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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我等不才,但皆有文章流传于世,虽然算不得什么流芳百世,可也算是被写进北魏学子必读之书册,阁下信口开河,如无真才实句,不过也如蜉蝣撼树,空中楼阁一样。”这几个魏人咄咄逼人,不给人喘口气的机会,台下无数年轻男女盯着那道纤细风流的身影心如擂鼓,仿佛怕他下一刻就被说得羞愧难当不知道怎么接话。但是那道身影却一如刚登台时一样淡定如菊。谢聆一拱手道:“在下谢聆”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如遭雷击,就连一直淡定抚须的上风学宫宫主,当世大儒也手中一紧,虎躯一震差点把蓄了半辈子的胡子拽下来。沈清爵刚用了几个腾挪穿梭到离台子最近地方站定,听到谢冰媛这么一句也愣住了。名动天下的才子谢聆居然就是她夫人?那个给她抱琴弹曲,披衣弹唱,住在自己府里的风华绝代的女子?两世纠缠她居然不知道!亏她还是无数女子的梦中情人!愿意来此参加诗会的,无一不是有才学有地位的大家闺秀公子,白丁都去如海的灯市,此间自然有不少看过原本的读书人。女子们手扶胸口,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在,恐怕早已冲上去扔香帕香囊簪子撒鲜花了,纵然男子们也同样激情澎湃。果然人如其文!谢聆又接着说道:“在下不才,也只信手写过一本书,自然是比不得几位的锦绣文章的。”“你说我们的诗差,你倒是做一首来瞧瞧。”谢聆皱眉看着他,“花间蜂蝶趁喜狂,宝马香车也正长,十二楼前灯似火,十里街外夜如霜。”那名北魏文人面色难堪,“好诗,我甘拜下风”“是么?这是我家书童今早所做,多谢夸奖,我回家转告于他,他必定很高兴。”台下再次哄堂大笑。这几位北魏学子面如土灰,同是一身青衫,现在穿在他们身上就是破袍旧衣,穿在谢聆身上就是数不尽的写意风流。谢冰媛才子扮相也数不胜数,她下意识地变换过嗓音之后声音听起来更加洪亮清隽,此刻说出话来,几个学子好像被狂扇耳光。两国本就文化相近,谢公子的这本书也在北魏十分盛行,传言女帝陛下也曾命人从太京城买了原本快马加鞭送到千雪城中。为首的魏国猖狂男子不说话了,事到如今,只能自认倒霉,只是不知道一向不入世的谢公子怎么会出现,还偏偏就在这上元佳节怼上了自己。忽然其中有一个人似乎不死心,“谢公子好说大话,未必有真才实学,恐怕到时候要被文人学者所取笑呢!”谢聆这才轻轻扫了他一眼,这人难近中年,满脸络腮胡,衣冠也不整洁,想必过的很不如意吧。“文人学者有君子与小人之分,作为君子的文人,大多忠君爱国坚守正义,憎恶邪妄,写锦绣文章教书育人,美名传于后世,而像诸位一样的么,呵呵……作为小人的文人,钻营雕虫小技,只用心于文墨,年轻时作赋,人老了把经都念完,笔下纵然有千言万语,胸中却没有半点道理之说,即使你每天出口成章上万言又有什么用呢?你来太京城说几句话,就以为冠绝了太京城中文人,识时务者为俊杰,皇爷带着你们,诸君此番举动,我真是替皇爷担心啊。”谢聆这次没有含蓄,而是直接开骂了。“哈哈哈哈好”早已按捺不住的宫主从阁楼上快步而下,“谢公子是当世奇才,众位口舌相难可不是宾客风范,我这诗会容不下诸位,请回吧。”他一直在阁楼上观望,直到现在才出面赶人,一来是因为自己想借此激励上风学宫学子上进,二来是因为他特立独行,就想看个热闹,现在却等到谢聆出来了,不禁大大折服于自己的智慧。他下楼的这几步很有名士风范,一旁灰头土脸的上风学宫弟子心里默念:老师怕是把一辈子的大儒风度都用在今天了。“谢公子!”这位大儒一步而上伸出手,被谢冰媛不露声色地躲过。“谢公子,不如去楼上一坐?”“多谢美意,只是我还约了人赏灯,今天怕是不行。”说着她看了看台下,宫主顺着她的眼光望下去,就看到一身朝服的沈清爵左手提着灯右手捏着两串糖葫芦看着两人。“沈……”他虽然不入世,但是沈清爵自然还是认识的。平日里冷冽惯了的沈清爵笑着冲他摆了摆糖葫芦。谢冰媛走下台,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拉着沈清爵离开。魏千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眸深沉。“怎么了这是?”谢冰媛察觉到沈清爵不说话,感受出了她的不高兴,声音也恢复了的样子,冷清的音调里还带着一些关心与小心。“威风吗?”这回换沈清爵问她。“不威风。”谢冰媛想起她手上提着的灯笼又想笑,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哼”沈清爵哼了一声,脸上出现了百年难遇的小女儿神态,两个人在暗巷里说话,四下无人。“我竟然不知道,阁下就是谢公子,真是好一份大礼。”“你瞧你,我便是我啊。”谢冰媛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礼炮齐鸣,烟花炸了漫天,天地间宛如白昼,金黄色烟花炸了两次,在空中缓缓落下,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她惊了一下。沈清爵忙走上前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耳朵,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提着糖葫芦和灯笼,样子有些滑稽。也是她为数不多招架不过来的时候。又有一个烟花升向高空中,啪地一声散开,在上空炸开一个巨大的金色的花,花瓣如雨一样盛开,拖着长长的痕迹纷纷坠落而下。而从谢冰媛这个角度看,这个烟花正好开在了轻轻闭上眼睛的沈清爵头顶。第46章遇见“自己不怕么?”等烟花坠落,天空归于平静,谢冰媛微微站直身子,看着闭了眼睛的沈清爵,“你傻呀”怕就捂自己的耳朵,闭什么眼睛,还拿两串糖葫芦提着自己的花灯,笑不笑人。“本将军怕过什么”沈清爵看着这位谢公子月下的容颜,心头一动,“走吧,谢公子,灯还没看完呢。”两人拿着糖葫芦在手上吃,沈清爵很少这么没形象过,她薄唇轻启,含了有些硬的糖葫芦咬了,发出有些脆的一声,这对于吃饭一向没声音的她来说有些尴尬。谢冰媛嗤笑一声,沈清爵被她笑的更加不自然,“不想吃糖葫芦了谢公子?敢笑我?”“不敢不敢,在下只是看着将军不同以往,想在将军府中吃饭时您的总是一本正经,动作之规矩礼数之优雅和教书先生没有什么区别,现在却在这巷子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