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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7

    嚷着要和寿阳公主抢九九重阳节荔山诗社在荔山登高吟诗的主持权,央求汾阳王帮忙去皇宫里讨个旨意,都被汾阳王冷着脸呵斥一番,直接给赶了出去。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贞慧郡主为此愤愤不平,赌气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绝食以示威胁,想要逼迫汾阳王妥协。

可饶是如此,汾阳王也没有出面去安慰她一句半句,只是吩咐了汾阳王妃好生照看而已。

一时间,汾阳王府里人心惶惶,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他们的主人突然失了常性。

而此时的事情书房里,李安小心翼翼地觑着汾阳王的脸色,吞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回禀道:“王爷,外头有消息说,昨天夜里,南城的贫民区,天降食盐……”

话还没有说完,正坐在阔大的红木书案前沉思的汾阳王,闻言腾地抬起头来,脸色铁青,目眦欲裂,低声喝断道:“你说什么?!”

李安打了个哆嗦,忙将腰身伏得更低,断断续续地将之前的话又说了一遍:“据…据探子来报,说…说是南城…南城昨夜,天…天降食盐……”

第二百五十八章做戏

砰!

一方上好的端砚从书案后砸了过来,撞击在打磨得光鉴照人的青石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立刻四溅开来。

李安慌忙“扑通”一声跪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任由地上砚台的碎渣子硌在身下,扎出了血珠子,也不敢动一动。

“天降食盐?!”汾阳王怒极反笑,一掌将厚实的大书案砸出了一丝裂缝,恨声道,“劫富济贫?他们还真当自己是绿林好汉,要行侠仗义了?!以为如此作为,本王就会被他们蒙骗,不继续追查下去了吗?!”

真正的绿林好汉,谁又会去大费周章地冒着生命危险去打劫食盐?

笑话!

这帮匪徒此等掩耳盗铃之举,简直就是对他李奉贤的侮辱!

“查!给我彻底地查!”汾阳王眯了眯眼,阴测测地吩咐道,“那可是两大船盐,哪里是这么一回就能分派完的!本王还就不信了,难道他们还会有飞天遁地之能,能躲藏一辈子不成?!”

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无胆鼠类,也敢和他为敌?

哼,真是不知死活!

李安连忙恭声应了,片刻都不敢耽搁地奔出去安排了。

这些事情,旁人自然是无从得知。

青竹巷姚府的外书房里,房门紧闭,静悄悄的一片,所有服侍的人都被支了出去,只有姚知礼和潘玉儿祖孙二人默然相对。

潘玉儿端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啜着杯子里的茶水,气定神闲,等着耐不住性子的姚知礼先急急地开了口。

“玉儿,你是怎么知道这两日装载有汾阳王偷运的私盐大船即将抵达大通码头的?”直到现在,姚知礼依旧忍不住震惊,犹自不敢相信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权势煊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汾阳王,竟然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贩卖私盐以谋求利益;更不敢相信文文弱弱,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的潘玉儿竟然对此事所知甚清!

难不成,以前真的是他小看了这个不远千里来投奔他的外孙女?

若是果真如此,那原先的计划可就要有所改变了……

到底是一个宠妃更能带契姚家,还是一个身上有很多秘密的谋士更能助姚家繁荣昌盛、绵延不绝?

姚知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外祖父这次相信玉儿所言非虚了?”潘玉儿不答反问,嘴角扬起一丝笑,然而那笑意却未曾到达眼底,冰凉凉的,更像是讥诮。

姚知礼此时也顾不上跟潘玉儿纠缠这些有关态度的细枝末节了,闻言尴尬地一笑,干脆直接无视潘玉儿语气里的嘲弄,慈爱地笑道:“外祖父一向相信,玉儿是个好孩子,是绝对不会诳人胡说的。”

潘玉儿见姚知礼表面上待她宽容慈爱,不计较她方才作为晚辈的“失礼狂妄”之处,实际上却还一直不忘记打探她的底细,不由地冷笑更盛。

“我自然是不会诓骗外祖父的。”潘玉儿眼角上挑,语气有些委屈,“只是外祖父一直不相信玉儿而已……”

她毕竟不是前世权倾天下的摄政太后了,如今寄居在姚府,很多事情少不得要多多仰仗姚知礼这个当家人,她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断了自己的后路,徒增麻烦。

姚知礼见状,知道潘玉儿这是在婉转地向他服软,顿时高兴起来,心头的郁气见扫而空,愈发地慈祥和蔼了。

“都是外祖父不对。”大利当前,姚知礼也不再拘泥辈分高低,爽快地向潘玉儿道歉,当然同时也不忘记替自己开脱,“只是,以往祖父总是想着,你一个姑娘家的,心地单纯,别被外头居心叵测的人给骗了,吃亏上当,到时候悔之莫及,所以对你才会严厉一些的。”

怕潘玉儿不相信,姚知礼又补充一句:“你看看,在这姚府里,凡是得外祖父看重的孩子,哪一个外祖父不是严格要求的?别的不说,就单说与你最交好的珂儿,现在不是被整理日地拘在家里备嫁吗?”

若是潘玉儿真的有这等洞悉官场世情隐秘的本事,那他万万不能错失甚至是得罪这个大宝贝啊!

潘玉儿对于姚知礼强要拉近关系的举动极为不屑,更生气姚知礼将萧稷说成是“外头居心叵测之人”,然而面上却是一派欣然接受的模样,羞涩一笑,垂眉顺眼道:“是玉儿以往想错了……还请外祖父大人不计效果,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潘玉儿的这番表态都极大地满足了姚知礼的虚荣心。

是以姚知礼捻须微笑,慨然道:“你能明白外祖父的一片苦心就好了……就算是当初坚持让你进宫,那也是不忍心你委屈了自己这般出色的才貌,想要你日后生活得更加富足无忧罢了。”

潘玉儿听到“当初”二字,知道姚知礼这是动摇了要她进宫献媚邀宠的初衷,心里一动,愈发地柔顺恭敬起来。

“多谢外祖父疼惜。”潘玉儿垂眉笑道,“既然外祖父如此疼爱玉儿,那玉儿定然也会好好地孝顺祖父的,像这次的事件,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根本就不值一提。”

至于她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桩准了日子赶往大通码头的事情,潘玉儿当然不会对姚知礼坦白。

唯有如此,一心谋利的姚知礼,才会愈加地对她深信不疑。

“哦?”姚知礼闻言心下激动,面上红光渐露,迫切地追问道,“玉儿何出此言呐?”

这次的事情涉及权臣,关涉国本,可不是一件小事情,然而潘玉儿却这样说,可见是有着足够的底气和依仗。

想到在这之前,潘玉儿给他出的几次主意都让他获利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