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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话。”如歌摇头道:“当初,李复瑾自外城的宫道寻到一具着着公主嫁衣的尸骨,还携带着公主的短剑。奴婢和广常都以为公主……而今知道公主还活着,奴婢再苦都值得。”心中隐隐有些作痛,慕容素指尖轻蜷,“那个,是如笑……”如歌刹时一怔,“如笑?她……”她迅速垂下眼,一切仿若历历在目,四周似乎变作了坍塌的废墟,无数火箭纷飞,如一场无止境的火雨,令人悲剧而绝望。“公主,是奴婢对不起你。”“公主,你要活着。”……场景蓦地又变了,她猛地扯下她披身的嫁衣,笑得如身后的火海一斑灿然,“如笑要走了,公主,你向南跑,一直跑,不要回头——”……她一直尖叫,一直厉喊,却只能眼见着如笑站在宫道之间,站在无数宫人的尸体之上,红衣如灼,高声喊道:“我乃大燕定国公主,何人胆敢犯我大燕——?!”无数流箭穿透了她的身体,火苗烧灼了她的衣角,她的发丝,灼成了一片绚烂的火海。………………茫然地看着地面,慕容素闭上眼。不敢细忆的过往片片闪现,心愈加沉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她是为了我……”“公主……”如歌无言,只能扣紧了她的手。淡淡的温度传来,为她带来一丝细微的宽慰。默默地凝视着女子的面颊,慕容素想起什么,“如歌,你的脸……”如歌的眸子霎了一下,一瞬变得黯淡。“她们都说,你的脸被火灼伤过,你……”“……”定了定,如歌探出手。掩面的素巾渐渐揭落,现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庞。慕容素的心突地一跳。这张脸和记忆中的并无太大不同,只是在右颊处,有一道深黑的疤痕,横嵌在脸颊上,深长而可怖。她的喉咙仿佛哽住了,哑了许久,瞳眸氤氲,“这是……”“当时我被落在内殿,四周都是大火。”如歌弯了下唇角,她似乎想笑,但最终苍白的面颊只是动了动,“那个燃烧的檐梁落了下来,我没来得及躲。好在只是擦破了脸,没有砸到我。”“……”“否则,我一定丧命了。”“如歌……”她张了张口,可是却丝毫说不出一句话。如歌怎会不懂,努力一笑,道:“公主安心,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如歌的福分。如歌不在乎这张皮囊如何。”顿了顿,他踯躅少顷,终于说出来,“公主,如歌有一事想问,求公主告知。”“什么?”她犹豫了少晌,咬了咬唇,“公主可知,莫护卫——”莫钰……愕了一刹,慕容素眸中的亮光渐渐暗了下去。如歌一瞬明了,抑制不住心头的失望,“公主也不知莫护卫何在吗?”慕容素的心中有一瞬的迷惘,目光透过朦胧的窗棂,落向那一座小殿,黯然道:“我方才见到淬锋,原以为他——原来……”如歌的心情沉了下去。当年宫变事发突然,莫钰已调遣至郡主府。皇城一夜之间殒没,她不知郡主府内是何境况,只听闻亦是平起了一场大火。而今护国郡主府早已不复存在,慕容素不知慕容梓与莫钰何去何从。这几年她流落民间,明察暗探,却从未寻觅到有关二者丝毫的痕迹。而今淬锋在此,淬锋相于莫钰,无疑类同臂膀。这十余年来刀在人在,而今人刀分离……她不敢细想下去,抑住了胸膛翻滚的情绪,许久问道:“如歌,你对莫钰,是不是有情?”如歌哑然一顿。她素手微翻,自袖中带出一枚陈旧的墨色香囊。那香囊形状似刀,香意已经不在,只是保存良好,仍可见那一针一线缝得极细,显见制作者的心思。“我当初在莫钰身边捡到这个,看得出,这是你的针技。”如歌的面容骤然动容,话还未脱口,大片的泪已然涌出,心酸而哀戚。“你放心。”说不出心头是怎般的难过,慕容素握紧了香囊:“只要一天不能证明莫钰已逝,我就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找到他。”“公主,你要做什么?”“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所有的悲伤似一瞬全部隐匿了,慕容素的目光冷锐决绝,定了许久,冷然道:“如歌,我希望你能帮我。”如歌的神情凝注了。作者有话要说:2018啦~~~新年快乐~不管有什么愿望,都会实现~!第79章做戏“皇兄说白芷与那定国公主相貌所差无二?”李复瑾与李祁景漫步在宫苑之中。静听完皇兄心头挤压许久的疑虑,李祁景诧异开口,“难道皇兄怀疑,她便是定国公主?”李复瑾不言,望着苑内的春花始盛,眉目却始终似蕴着阴霾,挥之不去。“怎么可能。”李祁景漫笑了一声,矢口否决了可能,“能进王府的艺姬官牒都被严格核查过,况且我也曾私下派人调查,她一切皆与白芷相符,怎么可能是那前朝公主。”他依旧沉默,俊颜在光影中模糊难辨,许久叹了一声,“可是,怎会有这般相像之人。”“世间之大,有相似的人也不足为奇。譬如你宫里那丽姬和阮美人,不就相像得很?”他默然,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想法。他甚至自己都不知,自己是希望她是,还是不是。片刻,李祁景拍了拍他的肩,“你放心,你不是说曾还在她殿中留宿一夜,倘若她真是那定国公主,耗了这般大的力气入宫,又怎能无动于衷?”他微微一愕,一瞬忽地想否决,却又无法回驳,眼神迅速黯淡。“或许吧。”隔了少顷他低低开口,声色俱是哑涩。不知不觉已行至汝坟殿前,大殿门庭半敞,隔着清池曲桥,犹见殿内玲珑辉煌。李祁景不禁赞叹,“民坊都传汝坟殿乃宫中仙阙,我还思索这样一处盛殿被封实在可惜,而今你怎就突然想通了?”他漠然地看着殿门,话语极缈淡,“左右不过一处死物,有何想不想通。”李祁景扬了扬唇角,方想又说什么,话音却突然被殿内的一道惊喊截断了。“公主!”——二人俱是瞬间一怔,共同向殿内望去。远远相望,透过半开的殿门,仅能远远望见两道女子的身影。一袭碧衫的女子坐于石案之后,似乎有些无措地望着面前的宫婢。那宫婢兰色衣裙,轻纱拂面,身影瘦弱而枯槁。她双手紧扣着女子的裙摆,絮絮哭泣,“公主,你竟还活着,奴婢参见公主!”碧衣女子似有些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