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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的!”齐文才不顾陶馥香的拉扯,只是甩开,向着兮桃走去。当他来到兮桃身边,兮桃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能握住齐文才的手。在大家不知不觉中,齐国栋瞬间来到齐文才身后,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兮桃,你别动,否则我就要了他的命。”兮桃扭头望向齐国栋。齐国栋扯着齐文才后退,迫使兮桃松开了握着齐文才的手,齐文才与兮桃之间的距离重新拉大。“兮桃,你当年为什么没有复活我的妻子!”齐国栋狠辣地问兮桃。听到“复活”二字,老和尚皱了皱眉,看向手中的耳钉。兮桃转过身,面向齐国栋。***兮桃嫁给齐文才的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大到将兮桃回后山的路径全部阻隔了起来。一出门,越是往低处走,雪积得越高。兮桃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始一了,她心中有些惦念自己的师父。她想着,她嫁给了齐文才,但并不代表,她不能回后山看师父呀。她趴在房间的窗口,窗户大开,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她摸了摸胸口,不知为何感觉到胸口最近闷得慌,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兮桃,看什么呢?”齐文才走到兮桃身后,将貂皮大衣披在兮桃身上。兮桃问:“文才呀,你说雪什么时候才能停?”齐文才看了看窗外,摇头:“不知道,吃饭了,兮桃。”兮桃点点头。兮桃嫁来齐家其实生活的挺好的,齐家的掌家齐国栋挺喜欢她,她的夫人黄氏也对她极好,兴许是因为她从小跟师父和师祖一起,黄氏见她对女人的事情一窍不通,也很关照她。无聊不能外出,兮桃就在房间里钻研自己的奇门异术,她的师父对她的天赋很是看好,她也认为学无止境。后来一次偶然机会,她听见一些仆侍私底下聊到了她和齐文才,她才知晓齐文才曾经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只是为了她退婚了。退婚这件事在兮桃的观念里不深,毕竟始一与老和尚从未教过她这对女子的影响。大雪终于停下的那一天,兮桃见到了许久未曾见到的老和尚。她高高兴兴迎上去,虽然老和尚是笑着的,但是她与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没有察觉到他想要隐藏起来的悲伤。“师祖……怎么了吗……”兮桃心中不安问。老和尚只是笑得慈善:“兮桃啊……不要伤心,我想你师父,他希望你如此。”老和尚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交给她,并与她说,始一在不肯停息的大雪期间,去世了。兮桃听后整个人失魂落魄,她低头望着手中的手信,信封上那本该秀丽轻扬的字体,变得凌乱无则。“师父……”兮桃轻唤。老和尚离开后的整整半天,兮桃都以同样一个姿势,站在门口不动弹。直到齐文才出现,才将她带回屋。兮桃回到房间,在书桌前,展开了那封手信。信中所写一切,都是教授她如何与人相处,如何与人交善,如何照顾好自己。一个将死之人,留给自己心爱徒弟的最后话语,是担心,是盼安好。始一在信中没有提到自己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兮桃随后烧毁了信件,连始一给她的最后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那天后,她连夜跑回了后山,老和尚已经不在,屋里的一切与她走时,一模一样。她找遍了后山,才在一个幻阵中找到了始一的墓,她不顾死者安息,将他的墓挖开。见到他的尸体,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始一的尸体不知为何没有腐烂,还是如以前一般。兮桃抱着他的尸体哭了一宿,又把他重新放回棺木中,将一切恢复如初。她在原先的幻阵中,又加设了几个阵法,谁也不能打扰始一休息。她又回到了齐家,将自己不眠不休的关在房内数日,连齐文才都不能进到房间里面。等到兮桃将门打开的那一天,她面色惨白,脸上却扬着笑。她跑到大厅,朝着齐文才说:“文才,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什么?”齐文才不解。“我可以复活师父了。”大厅内所有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向她,其中不乏是带有恐惧的。可是谁都没有见到齐国栋蹭亮的眸色。其实这个时候,齐国栋的妻子,已经病入膏肓。兮桃高兴地跑回后山,她解开自己所设的重重幻阵,来到始一的墓前,将他的尸体带了出去。齐文才在齐家等着,可是兮桃一去不复返。他来到后山寻找兮桃,可是每一次,他只是听到兮桃的声音,她让他回去。不管怎样,他都没能见到兮桃的面。直到黄氏去世,齐国栋来到后山,他在后山的阵法结界面前,跪下求着兮桃,求她复活她的妻子。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没日没夜的跪着,兮桃终于现身了。那时她已经身怀六甲,肚子明显隆起。齐文才见到她这副模样,又惊又喜,可是兮桃却说,他们两人的缘分已经尽了。孩子她会独自抚养长大。兮桃答应了齐国栋的乞求,她回到齐家,进了齐国栋夫人的房间,等她再度出来时,她面色煞白,毫无气血。黄氏被复活了。兮桃以此为条件,与齐国栋立下了约定:齐家人从此不得踏进后山。齐国栋答应。可是谁也没能想到,在黄氏复活的几天后,黄氏再度离开了人世。齐国栋重新去后山找兮桃,兮桃却再也没有回应。一年后,兮桃带着一个与她眉眼如出一辙的男婴,来到齐家大门前,指名道姓要见齐文才。齐国栋再一次见到她,想要她再度复活他的妻子,兮桃拒绝了。兮桃将男婴交到了齐文才手中,告诉他,孩子叫齐桓,要他好好照顾他,还有让他再娶他人。之后,兮桃转身离去,任谁要靠近她,都被反震回去。没过多久,老和尚回到了后山,随后传来了兮桃的死讯。***“齐国栋,我不是复活了黄氏了吗?”兮桃冷静地说。齐国栋反驳怒道:“活了,什么叫活了,活了几天也叫活了?”“你当时并没有问我,能复活她多久。”兮桃依旧平淡道。“哈。”齐国栋冷笑一声。兮桃望着齐国栋说:“你知道,复活一个人需要什么吗?”齐国栋皱眉。“复活一个人,需要另一个人的生命。至亲骨血,以命换命。”兮桃握紧了齐桓的手,又看向齐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