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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在破碗里放下两枚硬币,然后问:“能不能再来一遍!我超级喜欢这首曲子,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纯音乐版,能让我录个音吗,我可以付钱!”老人家听到‘啷当’响,碗里多了两块钱,想把钱拿出来给戚茹,却发现他们没地方放。于是默默把碗往里捞了捞,心想暂时替他们保管着,免得被人拿走了。戚茹见他两眼放光的模样,看了看他的书包,又看了看他的体型,脑子里蹦出两个字——肥宅。但有人欣赏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戚茹点头,“一曲两块钱,不贵。可以录音,但不能拍视频。”她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微博上的‘古韵’每次发曲子,两人都是遮脸的。“保证不拍视频,两块钱是吗,我找找。”但刚才的两块是他所有的零钱,于是他推了推同伴,“喂,借我两块。”他同伴翻了个白眼,还是掏出两枚硬币给他,“记得还啊,利息一块。”“哇,你怎么不去抢……好吧好吧,明天还你就是。小气鬼,喝凉水,哼。”几个女生站不住了,戚茹说一曲两块,可只有小胖子付了钱,她们没给。于是都开始翻书包找零钱,一块或是五毛地往破碗里扔。不止学生,有几个成年人也丢了两张纸币,嘴里叹道:“都不容易。”也有人一听见钱就散了,街头卖艺,大部分人都不会给钱的。又是一遍费心费力的千本樱,戚茹这会有些抬不起手了,但还是问了小胖子一句:“录好了?”小胖子点头:“录好了录好了,真是谢谢。”围观人群还没散,戚茹看看碗里的硬币,估摸着能有五十来块了,于是对老爷爷说,“谢谢您把地方借给我们。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去吃饭了,您也去买点东西吃吧。再见。”但老人家扯住戚茹的裤腿,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钱,你们的。”戚茹一愣,然后笑了,“老爷爷,我师父要是知道还没出师就收人钱,他要打我的。您就当替我保密,成不?”老人摇头。戚茹于是揉了揉腰,又甩了甩手,然后哎呦叫了一声,“您看,我腰疼手疼,背琴已经很重了,我师兄他身体不好,和我一样腰疼。这些硬币太重了,我们提不起。”腰疼的陆景行:“……”有点生气是怎么回事。但他没说什么,见老人还要把碗往戚茹手里放,一把将戚茹从地上拉起来,背了书包就走。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中。老人家行动不便,好不容易站起来还踉跄了两步,却早已看不见两个人的背影。他望着地上两张皱巴巴的白纸,又看了看碗里的硬币,眼眶中忽然掉出两颗泪珠。“好孩子,都是好孩子。”他的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医院里犯病的病人,围观的人鸟兽状离开,并不关心这位老人发生了什么。陆景行拽着戚茹疾走,走到天桥另一端才松开她。戚茹扶着腰虚弱一笑,觉得腹部有些疼,但还是说:“谢谢师兄帮忙,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陆景行抿了抿嘴,眼神幽深,“我请。”戚茹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倒下去,该给她补补。于是陆景行叫了个出租,带戚茹来到了江家私房菜馆。戚茹曾和陆妙来过一次,对于二楼的小平台印象深刻,江潮生在那里弹琵琶,像是从画里走下来的人。日头还早,并未到饭点,私房菜馆里没有几个人。当然,平时客人也不算多,毕竟价格摆在那,不是谁都能吃得起。陆景行点单:“鸭血汤,素炒淮山,清蒸鲢鱼,甜点上一个姜枣红糖水,要温的。”服务员于是看了看戚茹,发现她的手正捂着肚子,了然一笑。戚茹捂着脸装死,暂时不想和陆景行说话。她趴在桌上,脸却朝着小平台的方向,希望有音乐出现,能让她忘却腹痛。许是因为做了好事,想什么来什么,穿着长袍的江潮生抱着琵琶走上楼。见到趴在桌上的戚茹和端坐一边的陆景行,江潮生先是一愣,随后笑了,放下琵琶朝两人的半开放式包间走来。“好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冬天,江潮生对戚茹印象深刻,“都点了些什么,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是清蒸鱼,这时节正是吃鱼的好时候。”戚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变形的脸,答道:“点了。没想到能碰见你,确实好久不见。”服务员送甜点来时见到自家小老板时呆了一呆,朝他问了声好,又把糖水递到戚茹手边,“您好,姜枣红糖水,没有加冰。”戚茹脸色突然一红。江潮生仿佛理解了什么,站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吃饭了。等你们吃完我再过来。”卢伟乔总提起临安的林启光大师,每每提到大师便会顺带提到戚茹,似乎大师和他做了什么有关于戚茹的交易,以至于他对这个女孩子很感兴趣。但他刚走,隔壁的包间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What……”随后是一连串俚语脏话,戚茹默默低下头,给自己灌糖水。可隔壁声音太大,戚茹想忽视都不行,对英语过于熟悉,耳朵过滤不了,接受了所有信息。然后她便皱起了眉头。隔壁的隔壁找来服务生,让那位外国先生消停一点,他声音总算不如先前暴躁,可还是没有离开座位去其他地方打电话。戚茹听着他的声音,总感觉这个人快要哭出来了。她无意识往前倾了倾身体,想再听清楚些,陆景行按住了她肩膀。“又要管?”话里透着不赞同。戚茹心虚一笑:“随便听听,随便听听而已。吃饭吃饭。”她确实有些想管,但她暂时也没这个精力。腰还酸着,顾好自己更重要。可隔壁的外国男人挂完电话后竟是真的哭了,还打了好几个嗝。戚茹偷偷瞄了一眼,只有他一个人趴在桌上,没有同伴。“师兄,他太可怜了。”第一次来中国,却半路被人丢下什么的,有点心酸。陆景行摇头,“会说英文的人到处都是,用不着你管。”要不然还能去警察局,警察只要替他叫个的士去机场就解决了。可惜私房菜馆里就这么几个人,除了戚茹和陆景行之外,竟是没人懂英语。服务员和他手脚并用在空中比划来比划去,也没能懂双方的意思。江潮生听见动静过来处理,可见到外国人也没了办法。“戚茹,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问问那个人他怎么了。”戚茹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大学……”大学生吗?大学生都要考四级的吧,普通的英语对话,问好之类应该都懂。江潮生闭了闭眼,有些无奈,“我父亲,嗯,他,他有些仇外。你看我学的是琵琶,服务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