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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下就准备攻打南疆了啊!可是,丹樨之下跪伏一地的文武大臣以及殿堂之上缭绕不歇的“圣上不可啊!”“圣上三思啊!”“圣上断不能因一时之气令赝朝男儿无辜送死呀!”……林林种种的恳求犹如一盆盆冷水,浇得盛启渊幡然醒悟——现今的赝朝早已不是彼时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赝朝了;而当下的南疆也不再是往日毫无自保之力,唯唯诺诺的南疆了!那年冬天,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了南去的征程。军士顶盔掼甲,战马健硕遒劲,旌旗猎猎,马车辘辘。年方四岁的赝朝三皇子盛逸凌,被奶娘抱在怀里,端坐于金碧辉煌的车架中,愈行愈远……转眼十载,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这质子,十年前能换过去,十年后更是能换回来!前不久,南疆嚣张地以永安不太平,致使南疆乌太师小女乌桃儿横死永安太傅府为由,派了使者前来面见圣上。那日,久不临朝的皇帝盛启渊于早朝的宏明殿上接过南疆使者奉上的瑞海明珠,尚未来得及细细端详便见使者恭敬地捧出一封信,“圣上,此乃南疆王所写亲笔书信,特命臣下递交圣上。”盛启渊朝旁边立着的太监总管方洄使了个眼色,方洄立即抖着一身细腻的肥rou小跑下高台,冷傲地接过使者手中书信。“南尽坤说什么?”盛启渊端详着手中鸽蛋大的瑞海明珠,心不在焉地问。心里揣摩着等会儿下了朝,定要用这珠子在林贵妃细嫩的肌肤之上游走一番。那滋味何等美妙,此刻端坐于龙椅之上的他已然想象得到。等了一刻不见方洄说话,盛启渊奇怪地抬头,全然没注意到读信的方洄瞬间骤变的脸色。“圣…圣上……”方洄慌张地抬眸看了盛启渊一眼,膝行至龙椅旁胆战心惊地举高双手,胖手微颤地将南尽坤的书信举过头顶呈于盛启渊面前。偌大的殿堂静谧无声,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朱红窗棱投射进来,正照在从麒麟香炉内冉冉飘散而出的龙涎香上……“嘭!”狠厉的一掌拍在龙椅扶手上,直震得整个龙椅发出“嗡嗡”的颤声。“来人!”“在!”应答铿锵,御林军统领齐将军从高台之下走出,停于朝臣列队最前端单膝跪地抱拳一揖。“速将南疆世子南尽玄的项上人头给朕提来!”盛启渊龙颜色变,瞪大了双眼怒不可遏地盯着跪于高台之下的南疆使者,一字一句缓缓道——“这——便是朕为南尽坤准备的回信!”。。。第17章各抒己见窗外柳树上嘶鸣不歇的知了仿佛懂事般停了叫嚷,愈发显出尚此刻书房的宁静。秋日的风从大敞着的雕花窗外悠悠飘进来,拂过学子们清凉的衣袖,撩动他们细碎的额发,再轻手轻脚地爬上三尺讲台,掠过香炉中腾起的袅袅青烟,携着它们悠悠然飘出门去……“二殿下,你的答案……可有了?”程夫子耐心地等着案几旁燃着的计时香从头燃到尾,烧出一个完整的”凹“字型,这才抬眼扫过学堂上屏息蹙眉的各位,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盛逸云身上。“夫子,按逸云了解,北戎、南疆与西蜀,即便同气连枝,多半也是私下彼此提防,猜忌不断,”盛逸云起身拱手向夫子一揖,“故而,逸云觉得保全赝朝的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当属‘挑拨离间’!”“哦?皇弟倒是说说看,如何个‘挑拨离间’法?”看起来太子对盛逸云的回答颇感兴趣。“先韬晦藏拙、假意示弱,私下再选出几位能言善辩,果敢睿智之人悄然出使各国,收买他们的权臣,令他们在各自王上面前进言,从而使得三国之间猜忌更重。”“哦……”程夫子单手支颌,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了几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而是接着点了林岸霄的名,让他说说他的策略。“夫子,岸霄以为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合纵连横。”林岸霄起身先对着程夫子行了一礼,继而斜过身子对坐在门口的盛逸鸣亦抱了抱拳。“我们可选择与其中实力最弱的一方联合,比如北戎。岸霄以为,他们三方若是合力攻下赝朝,以北戎的实力他们自己也该明白,即便分也分不到多少赝朝土地。就如唇亡齿寒的道理一般,赝朝若是被灭,下一个被灭的必然是北戎!”盛逸鸣微笑点头,看样子极是赞赏林岸霄的冷静。“若是我们与北戎各出所长,同心协力,远的不说,势必能在一段时期内令其他两方有所顾忌。从而为我们自己争取更为充足的时间。”“嗯!”程夫子似乎对林岸霄的回答也颇为赞赏,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还有谁想好了?……楼阚,你砸那案几作何用?”“夫子,楼阚觉得争霸靠的就是实力!二殿下那套阴谋,林岸霄那套阳谋,虽说都是好点子,但要想不被欺负,最重要的自然非富国强兵莫属!”楼阚性子耿直,向来快言快语,从来也想不到他的话是否会得罪谁。“嗯,但富国强兵可不是砸案几砸出来的。”程夫子朝楼阚比了个坐下吧的手势,楼阚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坐回自己的位置。“廖齐,说说你的想法。”廖齐顿了半响才安静起身,默默地拱手向夫子和太子拜了一拜,又凝神静思了一瞬,这才慢悠悠启口。“廖齐不才,这个问题实难一口定论。富国强兵自然是要的,可在富国强兵之前急需加强的怕是边疆守卫;离间之计也必是要使的,可派何人去,用重金收买何人管用,却是一门学问;能够合纵连横自然最好,然而列国环伺之下,北戎是否真敢于同我们携手并肩其实……也成问题!”“呵呵,你倒是想的深。”程夫子抬手捋捋胡须,“照你这般瞻前顾后地思虑下去,怕是不等你想出办法,赝朝就已经被他们分完了吧!”“这……”廖齐不好意思地用手蹭蹭鼻尖,讪讪地笑了。“骆云清,本殿下想听听你的高见,如何?”骆云清始终望着讲台旁青烟缭绕的香炉发着呆,看样子其他人的回答根本没进他耳朵里去。听到太子叫他,他起身施了一礼道:“云清不敢!太子殿下,夫子,在云清看来,如此情形就好比兵家以少对多,以弱对强。若想取胜,云清以为,硬拼自然是不行的,唯有——出奇兵!”“哦?……说说你出的是什么样的奇兵?”程夫子猜不到骆云清心中所想,颇感兴趣地倾身向前。“云清以为北戎,南疆,西蜀不比我们赝朝,这三个封国如今在政局上皆存在一定程度的不稳。既不稳,则多变数。来自外部的变数先不说,单说他们内部,即便没有王族之变,也存在外戚之险。”程夫子显然已经明白了骆云清所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