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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扑面而来的“最毒妇人心”给吓了个哆嗦,连捧刀的手都忍不住发起抖来,忙不迭应了,上赶着表忠心:“老板娘请放心,哥几个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自从和杨晋乐坊一别后,连着两天他都没有再来。白日里,闻芊路过锦衣卫衙门,看到其中忙忙碌碌,门前停了好几驾马车,才想起他要走了。回到房内,托腮发了一整天的呆,她穿好衣服踢踢踏踏跑到厨房,缠着张厨子给她做糖吃。“叔,做一点嘛,反正你也没事。”闻芊拉住他拿锅铲的手不松开,卯足了劲的撒娇。张厨子小心翼翼地让她避开自己身上的油污,“我的姑奶奶,我这儿还有菜没炒完呢,您放过我行不行?”“瞧您说的,像您这样的宗师人物,边做菜边做糖那不是轻而易举么?”被她夸得有点飘飘然,张厨子只好勉为其难的应承,“行吧……你想吃啥糖?”闻芊甜甜笑道:“芝麻糖、杨梅糖、米花糖、山楂果各来一斤。”张厨子:“……”把菜单贴在庖厨最显眼的地方,又不厌其烦的叮嘱了一遍,闻芊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她回房将一个小篮子收拾出来,装好东西用素布盖上,接着便是例行公事的沐浴、梳洗、换衣裳、上妆。向曹坊主告了假,闻芊提着竹篮走出乐坊,日头刚刚沉下去,满世界罩着一张化不开的灰色帘幕,她步子轻快,一路穿街过巷。几乎是在闻芊上街的同时,蹲在凤仙歌楼的角落里的两个身影便悄悄跟了上去。她在前面走,那二人便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尾随。闻芊沿街直行,并非逛街采买,也不是访友探亲,走了许久仍看不出她的目的所在。周遭环境愈发僻静起来,不多时竟出了城。两人暗自窃喜,有几分天助我也的庆幸,盘算着等到了无人之处再出其不意地动手。深秋的夜黑得特别快,四下的密林幽暗而诡秘,群山连绵成一条漆黑的卧龙,寒风过处有呜呜咽咽的悲鸣。安静的山林将脚步声衬得格外清晰,当云层遮住弦月,闻芊仿佛终于有所察觉,提着篮子转过身。正对面是一高一矮的两个男子,夜色中看不清容貌,但手里明晃晃的刀刃却极其惹眼。“你们……”她波澜不惊地打量了一番,“这是跟了我一路?”“闻姑娘。”矮个子手上有刀,气定神闲地往前走,“咱们哥俩也是受人之托,奉命行事,你有个好歹,可莫怪我们。”闻芊似笑非笑地抱起胳膊,“那我该怪谁?谁雇你们来的?这是……想杀我?”“你放心,对方还没打算要你的命。”高个子开了口,“就是姑娘这张脸可能要吃点苦头了。”她听到这里便已猜出了个十之八/九,爱使这种阴招的广陵城内无出其右,活像个金字招牌。矮个子将刀挽了个花,“我奉劝你还是少挣扎为妙,免得多吃苦头。”这份乍来的好心,很有些猫哭耗子的违和。闻芊不避也不躲,只神情平静地曼声问:“二位敢来槐树林,难道就没听说过这附近闹鬼的事?”毛月亮从一团黑影中脱离,她的脸一半隐在暗处,波澜不惊的眉目里透着一丝诡秘。饶是知晓闻芊是在故弄玄虚,两人仍旧被这幅阴恻恻的画面激出一身冷汗。她微微一笑,“倘若这林子里,真的有鬼呢?”话音落下的瞬间,寂静的树林内,似有脚步回荡,沉重,缓慢,在干枯的草丛上踩出细碎的窸窣声,越来越近,逐渐清晰。那是一种会令人莫名不安的声响,两个地痞混混紧拎着武器,忐忑地不住环顾四周。骤然间,声音戛然而止。闻芊在昏暗不明的月华下抬起脸,她的背后,一道高大如山的背影浮现出来。因在月光照不到阴暗处,那周身连同相貌一并漆黑模糊,像是传说中的山精鬼怪,唯有双视线低垂的眼目露在外面,不带任何一点情绪,正默默地注视着他们。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本文可以又名……沉迷于讲故事的棠婆终于把这个优良传统传承给了我芊。【棠婆:???(死不瞑目】没错!本章又迎来了欢迎大家来找猫的环节!【。作为一个不能养猫的撸猫的狂魔,借我芊的手给大家分享一个万能的撸猫大法!只要采用文中方式,路边不会跑的野猫随便采!【温馨提示:不实用带项圈的猫以及,撸完请记得洗手,女主这样是不卫生的,大家千万不要学。】[闻芊:……]一个神秘的配角就要出场了!请玩过J3的盆友自行寻找相似的亮点←_←【泥垢第三一章百户所里的热闹,令人仿佛又回到了赵青走前时的情景。套好的马匹在门前呼哧呼哧地打响鼻,施百川正把行李盘出来,忙前忙后。厢房内。被褥已叠得整整齐齐,四平八稳地安放在床尾,桌上搁着一个包袱,不大不小,瞧着很是简单。杨晋正坐在桌前,以巾布擦拭他那把绣春刀,手抚过时刀刃闪过一抹明亮的光。“噌”的一声,收刀入鞘。他握住刀鞘,垂眸用拇指的指腹心不在焉地摩挲着上面精致的纹路。自打前段时间得知了唐石被灭口之事,一直忙于取证和善后,故而没抽空再去过乐坊。今天便将启程了。到底,还要不要同她告个别呢?犹豫之际,他手不自觉地抚上唇,无意识的摸了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窗外一道影子闪过,似有何物破空而来,警惕如他瞬间便回过神,旋身避开暗器的同时迅速出手,又快又准地将那东西握住。掌心的触感略有些奇怪,杨晋摊开手一看,“暗器”竟是一朵珠花,这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呼吸竟蓦地一滞。转头看向窗边时,视线被那人遮了大半,光影流转之间,依稀能看到她盈盈含笑的轮廓。杨晋被到底去不去乐坊的事困扰了整整一上午,眼下冷不防见她突然出现,不禁结结实实地愣了好一阵。闻芊手上提了偌大个锦盒,歪头朝他招手,旋即拍了拍窗子,笑嘻嘻地示意道:“快出来。”也说不清是为什么,他唇角不自觉地渐渐弯起,当真依言从窗户翻了出去。晨光温润,暖阳和煦,连半枯的草丛也突现生机。杨晋在窗下站定,垂眸道:“你怎么来了?”“瞧这话说的,你都要走了,我自然是来送你的呀