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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已经无法置身之外了。徐辉祖从乾清宫出来,便直奔孝陵而来了,已经在队伍后面站了将近一个多时辰,这燕王完全没有要下山的势头,再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只见此时他走上前来,亦跪到了燕王身边,扶着他的胳膊说道:“燕王殿下也莫要太过伤心了,这明日早朝,还要进宫朝见陛下呢!”燕王瞧了瞧眼前的大舅子,自知大舅子出马,差不多就得了,看在徐王妃的面子上,也该给他个台阶下了,这会夕阳西下,该哭的也哭过了,该骂的也骂过了,是时候收拾收拾戏台回家了。于是便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半推半就地跟徐辉祖下山去了,边走还是一步三回头,做恋恋不舍状,这演戏也是有讲究的,做戏要做全套,戏码必须得演足了!这魏国公一出手解围,礼部,应天府和孝陵卫的一众官员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折腾了一下午,总算可以喘口气了,众位大臣可都是来不及互相道别,就一窝蜂似的一哄而散了,好不容易把这麻烦人物给摆脱掉了,希望他明儿个后儿个千万别再搞事情了,朝廷削藩都削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真就碰上个这么不怕死的主,也是够让人头疼的了。——————————宁王府内自朱权听了廖大夫那一席话,便开始着手调查世子中毒一案的幕后主使,可是查来查去,却未查出个所以然来,种种证据表明,只有娜仁和厨娘经手过那参汤,看来这罪,娜仁不背是不行了。然而徐妙锦此刻在意的是,娜仁究竟是在替谁背这黑锅?如若真是巴音所为,那他根本不用通过娜仁这么明显的眼线来做这件事,毕竟娜仁曾经是巴音奶娘这件事,宁王府内谁人不知呢!这事绝不是巴音做的,那究竟,又会是谁呢?正当这沉思之际,忽然听得宁王身边一个下人传报,说宁王殿下请王妃娘娘到西厢房去呢,徐妙锦这才回过神来,此事太蹊跷了,这会西厢房又出什么事了?急着要她过去……西厢房内此刻却是一人一个心思,暗流涌动。待徐妙锦到了西厢房,见众人脸色都不太对,莫非是……小世子又出什么事情了?只见张氏哭的梨花带雨,走到她面前哭诉道:“jiejie好狠的心啊,我知道殿下近几年因为小世子,都是在我房里过夜,可是jiejie不能因为自己失宠,就加害到小世子身上啊!小世子才多大的孩子啊,jiejie怎能狠得下心!”徐妙锦心中并不惊讶,她早就想到这下毒之人心思并不单纯,从此番情景来看,这人想必真如她所猜测,是冲着她和巴音而来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朱权,朱权此刻面上神色难测,这下毒之人怕是没想到,朱权心中清清楚楚,徐妙锦定不会为了争宠,去做这档子事,那么……朱权在犹豫什么呢?“meimei何出此言?可有证据?”徐妙锦见张氏胡搅蛮缠,便反问道。“把青禾带上来吧!”张氏用帕子拭了拭泪,冷语吩咐身边的下人道。青禾?只是一个徐妙锦房里八竿子打不到边的粗使小丫鬟,这下毒一伙人也真够可以的,居然买通了她房里的小丫头做伪证。只见青禾被带上来的时候颤颤巍巍,身上被吓的直发抖,面上青一块紫一块,显然是被严刑逼供过了,青禾一进门,就被甩在了地上,边哭边跪拜求饶道:“侧妃娘娘饶命啊!真的是王妃娘娘身边的如意jiejie,指使我把小世子参汤里的山糜子换成藜芦的,小的也是受人唆使的,小的真不知道那藜芦有毒,是能致命的啊!”“你血口喷人!谁能作证!是我唆使你的!”如意终于是忍不住了,这青禾小丫头,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撒谎。“这没你说话的份,你一个下人,再敢抢话,小心老身掌你的嘴!”张氏身边的许mama瞪了一眼如意,没好气地说道。“哼!许mama要掌嘴之前,可曾想过如意是谁的人!别忘了你也是下人,我中山王府的人,岂能让你随意欺负!”徐妙锦毕竟还是这一家之中的主母,背后又靠着中山王府,许mama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便悻悻地退下去了。这后宅之事,朱权本不想管,自徐妙锦诚心礼佛之后,是她把后宅之权都交给张氏的,然而此刻她们二人针锋相对,却是他不想看到的,只见他皱眉起身,对着众人说道:“此事闹到这里为止吧,小世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娜仁与青禾之罪,侧妃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说罢便拽着徐妙锦的手,朝书房走去。张氏见朱权如此的态度,便觉心中憋火,这事明明刚刚挑起来,宁王却说到此为止!宁王与王妃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些年王妃如此不顾家事,又无己出,先帝已逝,她已没了靠山,凭什么又占着王妃的位置不放!凭张氏这些年来的荣宠,她徐妙锦难道不该让位了吗!——————————南京皇宫次日一早,建文帝在奉天殿举行了大朝会,按照大明礼仪,藩王进京后要在奉天殿朝拜天子。昨日燕王在孝陵那一通哭闹,早就在文武百官之间传开了。说实话,如今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人成天在御前把弄朝政,早就有人不满了。黄子澄,齐泰二人自是不必说了,鼓动皇帝削藩确实是为皇帝排忧解难,可是削藩有你们这么个削法的吗!证据不住就抓人,搞的自己叔叔被迫妻离子散不说,还有一个被逼自焚的,百官早有人视黄子澄齐泰之流为跳梁小丑了。那方孝孺更是不必说,成天要皇上复兴什么周礼,搞的社会倒退几千年不说,还唆使皇帝废了富人税……这是开历史倒车开的不亦乐乎。年轻的皇帝多多少少还是没什么主见,没燕王这么深的城府,也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这会朱允炆坐在御座上,明显是心里紧张的发慌,却只能用手深深钩住那龙椅的扶手,故作镇定道:“宣燕王觐见……”礼部的官员便来到奉天门外的东耳房,引导燕王入殿。此刻满朝文武在丹樨下皆是屏住呼吸,想看看燕王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只见燕王穿着一身青色亲王冕服,织五章,飞龙在肩,气宇轩昂,跨这大步走来,那气势压人,肩上飞龙呼之欲出,一副真龙天子的气派,在场之人无不被之气魄所镇。“臣朱棣,见过皇上!”燕王拱手一辑,他……居然……敢不跪!朝野上下为之哗然!御座上的朱允炆也没有想到,燕王居然敢登陛不拜!本来心中已是抑制不住的怒火,正欲发作,此刻面对燕王如此之气势,却如蔫火的枪,不知如何是好,他左顾右盼,用求助的眼神瞧了瞧黄子澄,又瞧了瞧齐泰。平日里甚为嚣张,上蹿下跳的二人,此刻竟也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