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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肩头。感受到周身忽来的暖意,柏氿侧身道:“多谢。”“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温怀时笑道,“明日便要出征了,夜姑娘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可是在想破除泽、丰二国联军的法子?”“嗯,”柏氿低低应着,抬首看向温怀时,道,“你放心,琼台百姓的账,我会一笔一笔跟泽国讨回来。”月下女子容颜冷而惊艳,眼角一颗血红泪痣,诱得年轻的君王不由向前迈出一步。温怀时微微俯下身道:“夜姑娘,你并非琼台人士,为何要为琼台如此尽心尽力?”温润的君王眸色微漾,绵绵情意中又蕴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待。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眼神。温怀时如今看向她的神情,与多年前,蝉翼师姐看着那个混账时,一模一样。柏氿微微皱起了眉。“这个答案很重要?”初升日光中,她如此问道。“是。”温怀时又朝前迈出一步,向她迫近,“你如此为琼台着想,可是因为……”“天亮了,”柏氿打断这急切的话语,语调清冷,“我该走了。”刚转身,掩在月白衣袖下的手腕却被人猛地拽住。“柏儿!”温怀时用力抓着柏氿的手臂,“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便发了疯一般的喜欢你。不论睁眼闭眼,脑海里想到的全是你。你费尽心力要替琼台讨回公道,可是因为,我?”“是。”柏氿淡淡答道,没有回头。温怀时眼神一亮,尚未来得及欢喜,又听她继续说道:“你很像我一位故人。她死在我的手上,我想赎罪。”柏氿抽回被温怀时攥在掌心的手臂,“仅此而已。”言罢撇下呆立的君王,径直离去。“柏儿!”温怀时追唤一句,垂眸掩下些许失落,复又温润笑起,“你一向喜欢琼台的鱼子汤,等你回来,我亲自下厨,做给你尝尝,权当是主君体恤下属征战辛劳,聊表谢意,如何?”暖黄晨曦之下,身着月白长袍的女子微微转身,一笑,顷刻艳刹绚烂朝霞。“好。”☆、第14章暗杀怀时五年冬,泽、丰二国联军发兵琼台。与以往不同的是,这场战事中,琼台派出迎战的将领除了主将木毅、少将陆平和蔡宁之外,还多了一位女将。这女将名唤夜柏。相传,这夜柏曾凭一己之力斩尽疏那河盗,为琼台除去好大一桩心事;又曾令琼台君罢免朝中群臣近半,以极为强势的手段肃清朝中贪污受贿之风。前段日子,这夜柏又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待她重返朝堂时,竟是令向来软弱不喜战事的琼台,不惜公然与泽国为敌,也要为琼台百姓讨回公道。这桩桩奇事传到各国贵族的耳中,引得一众诸侯不由派人纷纷前去调查这夜柏的来历,探一探究竟是什么经历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奇女子。只可惜,所有满怀好奇前去查探的贵族们皆是无功而返。没有人知道这夜柏生于何处,长于何处,仿佛这女子是凭空出现在疏那河上一般。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悄然引起各国注意的奇女子夜柏,今日又一次乘船渡上浩瀚广阔的疏那河。远方泽、丰两国的军队船只绵密如墙,船头铁旗迎风招展,隐约可见“替天讨罪”几个漆黑的狂草大字。肃杀而森严。陆平见了敌军铁旗上的字迹,愤愤冷笑:“泽恒王这老东西还真是不要脸!当初将自己国家的难民当垃圾般扔到我琼台来时,怎么不见他如此关心这些泽国难民?如今倒是满口仁义道德,替天行道来了。我呸!”甲板上,站在陆平身侧的柏氿负手迎风,盯着远处飞扬的旗帜,神色平静到冷漠。她在等天黑。中原大陆各个诸侯国之间的交战原则很有意思,各方的将领要事先互相约定好交战的时间与地点,等各方军队都准备好之后,再鸣鼓示意,开始不失礼节的交战。与其说是交战,倒不如说是各国贵族之间彰显军队国力的,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赛。只要有一方认输,则获胜者应立刻停战,不可再趁胜而追。双方归还交战时俘获的战俘,败者赔礼道歉,胜者班师回国。至于灭国屠城什么的,那都是天方夜谭,根本不会发生。因为谁都不愿违背这大苍帝国定下的诡异交战原则,落下个不守信义的罪名,引得众国联兵来讨。所以尽管现在琼台与泽丰二国的将士们能远远的看见对方的船只,没到约定的时间,两军也不会有出格的行动。柏氿垂眸,心中微有不屑。这简直就是沉迷在各自虚伪的仁义表象中,无法自拔。贵族之间这种看似高尚的仁慈,对士兵而言,却异常残忍。正是因为伤而不杀,败而不灭,才会频发战争,烽火连年。各诸侯国之间牵制平衡,谁都不能一家独大,才是大苍帝国最想看见的吧。“泽丰二国联军压境,木将军可有破解之法?”凛冽的河风里,柏氿负手问道。虽然她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该明白,泽丰二国五万联军,可不是随便打打,就能赢的。听柏氿这般问道,琼台的常胜将军木毅笑道:“费业初出茅庐经验不足,丰**队远远的跟在泽军后头,一副作壁上观的漠然态度。要破这群乌合之众并不困难。就看夜姑娘你,愿不愿意出力了。”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柏氿点头表示满意。看来这常胜将军也不是白叫的。==冷白残缺的一轮弯月高悬夜空,有一道黑影从这凄厉的惨白中极速划过,掠出一线黑灰的残影。夜晚,是刺客杀人的标配。难得有机会重回老本行,柏氿一双眼眸闪着微红的光,是隐忍克制的兴奋。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费业死了,泽国必然军心大乱。而那本就打算只出兵,不出力的丰**队,自然会撤兵而去。死一人而破万军,多好。柏氿无声无息的潜入泽国主将费业的房内,房内费业的鼾声震天般响。悄悄靠近床边,柏氿步履极轻,不出任何声响。迅猛一刀直刺费业心脏,刀尖刚没入锦被,柏氿眸光便猛地一凛。这被子手感不对!这被子里藏了机关!柏氿当即向后翻出一个柔软后桥,与此同时那锦被间竟“嗖”的射出一根利箭!利箭紧贴着柏氿的鼻尖险险擦过,箭身所携带的气劲竟是将她纯黑的蒙面布巾生生劈裂。裂成两片的布巾从空中悠悠飘落,仿佛女子柔韧曼妙的舞姿。柏氿眸色微凛。方才若不是她躲得及时,此时她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