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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野并非一语点醒了她,她一直都知道她和阮玲香之间的拉锯战原因是什么,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肯定她的想法和做法。当时年幼,把养他的池荣贵认作父亲已经冲击到了阮玲香的内心,几乎就等于直白地表明她作为一个母亲有多无能,才会眼睁睁让自己女儿认别人做爸爸。多年后,在她以为池中月长大了懂事了能够跟她走的时候,池中月却选择留在这个毒枭身边。这是第二次冲击。最重要的,还是阮玲香留在池荣贵身边的原因是他能花钱治好池中月的耳朵。带着对池中月的愧疚,她留了下来。但留下来的同时,她又觉得是池中月造成了她如今这牢笼般的生活。于是,在池中月的听力恢复这一刻,她终于能够选择离开。池中月十分清楚,这些年来,留住阮玲香的仅仅是对她的愧疚,这愧疚不是别的,就是让她在娘胎里发育不良。除此之外,阮玲香对她没别的感情了。可小时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池中月以为阮玲香会和她一样,留恋着过去。但她没有。池中月曾经多次反问自己,她是不是当初和阮玲香走了,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是她没有走,她忘不了自己父亲去世时的样子。他当着池中月的面跟自己注射毒品,当着她的面抽搐,当着她的面死去。那时候池中月才七岁。那是池中月第一次对毒品有了清晰的认知,第二次,是她知道池荣贵贩毒的时候。家里摆了一大桌子的□□,池荣贵一点一点地验,然后收了一大笔钱。池中月十岁,躲在房间里面,透过一丝光亮看着外面的一切。那一天,她以为这个爱护她的男人也会像自己爸爸一样去世。但是他没有。池中月用了三年,才发现,他不会去世,他让别人去世。池中月不知道她对池荣贵几乎报复性的心理是怎么来的,到底是对毒品深恶痛绝,还是恨自己的家庭一次次被毒品摧毁,总之,当她第一次联系上秦唯平的时候,她没那么多高尚的想法,她就是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女孩儿,想摧毁池荣贵的一切。她动机的转变,全源于钟峥死的那一天。或许,在她安逸生活的二十年中,池荣贵手底下还死了无数个“钟峥”,无数个“任清野”,但她全都不知道。桌上的饭菜完全凉了,任清野把碗筷收进厨房,两三下就洗干净收进柜子里。这时候,池中月早就从刚才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能打架,会用枪,还可以做饭洗碗。任清野真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必备良品。“任清野,你怎么什么都会?”池中月说,“有什么你不会的吗?”“没有。”池中月:“......”这个男人最不会的就是谦虚。池中月游手好闲地坐回了客厅,眼光一扫,看到门口地上放着一个袋子,好像是任清野今天回来时带上的。池中月把那个袋子打开,看了一眼,是衣服。任清野还在厨房,池中月无声无息地把那衣服拿出来,展开,是一件正红色的连衣裙。出手柔软,细腻。没有花纹,没有装饰,顺滑的布料红得像血。她拎着裙子,往厨房去。“任清野,你怎么知道我穿多大?”任清野洗了手,回头看她,一点儿不意外。“你全身上下,哪儿的大小我不知道?”池中月呵呵一笑,把衣服放一边就走。任清野叫她,“不穿上试试?”池中月说:“德性,换上再到你面前走两圈,花孔雀呢?尴尬不尴尬?”池中月不爱逛街的原因,就是每次换上衣服后,都感觉自己像个花孔雀,等着别人点评一番,贼尴尬。任清野一边用毛巾擦手,一边说:“别墨迹,赶紧换上。”“我不。”任清野咬着下唇,活动手腕,“你这脾气......”一把抓住池中月,把她衣服往头上脱,“就是欠收拾。”“转身!”任清野提溜着池中月,从后背解开她的内衣,“伸手。”池中月一直恶言恶语,挥了两拳头,在任清野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躲都不躲一下。把池中月脱了个精光,任清野满意地上下打量她,“不错。”池中月就这么让他看着,恶狠狠地说:“哪儿不错?”任清野指胸,“这儿不错。”指腰,“这儿也不错。”指腿,“这儿更不错。”池中月轻翘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趁她不注意,任清野迅速把裙子从她头上罩了下来。真丝的连衣裙根本不用整理,往身上一挂,自动就利落得垂了下来,没有一丝皱褶,如同湖面,波光粼粼。任清野把池中月的头发放下来,浓密的黑发配上正红色的连衣裙去,对任清野造成的视觉冲击直接体现在了生理反应上。“不错。”任清野低声说,“我的手感果然很准。”池中月干脆就大大方方让他看,半倚在沙发上,腿往他面前伸,“你过来。”任清野坐到旁边,屁股刚沾到沙发,池中月就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行。”“不行?”池中月手上用力,掐他后脖,“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任清野想吻她唇,刚沾到唇角,池中月就扭头躲开。“行,你问。”“秦西晨怎么会有你电话?”“不知道,我删了行吗?”“第二个问题,除了秦西晨,还有别的女人吗?”“没了。”“真没了?”“不信我?”池中月把头埋在他脖颈儿,“感觉像身经百战而已。”任清野不屑地笑,抱着她的腰把她翻到下面,“以前没有身经百战,现在倒是可以试试。”“唔……”事实证明,男人那方面,既损不得,也夸不得。他会像最原始的雄性动物,拼命证明自己。*事后,任清野照常一根烟,池中月把玩着他的打火机。一下一下,火或燃或灭。每次这个时候,池中月总会想很多。“任清野,其实,我真的想问的不是那两个问题。”“那是什么?”池中月坐了起来,披上一件衣服,“秦西晨走之前,说你没有爸爸,不知道爸爸是谁。”任清野十分淡定,修长的手指夹着烟伸到烟灰缸里弹烟灰,“她还说了什么?”“她说你mama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