一道身影从一丛树影后慢慢走了出来,月光照在那人脸上,映出了章凤桐的一张脸。她身上依旧穿着华丽的宫装,头戴凤冠,在月色下闪闪发亮,双目盯着萧胤棠,神色似笑非笑,看着极其诡异。萧胤棠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奋力砍索,当的一声,手中宝剑竟生生折为两截。“你想从这密道逃走,日后东山再起?这道铁索,是用乌金所打,你是砍不断的。”章凤桐微笑着说道。萧胤棠怒喝:“原来是你这贱妇所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猛地转身,朝着章凤桐大步走去,行至面前,伸手抓住了章凤桐的衣襟。“钥匙!”他厉声喝道,突然,身体仿佛被人猛击一棍似的,定住了,慢慢地,佝偻下了腰身。噗的一声,章凤桐拔出了方才刺入他腹部的匕首。萧胤棠跌在了地上,捂住小腹,面露痛楚之色,不可置信般地盯着章凤桐。“你这……贱妇……”章凤桐后退了一步,盯着地上痛苦挣扎的萧胤棠,冷笑:“太子殿下,我自嫁给你后,自问对你掏心掏肺,并无半点对不住你。你被废后,我对你日夜牵挂,为了日后能有机会救你出来,我甚至不惜自己害了我的女儿,我装疯作傻,为了掩人耳目,我连自己的脏物也下了腹。我出宫后,说动我的家人,暗中为你奔走,终于将你救出。可是你是如何待我的?不过凭了那女人的满口胡言,你便要活埋了我?你还要许她为后?你何其狠心!”她呵呵地笑:“实话告诉你吧,这几日城中的流言,俱是我之所为!你要我死,我怎能让你独活?要死,大家伙都死一块儿才好。”她说完,撇下萧胤棠,朝着嘉芙走来,手中那把匕首,闪闪发光。嘉芙被方才那一幕变故给惊呆了,见章凤桐朝自己走来,双目发光,状若鬼魅,转身就跑,奔回到方才那道垂花门前,才发觉门竟也被章凤桐给锁住了,一时再无退路。章凤桐已经追到了身后,挥起匕首,朝嘉芙便狠狠刺了过来。嘉芙死死捏着手中烛台,将尖头倒了过来,没等章凤桐扑到面前,挥臂横扫,章凤桐没有防备,痛叫一声,手腕被烛台锐头划中,鲜血登时直流。“贱人!你这个贱人!我非要杀了你不可!”章凤桐捂住受伤的手,暴跳如雷,头上凤冠也歪掉了,却竟凶悍异常,竟还死死地攥着那把匕首,跌跌撞撞地朝着嘉芙继续追来。嘉芙大惊,只能绕着庭院拼命躲她,最后借着夜色,藏在了一片回环假山的凹洞之中。“贱人!你给我出来!”章凤桐状若发癫,一边嘶声大骂,一边挥着手中匕首,胡乱刺着树丛和石头,发出叮叮之声。嘉芙屏住呼吸,一动不动。“贱人!贱人!”章凤桐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见就要到了近前,嘉芙毛骨悚然,转身正要再逃,忽然,听到她一声惨叫。嘉芙透过假山缝隙,见萧胤棠不知何时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停在了章凤桐的身后,手中的那柄断剑,从她后心直直插入,贯胸而出。章凤桐的身影僵住了,手中匕首,叮的坠地。月光照出她扭曲了的一张面庞,她双目发直,慢慢地转身,嘴里低低地道:“太子,你……”萧胤棠面色冰冷,挥手便拔出断剑,章凤桐随之扑倒在了他的脚下,片刻后,慢慢停止了挣扎,一只手还紧紧地抓着他的脚腕。萧胤棠厌恶地抽出了腿,将她尸身踢开,随即撕下自己一片衣角,裹扎住了腹部伤口,环顾了一圈四周,道:“阿芙,你在哪里?你出来,我带你离开这里。”外面忽然又响起一阵隐隐的厮杀之声,火光冲天,几乎半个王府都烧着了火。萧胤棠面露躁色,口中一边继续呼唤,一边四处寻找。“阿芙!你躲不掉的!你再不出来,等我找到你了,对你就不客气了……”他的脚步声渐近。嘉芙将身子拼命缩成一团,躲在那个凹洞里,大气也不敢透一口。就在这时,那扇垂花门外,传来一阵疾步的脚步之声,接着,刘九韶的声音响了起来:“废太子!这里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你若束手就擒,不定还有一条活路!”萧胤棠身影一定,断剑抵在一块假山之上,慢慢地转头,定定望着门外的一片火杖之光,出神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刘九韶,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和我说话?我是太子!你去叫皇帝过来!他若亲自过来,要打要杀,我由他的便!否则,那个前日送进城的女子,你可知她是何人?她此刻就在我的手上,我能和她死在一块儿,也是不亏!”垂花门外响起一阵砰砰之声,门被人强行劈开,一列火把光照之下,萧胤棠看见门外停了一顶便轿,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